分卷阅读38


阿言纯是搞内政累的,至于我嘛,纯是回长安,开启低耗能模式,懒得上早朝。

照姨父的话是,我俩跟困了八百年似的。

他只要一说,阿言就砍军费。

姨父就得来让我去说服阿言,好在所有人都知道,霍司农不会拒绝冠军候。

事实也确实如此。

而霍小爷,霍君候,霍骠骑也从来有这个自信。

我弟就是最爱我。]

[霍彦对霍去病那是喜欢到恨不得十分柔肠尽付。

没办法,他在幼时就超爱。

可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甚至偶尔就想倚着兄长,因为兄长真的太好了。

他超爱他那少言善断,傲性尽露的兄长。

他超爱他的兄长袒护他,哪怕承受指责,也会坚定站在他身后,与他说,这只是你我的事,旁人不得置喙。

所以他一直知道偶尔的冷面少言不代表寡情,他的哥哥一直是烈火,哪怕只是一角,便有烧尽一切的勇气。

他总是会感慨,世间若有人可饮冰不寒,必是我兄。

既为我愿,既是我想。

所以他总想做风,托着万丈火起。

年纪大了后,旁人总说他脾气好,其实霍彦比旁人知道,他还是个狗脾气,甚至在他与兄长的相处中,其实需要被包容和肆意妄为的人,总是他。

他这个人,骄傲敏感、不讨喜又拧巴,偏偏喜欢被偏爱。

他与阿兄也有过针锋相对。

他曾经甚至还因为一颗杏跟他的阿兄发脾气。

其实没什么大事,其实很幼稚。

可他现在想起来还是生气。

那日,刘彻邀他们出去骑马,霍去病摘了两颗杏,一颗给了卫青,另一颗被刘彻死皮赖脸的要走了。

本来乖乖等着霍去病,又看见刘彻炫耀的霍彦顿时委屈了。

可能是因为他习惯兄长什么都有他的。

那天的杏只有两个。

兄长给了舅舅和陛下,没有他的。

明明只是小事。明明是应该的。

明明如果是他,也会这样的。

霍彦还是心里针扎似的,越不高兴,越忍不住回想霍去病和卫青对刘彻的偏爱,越反刍越生气,像一颗刺梗在了喉咙里。

“哟,小杏,阿言你要不?”偏生刘彻这时拨弄了一下霍彦的手肘,带着两分炫耀。“去病亲手给朕搞的!”

霍彦打了一下他的手,看见贱兮兮的他一时没绷住,大喊道,“你混蛋!都怪你,那是我的。”

刘彻给他拎起来,坐在了身边,“阿言,你能讲点理吗?这是朕的。”

刘彻也没想过有一天他能说这句话。

此话一出口,他都咂舌。

霍彦又emo,摆了个死人脸,道,“你把杏给我拿出来!”

刘彻抽了一下嘴角,让他滚下去犯病。

“给朕从哪来到哪去。”

霍彦哼哼唧唧,“我的杏,你个偷杏贼!”

刘彻又甩袖给他送到牵着小马的霍去病身边,卫青在车上笑催着刘彻往前走,给孩子留空间。

霍彦一到霍去病跟前,敛下眸,就着自己的姿势,缓缓回身,牵住霍去病,像是一片雪覆在霍去病身上。

“兄长,你不能偏向他。”

声音很小。

他想把头埋进霍去病颈窝处去撒娇。可到这时,他的头高仰,只是声音低沉,甚至还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

他就是这个死样子。

“霍去病,你不能。”

我才是你的亲弟弟,我们一向心神相连。

你不能,至少你不可以。

哥哥,病病,兄长,你不可以。

不可以像妈妈一样抛下我。

霍去病最烦束缚和命令,他性子看着稳定冷峻,实则最是暴烈。

像霍彦这种,没有什么缘由就让他束手就擒。他应该暴打一顿,走之前还要骂一句什么玩意儿,敢管小爷的事儿。

可霍彦不是。

他不是。

因为他看不见其他人的眼睛,却在出生时就可以看清他的弟弟。

这双与他相似的却如同漆黑深海底的眼中是时时刻刻的不安,惶恐,和想牢牢握紧什么的紧迫感。

如果是阿言的话,可以容忍他碰一下逆鳞。

“阿言,跟我说生气的理由。”

他轻声道,露出右颊的小虎牙,细碎的笑声像是白雪落下枝头。

霍彦不干,他死死地攀在霍去病身上,听见他笑,耳根子红透了,又一次命令道,“你不准笑,也不准偏向他。”

“阿言,你不说,我不知道怎么哄你。”霍去病把霍彦这张狗皮膏药放了下来,然后捧起霍彦的脸,道,“来,不要婆婆妈妈,告诉我,你在不满什么,如果是我让你难过,我也愿意,那我就改。”

双生子会很像的,哪怕他们平时不一样。

所以没人知道霍去病的让步有多难得,霍彦知道。

他摇了摇头,念了句我发神经病,便不愿再说了。

他可以为霍去病无声让步,可他不愿意霍去病因他无聊的情绪让步。

霍去病却直接又给他端起来了,“我想,可能这个姿势,你愿意说。”

霍彦四处张望,见没人才放下捂着脸的手。

“我不是小狗,不要端着我!”

霍去病于是往上颠了一下,换成了狮子王里的抬举。

“说吧说吧,兄长听着呢!”

霍彦握紧了拳头,冲他就挥。

“你给我放下来!”

霍去病熟练的避开,然后又往上举了举,冲他挑眉一笑,“这是个交换游戏,如果你说实话,我就放你下来。”

霍彦气得咬牙,也没撒谎,直接就说了自己的别扭。

老子告诉你了。我就是因为自己付出了,所以想要偏向自己的公平,不喜欢你偏别人的神经病。

来啊,骂两句脑子有病的自私鬼给你言哥听听。

我就是喜欢你厌烦我。

他见霍去病一脸无奈的表情,直接扯起没心没肺,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兄长,唉,我还能这样叫你,是吧。”

霍去病懒得理他,直接给他强制扛起来,下了车。

“不想笑就不笑。”

霍去病那时就能开弓,可见他的臂力之强,扛一个比他小半个头,弱鸡仔似的霍彦跟玩似的。

“可阿言,我不是一直都最偏爱你吗?”

霍彦不挣扎了,霍去病拍了一下他的脊背,实在不懂,他的表现还不明显吗?

他细数自己的偏爱,拽着杏树的枝叶,把杏子往霍彦怀里放。

“我挑嘴,可你给的东西我都吃。钱也给你。你直呼小爷大名,小爷也不生气。你天天情绪变化的跟阿母的嘴似的,我跟哄儿子似的天天宠着你。”

他越说越来气,最后冷厉了眉眼,又是一哂。

“你有出息啊,霍彦,会反咬我一口了。”

霍彦跟死半截也没区别了。

“兄长。”

他有气无力的喊道。

“我就是习惯了,习惯你最疼我。”

霍去病把一颗杏扔到他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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