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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许白眼睛睁大,努力维持着平静,“可是我们怎么能……”怎么能做这种事。

他压根儿就没想到自己身上,只是下意识的认为这样不好,长生宗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虽然算不上普渡天下人,但也是人人敬仰的仁义宗门……若是真做了,以后又如何自处?

“舍一人救千万人。”江维舟道,“为师也不能免俗。”

【江维舟好感度;42】

六儿听着提示音,江维舟的好感度涨的很快,从许白来见他到现在,就已经涨了12。

许白有些发愣,他脑袋里反复回放着江维舟最后这句话,浑身僵硬的将它曲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不……不行,不可以……”

许白开始颤抖,他甚至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一直以来紧绷的精神难以承受可怕的想象,许白几乎是瞬间就栽倒下去。

六儿被许白吓了一跳,连忙查看他的身体数值,【哎!】

江维舟动了。

他托住许白腰肢,垂眼看过来。

庸碌无为的弟子有张孱弱皮囊。

昏的太快,眼瞳还露着一点,甚至睫羽仍在颤抖着挣扎,微张的嘴唇也是想说什么的样子。

江维舟支撑住许白瘫软的身体,他头颈和肩膀软绵绵的向后打开弯折,所有力量都依赖在江维舟身上。

江维舟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他看着许白,希望他能就这样安静下去。

江维舟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不杀死许白的理由。

“爱”在“道”面前虚无缥缈。

江维舟不能叛道,却也隐约觉得不愿意杀死许白。

江维舟手掌张开,后仰的脖颈纤细,手心贴上微凉皮肤。

第304章 一心向道师尊x凡心不死关门弟子22

他们贴的很近。

江维舟手掌扣在许白脖颈上,用了一些力气。

六儿:【攻略目标要做什么?!】

它有些惊恐,生怕江维舟真会在这个时候把许白进入的这具身体掐死。

许白没回应,他看了眼尽职尽责的病弱光环,垂在地上的手指轻微抽动,眼帘颤抖着想要张开。

身体被疲惫裹挟,低哑的声音从被压迫的喉咙里溢出来,“不行的……师尊……”

在说什么不行?

江维舟力道放轻,看着许白咳嗽一声,“宗门,里需要你。”他断断续续的,包裹在衣裳下的单薄胸膛剧烈起伏,“师尊不能,不能去。”

铸剑是要在炼器池,许白从未进去过,可很远都能感受到那里滚烫的温度,热浪能直接将人化为灰烬。

“……会,很疼。”

【江维舟好感度:46】

六儿明白了许白的意图,他从来江维舟这里时就开始了谋划,一步一步都顺利无比——攻略目标,完完全全的是在被他的宿主牵着鼻子走。

江维舟被拽住衣袖,许白明明没力气,却抓的很紧。

江维舟突然明白了。

许白误解了他的意思,或许是以为——是他要用自己的血肉来铸剑。

许白一直在喘,声音低弱,显然是被吓到而恐惧的厉害。

就这么害怕吗?就这么害怕我去死?

可是要死的不是我啊。

江维舟将手掌从许白脖颈上挪下来,指腹刮了下青年脸颊,声音放柔,“阿鸢,我不能看着长生宗毁于一旦。”

他用了许白来找他时说的话做回应,看着许白有些怔忪的看过来。

许白隐约觉得眼前的不是冷漠的师尊,而是那个已经快被自己融化的夫君。

江维舟搂着他,送了一点儿力量进他的身体,清淡竹香迎面扑来,叫许白混沌的慢慢陷入黑暗。

许白:【睡一会~】

听他声音轻快自在,六儿松口气,【睡吧,我会准时叫你。】

……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雪更大了,许白撑着床榻支起身体。

江维舟背对着他。

气氛凝滞。

许白也说不清楚自己方才是睡了还是昏了,只不过心中还记得之前江维舟说的话,等了又等江维舟不主动开口,他又装着心事,注定先打破僵局。

“要铸剑。”许白声音不高,他绞着手指,心跳的厉害,“是真的吗?”

许白逃避似的,明明能够清晰问出来的一句话被截断的七零八碎,不联系上前言后语,甚至都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江维舟转过身,哪怕在这种境遇里,他也还是淡淡的,目光从许白有些凌乱的衣衫,移动到他苍白漂亮的脸。

“是。”

一个字重若千钧,许白脸上又苍白几分,“师尊……就算是你也没有别的法子吗?那师叔呢?师叔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泪水积蓄在眼眶,许白声音有些哽咽。

“并无。”

“那我呢?”许白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一句,他问,“我能不能,能不能代替师尊去……炼器池?”

许白怕死,怕的要命,光是想想那滚烫的温度就会全身发抖,明明连被竹叶割破手指都要掉几滴眼泪,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铸剑要的只是肉身。”

江维舟忽略心中怪异的感觉,他手指不受控制的在衣袖中轻轻颤抖。

“师兄算得天命,能破局的人,是你。”

许白呆呆愣愣的眨了下眼睛,他抱膝坐在榻上,这些日子又病又忙,瘦了些,发冠掉了,发丝贴在脸颊,显得那张脸只有一小点儿。

“什么?”

许白没反应过来江维舟是什么意思,他眼睫上还沾着泪珠,嘴唇翕动,清凌凌的望过来,“……什么?”

这两句话仿佛是在四处回荡,青年茫然又纯稚的眼神刺的江维舟神情突兀的扭曲一瞬。

“阿鸢。”江维舟还站在窗前,白雪反射进来的光线正照在他身上,将他半边身体都打成半透明的质感,活像个即将羽化的仙人。

“铸剑要的只是肉身,我会保住你的魂魄。”江维舟声音淡淡,许白从中听不出感情,“此劫一破,会为你寻个好去处。”

许白隐约明白了。

可他希望自己不明白。

“我?”他颤抖着手指向自己,咧嘴想笑,眼泪却先掉下来,“我啊,原来一开始……就是让我去死吗?”

什么好去处?

肉身被毁,魂魄只能重入轮回,再入轮回,那“我”还能是“我”吗?

还以为……还以为……

许白踉跄着下来,他站在江维舟面前,手指近乎痉挛的去扯男人的衣袍,“阿鸢怕疼,师尊。”他抬头,眼泪滴入鬓角,只觉得身体麻的都要站不稳,“你不知道吗?……阿鸢最,怕疼了。”

他在江维舟眼中寻找,企图看到一丝犹豫或者不忍。

许白不愿意牺牲吗?也不全是,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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