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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们太小了,才三岁,教我们挺费心的。”霍彦用手比划了一下他和霍去病的长度,然后突然很愧疚,是他没有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才让舅舅这么为难。
他在卫青温柔的目光下轻声道,“很抱歉,这本来应该是我去考虑的事情,却劳动舅舅为我操心,我很抱歉,让舅舅焦虑起来,舅舅不用担心,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他抬起头,大大的杏眼像是浸过水的紫葡萄,凝望着卫青,学着他的模样,把笑意变得跟他一样温和。
“小舅舅,不要太累了。”
他带着还未褪去的奶声奶气,却在无人处不知不觉中坚韧强劲得让人心疼。
卫青看着他跟刚露头的荷叶尖差不多高,却说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段的成熟话语,他一直含笑的温柔眼眸闪过一些慌乱,他一直知道他的两个外甥都是聪明过了头的孩子,阿言更是敏感纤细,但他没有想到阿言会这么说。
“阿言不用抱歉的,是舅舅用自己的焦虑情绪影响了我的小阿言,舅舅应该道歉的。”他揉了揉霍彦的脑袋,伸手将他抱在身旁,“阿言,你是我的孩子,为你和去病操心,为你们奔波,舅舅是真的很开心。”
霍彦低下头,面对不喜欢的人他可以大杀四方,可面对太过温柔,太像理想中父亲的卫青,他常常不知道怎么回话。
他独立惯了,他很乐意去给予家人他有的,但并不擅长给爱他的人造成负担。
可他现在说抱歉,也不合适吧。
他抿唇不语,只轻声嗯了一句,然后默默翻起书简。
卫青有些心疼,把小小一团的他揽在怀中。
“小阿言怎么会想着抱歉呢,舅舅喜欢阿言和病病,舅舅只是觉得读书很好,阿言自己也很喜欢,所以舅舅想把自己认为好的给你们,想要你们依在我的肩膀往上爬,想要你们顺遂,过你们想要的人生。我想阿言那么聪明,跟着蒙师会读更多书,毕竟谁有我们阿言好呢。”
卫青一向不缺表达爱意的能力和勇气。
霍彦眼眶红了,眼泪无声散落腮边,他用手死死挡住,不让卫青看见他的狼狈。
“舅舅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是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从来没有人因为他是他,就想把所有的好给他,愿意庇护他,很坚定的说没人比他好。
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等价交换的,包括情感。
卫青敛下眸中的难过,倾下身子,蹭了蹭霍彦的小脸颊,“舅舅的小阿言,你想的不错,所有别人给予的东西都交出回报的,只是每个人所求不同。”
他接着柔声道,像是一阵甘露和风。
“舅舅所求阿言好好长大,不要再想那么多,有些事情交给舅舅做。因为舅舅真的很希望可以为你跟病病遮住一时风浪。”
他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
他不需要回答。
因为在他见到这两个全新的,跟他经历相似的小生命时,就注定他是他们的舅舅。去病和阿言是新的链接,不存在生疏,不需要去像面对家中其他人时解释他是谁,因为从他们睁开眼睛时,他们就是舅甥。
没人会去置疑霍去病和霍彦是不是卫青的外甥。
霍彦偏过头,轻蹭了一下他的鼻头。
“舅舅,我不太懂,但是我现在很开心,是舅舅的所求吗?”
卫青轻笑,“是啊,阿言。”
霍彦也不由自主笑眯起眼睛。
霍去病已经睡醒了,他揉了揉眼睛,顶着半张脸的墨痕,跟只花猫似的,笑得迷迷糊糊。
“阿言,你还读吗?”他打了哈欠,瞧见了霍彦眼底的红痕,惊吓地翻霍彦看的书,出声,“这书都能把你读哭了!”
霍彦好面儿,只能支支吾吾回了句嗯。
毕竟因为舅舅说的话太窝心了,就跟个幼崽似的,嘤嘤哭,才不符合他伟岸的形象。
他可是最靠谱的,顶天立地你言哥!
卫青也点了点头,在霍去病面前保住他那在家里几乎没有太多的面子。
[爱是相互亏欠。]
[阿言是不是生前过得不好啊。]
[爱一个人不需要回报的。他就想让他看大的小外甥有光明的未来,可以开开心心做个孩子。]
[阿言不哭。你就该傲娇又臭屁。]
[我好爱舅舅这款。]
[舅舅先前很完美,我还在想才十四岁就已经情绪稳定到这样了,我十四岁还因为虹猫蓝兔跟我弟抢遥控器呢,直到今天,我才觉得他是个人。]
[我感觉所有人都很宠我们阿言啊,明明他的情况就是不稳定,表现得也不像是个真幼崽!]
[是啊,可是病病这个真幼崽虽然爱玩,但他也能坐得住,而且他认字也不慢,一看也不像。(笑哭)]
[一个奇葩是奇葩,两个奇葩是祖坟上冒青烟。]
[楼上,你是懂阿母的。]
[阿母:冒昧了啊。]
……
霍彦望着弹幕,默默咀嚼着他们说的爱。
他好像已经懂了。
舅舅对他,就像是他对病病一样。
后来这次事还是被认为孩子爬着爬着就长起来的卫少儿他们从被对家人不设防的舅甥俩给问出来了。
好在他俩改口,说是书太难了。
卫家人本来就没见过才刚会跑就天天拿书的,他们卫家还没有过阿言和去病这种稀罕品种。
一听霍彦觉得这书难,大哭一场,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松驰感。
作为亲妈的卫少儿现在提起这件事,一边纺织,一边不由自主的冲着浆洗衣服的卫君孺长舒一口气。
“咱家出个婕妤已经够让人担惊受怕了,再出两个神童,我怕我心脏受不了。一听青儿这四处打听蒙师,我就不知怎的心慌。我寻思我跟那只狗都不聪明,哪能生出两个金毛羊羔来。现在好了,阿言说是书难,去病还是爱玩。”
卫媪也是长舒一口气,一手摸了摸浑身只穿着肚兜坐在屋里吃加了肉粒的糊糊的霍彦和霍去病脑袋,一手笑着给他俩打着扇,“我们阿言和病儿还小呢,有向学之心就好,书是要读的,慢慢来就是。”
卫君孺也是连连点头。
夏日的蝉鸣伴着织机的唧唧声,让人只想昏天黑地的睡一觉。
霍彦迷迷瞪瞪地也跟着点头,他有些苦夏,没有太多胃口,最后只将还剩小半的肉糊放在桌上,白嫩嫩的小短手点了点霍去病的手臂。
兄长,吃不下了。
无论天气冷热胃口一样好的霍去病小大人似的一挑眉,得了霍彦一个讨好的笑,便把自己吃完的碗推给他,顺势又接过他吃剩的糊糊,哼哧哼哧的用小木勺舀进嘴里,口中嘟囔着只有他俩才能听懂的话。
你又不吃完!阿言,矮矮。
霍彦扁扁嘴,小脸又贴了一下他的手,表示求饶。
兄长不要说了,拜托拜托。
霍去病吃糊糊的间隙偷偷笑起来,撸了一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