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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一道一道血痕,明显是戏子不得章法的拍门挠门造成的。

“你——”就这么想走?

柔软的身体被搂起来,许白胳膊荡了下,袖口翻开,冯言彰接着瞧见了叫他都肝胆欲裂的伤口。

大大小小的许多散落在戏子能够咬到的所有地方。

所以那张原本白皙脸上也染满了血迹,甚至唇齿间还还含着血肉。

见惯了大场面的冯言彰说不出话,他颤抖着想把人抱起来,结果竟然膝盖一软打了个趔趄。

大帅感受不到戏子的温度,只觉得怀里这人冷的像块冰,可他也不敢用力,生怕把这块冰弄碎在怀里。

“开车。”冯言彰声音在抖,“……去医院。”

【冯言彰好感度:75】

范杰不敢说话,他尽量把车开的又稳又快。

去医院的这条路格外长,许白中途还在冯言彰怀里抽搐了一次,剧烈的、拧着劲儿的痉挛,仿佛整个人都要当间儿断掉,短促尖锐的气声从胸腔里挤出来,伤口流出来的血浸透了冯言彰新换的、准备对戏子耀武扬威的衣裳。

车上静的出奇,直到到了医院冯言彰才仿佛活了一般往里跑,冯大帅是北淮没人敢惹的人物,所以一切都是以他优先的。

等医生看清了冯言彰怀里那张惨白的脸,心里就是一阵乱跳。

“去找瓦尔克先生来!”

冯言彰把许白放到床上,他知道自己应该是无所谓的态度,但心脏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垂下来的手还在回忆当时许白在臂弯中濒死样的颤抖。

明明看起来是最温顺的,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那个女人……在战场上,如果有战友替自己死去,那自己应该加倍努力的活着,怎么到了戏子这里就不一样了?

“大帅,病人情况危急!”

薄薄的纸片接连被递出来,冯言彰签字的手已经开始变的麻木。

范杰在旁边问,“怎么样?”

“瓦尔克先生在进行抢救,这是我们最著名的医生!”

从天刚亮等到晌午,接着太阳又开始往下倾斜,冯言彰想:不然就干脆放他走吧,死了——自己心里会很难过,可是又想,他总归是要死的,那还不如死在自己身边。

冯言彰终于见到了那位“瓦尔克先生”,是个大胡子金头发蓝眼睛的洋人,他摘着口罩,看起来很疲惫。

助手往这边指引了一下,他才过来跟冯言彰打招呼,“冯先生,你好。”

中文说的还算流利,“你的朋友,他的心脏有,先天的缺陷。”

“是的。”助手接话,“大帅,他心脏上的问题已经比较严重了,平常四肢发冷、昏厥、心悸的情况要多注意。还有就是——瓦尔克先生怀疑他同时患有心理疾病,”

“是的,冯先生,你知道,一个正常人不应该对自己那样残忍。”

冯言彰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什么时候能出院?”

瓦尔克开始心疼那个年轻人了,可他只是个大夫,于是叹口气,任由助手扶着离开。

许白尸体一样躺在病床上,看着可怜,实际上却正在跟六儿扯皮,【你看,我就说冯言彰的好感度会涨回来吧?】

六儿看不懂冯言彰的情绪,【这是不是就是你们说的“受虐狂”?】

许白哈哈笑,附和,【对,说得对,冯大帅最喜欢的就是“痛并快乐”。】

所以他给他特地准备了一把抹了蜜糖的软刀子。

……

戏子一直在做梦,梦里一遍又一遍都是小春挡在他面前。

小春的脸一次比一次更模糊。

身体一次比一次离他更远。

你是不是恨我了?是不是怪我没跟你一起走?

“笙哥儿。”小春的声音快快活活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走啦,你要好好活着!”

许白想说别走,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塞住了,连气声都发不出来。

他开始回忆,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是冯言彰?是王平?

不。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才对。

如果不是自己不听嘉许称病的劝告,如果不是自己自恃清白进了大帅府,如果不是自己答应小春要离开,如果不是自己被那男人抓住……

如果自己不逃……

如果……

许白得出一个结论,如果自己喜欢冯言彰的话,那无论他怎么对待自己都不应该恐惧。

不恐惧,不逃跑,小春就能活下来了。

戏子通红的眼角又开始有泪水滚落。

第66章 冷酷铁腕大帅×羸弱温顺名角儿27

冯言彰伸出手来。

他被允许进来探视,戏子跟了他以后仿佛总是在哭,眼泪源源不断的,擦都擦不干净。

只隔了一天,冯言彰就对范杰说,“给他办出院,让他回家养着。”

范杰想说戏子身体太弱,却被冯言彰一句话给堵了,“看需要什么,让医生开个单子,在家腾出个房间……就偏房吧,那儿他熟悉。”

……

有钱好办事儿,很快那间偏房就布置成了个像模像样的病房,许白也被从医院里接出来。

人这几天总是昏昏的,手上打着消炎的吊瓶,身体动不动抽搐下,非要冯言彰陪着安慰才稍微好一些。

吃饭也是,得大帅亲手扶着,一点一点慢慢的喂才能喝下去不多的粥水。

冯言彰被磨的多了许多耐心。

六儿:【你打算什么时候清醒?】

许白:【别急,冯大帅这会儿正天人交战呢,等他自己跟自己打的差不多才能事半功倍。】

身上的伤口每天都得换药,医生第一次拆开医院给绑的纱布看到伤口的时候被惊的差点叫起来。

他以为是冯言彰,毕竟自己怎么可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血肉模糊的,一看就是粗糙的齿痕,有些地方都被咬掉了肉。

还有那双纤细的手,指甲翻开的疼痛能够要人命,十指连心,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承受这样的酷刑?

医生忍不住了,他也不管自己会不会丢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大帅,您收敛点吧,他经不住这么折腾的!”

冯言彰抬眼,他不屑跟医生解释,只是冷冰冰的看过去,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医生退缩了,低着头给缠好绷带,退出去。

冯言彰打量着许白,是挺招人疼的,怪不得那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为他求情。

可惜他是自己的,冯大帅凑过去,意味不明的摸摸人冰凉凉的脸蛋,“云笙。”他轻轻的,把这个名字放在嘴里咀嚼,“云笙。”

“……咳。”

许白发出轻微的咳嗽,冯言彰没怎么在意,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医生说过,偶尔有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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