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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却满是不舍,手指却轻轻松开。

“好孩子,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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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蕴说罢后,转身踏进了卧房中。

房门打开的刹那间,汤药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一道道低沉的闷哼声却不断地传到了林舒蕴的耳中。

好似...有一日陆誉宿在她的软榻上,似是梦魇般也发出这种动静。

在转过屏风后看到床榻上的陆誉,林舒蕴却怔在了原地。

陆誉不复往日清风霁月,清冷的面容上满是痛苦,眉宇紧蹙,喉咙深处不停的发出困兽般的闷哼声。

安老军医听着声音缓缓向后望去,却在看到林舒蕴走来的刹那间,眼中满是庆幸。

“这是怎么了?”

林舒蕴紧攥着手中锦帕,急切问道。

她话音刚落,躺在床榻上的陆誉却缓缓睁开了眼眸,他漆黑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林舒蕴。

“挽挽...”

陆誉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林舒蕴快步上去攥着陆誉冰冷的手,“怎么照顾儿子也不看好自己的身体...”

话音刚落,陆誉空洞的眼眸,一动不动地望着林舒蕴,他低沉的声音中满是破碎痛苦,沙哑哽咽道:“挽挽和儿子还在等我回家,云青田你真的该死。”

“我家住在云县城南的书坊,我还要回家给挽挽送红糖。”

林舒蕴眼眸瞬间睁大,两行热泪瞬间顺着眼角流下。

这是...当初陆誉在西北失踪前的记忆。

当年,他在西北失踪便是因为去给她买红糖才被出狱的云青田袭击。

林舒蕴含着泪正欲说些什么,陆誉眉头紧锁,双手用力按着太阳穴,似在强忍阵阵剧痛,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挽挽,为何...为何我烧了宣平侯府的时候,你没有来梦中见我?”

他偏执地笃定道:“你恨我。”

随即,陆誉目光又变成了深深的遗憾:“我杀了自己,去陪你和璋儿,可好?”

林舒蕴心头猛地一窒。

原来宣平侯府的那场烧黑京城半片天的滔天大火,竟是陆誉所为,那时,恢复记忆的他竟是存了死志。

她瞬间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话音未落,她伸出去想握住陆誉的手,却被他狠狠甩开。再抬眼时,陆誉眸中已不见方才的脆弱与恳求,只剩下刺骨的冰冷与犀利。

林舒蕴瞳眸一缩,满眼尽是惊愕。

一旁的安然叹了一口气,轻声解释道:“自六年前起,世子似受了重大打击,患了谵妄之症。人虽醒着,却总在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胡话。”

“这么些年,世子总是备受煎熬。”

第65章

林舒蕴怔了一下,她轻轻拉着陆誉的手,低头垂眸的瞬间,眼泪倏然坠地。

她哑声问道:“他这样有多久了?”

安然应道:“世子六年前来朔北的时候就有了。”

“症状轻微的时候,世子只是晚上难以安枕,若是病的重了,便会出现这样不认人的情况。”

“世子这是心病,我和爷爷翻遍了医书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这次伴着高热,我们有些担心他的身体还能承受吗?”

安然越说声音越弱,声音愈发哽咽。

林舒蕴轻声道:“好,我知晓了,你们先出去吧。”

听着众人簌簌离开的声音,房间内死寂般的安静仿若潮水般把林舒蕴瞬间包裹。

她看着阖上双眸沉沉睡过去的陆誉,无意识的眼泪已经流满了双颊。

当年之事,她以为对于陆誉来说只是失去了阿猫阿狗,他心中有愧不外乎是他们之前曾有一段情。

她不知道陆誉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当她再次见到他的时候,难掩心中恨意。

凭什么这么多年,只有她一个人险些丧命备受煎熬,陆誉仿若无事一般去朔北带兵立军功。

他是英姿雄发的宣平侯府世子,徒留她一人留在回忆中。

林舒蕴想到这里,泪水再次流淌下来。

原来这么些年,他对于当年之事也备受煎熬,以至于他已娶她为妻后,还是惴惴不安,终日惶恐。

这几月,陆誉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再加上璋儿痘症使得他神经再次紧张,使得他深埋在心底的病症再次爆发出来。

林舒蕴伸手轻揉着陆誉眼下的小痣,红着眼睛正欲说些什么时,男人却缓缓睁开了双眸。

“挽挽?”

陆誉瞳眸一缩,颤抖的声音难以置信说道,说罢他反手紧握着林舒蕴放在他脸颊上的小手。

林舒蕴点了点头,“我在。”

话音未落,林舒蕴突然被陆誉扯进怀中。

陆誉温热的胸膛紧紧把她抱在怀中,微微颤抖着双手似是要把她揉进怀中。

“挽挽,你是来接我的吗?”

陆誉低沉的声音轻颤,仿若她把他抛弃一般。

林舒蕴伸手回抱着陆誉,哽咽道:“是,我来接你回家。”

“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了,我以为在黄泉地府你也不愿见我。”

陆誉温热的喘息夹杂着一滴湿润的泪水滴落在林舒蕴的脖颈处。

原来,他的精神还是错乱的。

林舒蕴轻轻拍着陆誉背,“我们都还活着。”

“你骗我,我亲眼看到你和儿子的尸骨了”,陆誉抱着林舒蕴的手臂愈发的紧,他声音颤抖道:“你的身上还有我送你的银簪,儿子肉乎乎的身子变得那么轻,我一只手就能托起你们两个。”

“挽挽,我...”,陆誉眼眸中满是破碎,“这世间再也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林舒蕴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那当初为什么要把我和儿子推入险境。”

陆誉哑声说道:“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们。”

“从我父亲离世后,我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要重新扛起宣平侯府的门楣,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要做出最有利于家族的决定,哪怕以我自己为代价......”

林舒蕴死死咬着陆誉的肩膀,“就是因为忘了我们,觉得我和儿子是陌生人,就要以我们为代价吗?”

陆誉紧紧抱着林舒蕴,“对不起。”

“所以,我烧了宣平侯府,我来找你们了。”

陆誉话语中带着一抹轻松,猩红的眼眸中满是庆幸。

林舒蕴哽咽道:“要是你没死呢?”

陆誉怔了一下,哑声说道:“那就杀了所有欺负你们的人,包括我自己。”

“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能让我的尸骨也躺在你们身旁。”

陆誉轻轻蹭着林舒蕴的头顶,沉声说道。

原来这么多年,陆誉的想法竟是这样。

林舒蕴长叹一口气,红着眼睛倚靠在陆誉的怀中。

若是去年刚相遇的时候,她一定不会原谅他。

但从他们相遇后,陆誉就在一直保护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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