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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被完全抽空,随着时间流逝,少年人慢慢蹲坐下来,几乎瘫软的没办法做出任何动作。
“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工作人员发现电梯里竟然困了人,于是轿厢中传来声音,“别怕,喂,可以听到吗?”
“我们已经在对电梯进行抢修,预计5分钟就可以恢复运行,喂,喂?”
耳边一片嗡鸣。
他下意识的发出点声音,示意自己听到了,但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裳。
轿厢内的灯光变得微弱,渐渐丧失了时间概念,只知道身体越来越冷,心脏跳动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艰难。
手机响起来。
没想到竟然还能有信号。
多亏了这点铃声唤回了他一点理智,颤抖的手捏住手机,乱晃的瞳孔勉强看清上面的字。
是男友打过来的。
男人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歉意,柔声道,“小乐,我这边临时有个项目会议,国外的项目,有时差,今晚上不要等我了,你自己先睡,明天早上我带汤包回去。”
“信号好差,小乐你能听到吗?”
“……小乐?”
听到齐正则的声音,少年再也压抑不住,胡乱急促的呼吸和哽咽一齐爆发出来,甚至发出一声近乎崩溃濒死的尖叫。
“小乐?小乐!”
“怎么了?”
“……喂!小乐你说话!”
“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回去!喂!——”
后面所有的记忆都一片混乱。
像是场噩梦一样。
如果真的只是场噩梦就好了。
许白睁着眼,那双眼只是呆滞的流泪,叫齐正均不自觉的松开手。
“别哭了。”齐正均咬着牙,克制着想给他扯张纸巾的冲动,“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看看我哥。”
第242章 心高气傲富二代×痴心不悔小聋子05
许白抖着嘴唇。
被放开以后他抬手擦擦眼泪,好半天才抬头看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齐正均。
齐正均抱着手臂,心里各种情绪交织翻涌,饥饿感被完全的压下去,眉头皱紧,看着像是很生气。
少年不怪他。
独身长大的孩子总会有更敏锐的察觉他人情绪的能力,也更容易被别人给的一点点甜头打动。
齐正均是男友的弟弟。
许白无论如何也不会怪他的。
刘娟给的那些钱被揣在怀里,许白咬着嘴唇,小心的从里面抽了两张出来,递到齐正均跟前。
“给你……没吃饭,点外卖吧……”
齐正均刚来的时候还是少爷脾气,他从来不认为许白会没钱,因为对于他来说,哪怕几万块也只是一个很小的数字。
第一天过来的时候外卖点了整桌,少年回来的时候愣在原地,看着挤的满满当当的小桌子朝他打手势。
——怎么点这么多?
齐正均跟招呼小猫小狗一样摆手叫他过来,“吃饭。”
许白一直记得,他知道后来齐正均是没钱了。
因为齐正均虽然看着很嫌弃,却也没有再拒绝他做饭。
齐正均怔了下,手没伸出来,问,“哪来的钱?”
“……打工。”许白咬着嘴唇,又有些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工资。”
齐正均确实是没钱了,他从前根本没想过钱有多重要,因为只要他想,他就有很多钱,银行卡后头的零都数不过来,想做什么都有特权,谁都要点头哈腰的照顾他。
“不用你的钱。”
齐正均干脆站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总觉得许白在装模作样,确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他印象还算不错,但后来的每一件,都让齐正均觉得许白确实就像母亲说的那样贪慕虚荣,装腔作势。
只有两张,两百块。
什么工作的工资只有两百块呢?无非是不愿意拿钱出来而已——明明听说当时齐正则还给他租了套公寓,租期很长,长到跟他随时都可以过去住。
可现在却住在这么破烂的地方。
齐正均“砰”的摔上房门。
少年定定的站着,维持着伸手的意识,脸色原本就已经很白,现在眼圈又红了。
哪里都疼。
他慢慢扶着墙往房间去。
他的那一间比齐正均的小,原本是被用来当做仓库的,里面只塞着床头柜和床。
许白:【乐知把自己的那一间让给齐正均了?】
六儿惊讶,【你怎么知道?】
刚刚面对齐正均的时候,许白清楚的感受到了属于乐知的情绪,很强烈,强烈到快要影响到他的判断。
许白叹息,【齐正则拯救了乐知,所以只要是跟齐正则有关系的人,乐知都愿意为他付出——只是一个房间而已,乐知一定独自收拾了很久,但是又没跟齐正均提过自己的难处。】
他连是自己在承担齐正则的高额医药费都没提过。
六儿:【原剧情里,齐正均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乐知的付出,他们的误会一直都没能解开。】
误会啊。
许白笑眯眯的,他把那两张红票子连同剩下的那些珍而重之的锁进抽屉,【现在的误会还不够呢,得再来点儿刺激的才好玩。】
对于上层阶级的理想主义者来说,感情就应该是忠贞不渝的。
尤其是“灰姑娘和王子”式的爱情,对于齐正均来说,他认为许白对齐正则必须一心一意。
明天……
少年想,明天去医院看正则,顺便把钱交上,再然后还得找份工作。
他现在不能没有收入,一天也不能停下来。
灯光下,许白将裤腿卷起来,膝盖上的擦伤有些严重,因为处理的不及时,所以已经开始红肿。
一个人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流露出脆弱。
少年幻想着男友在自己身边,他会小心的捧着自己的小腿,用纱布帮自己包裹伤口,还会抱紧自己轻声安慰。
齐正则弥补了他所有遗憾。
酒精擦过伤口的时候钻心的疼,许白咬着嘴唇,自虐一般用力的往下按。
明知道……明知道正则听到自己声音不对一定会往回赶的,深夜,突然转向的车,心里装着事的司机。
砰的一声。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齐正则的父母,闯进去的时候两个人冷冷的看向失魂落魄的少年。
妆容精致的女人眼中全是鄙夷和不耐,“你就是乐知?”
“小则是因为你的电话才大半夜从公司往回赶的,路上出了事。”
在电梯里困了很久,急需安慰的他得到了更加可怕的消息。
一团一团的血迹叫他浑身颤栗,耳畔嗡鸣不止,支撑不住的往下倒。
错误全都被放在了他自己身上。
太痛了。
唇肉被咬破,许白发出声痛苦的呜咽,猛的将酒精全倒在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