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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着跑向了传说中将军的府邸门口。
——
咯噔咯噔的声响直窜耳膜,吵得林舒蕴脑袋隐隐作痛。
她缓缓睁开双眼,下意识想要撑着坐起身来,指尖却触碰到一堆泥土状的东西,她的双臂和双脚被绳索绑着,嘴中也被塞上了布巾。
霎那间,昏迷前的记忆瞬间涌入她的脑海中。
林舒蕴的瞳眸猛然紧缩,心脏在胸腔中瞬间失控地狂跳,咚咚的声音仿若擂鼓般在耳中响着。
她这是被绑架了。
“喂!车里装的什么!”
此时,看守城门将士的声音传到了林舒蕴的耳中。
“没什么,就是卖剩下的地瓜还有俺家看门的一条狗。”
男人憨厚的声音响起,他笑着乐呵,又似是怕守城士兵不信,他赶忙掀开掀开菜车的盖子。
听着车外的声音响起,林舒蕴看着根本没有掀开的盖子,她才发现自己是在菜车下面的夹层中。
她颤抖着试图用尽全力撞向车厢,她身旁的地瓜被撞得咚咚直响。
“这是什么动静?”
官兵冷冷走过去,只见木箱中堆满了地瓜,还有一条白狗被放在其中。
他眼眸微蹙,似是发现什么疑惑,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狼瑞藏在衣袖中的手臂紧绷着,手指紧攥着匕首。
“俺家的狗太闹腾了”,他憨厚地对着小狗说道:“你要是再动,俺回家就把你杀了吃肉。”
小狗被吓得瑟瑟发抖。
林舒蕴瞬间汗毛直立,她浑身抖似筛糠,显然这话是在对她说。
官兵淡淡说道:“好,走吧。”
狼瑞笑呵呵说道:“多谢官爷。”
林舒蕴透过木箱的缝隙处,看着平盛关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浑身僵硬,紧攥着手指感受着痛意。
忽然手腕上的佛珠缓缓落下,她想起什么,被捆绑的双手用尽全力,扯开珠串。
她喘着粗气,紧咬着牙关,手指轻轻拨动着佛珠从木箱的缝隙中扔出。
林舒蕴颤抖着扔出佛珠已然用尽了全身的勇气,额头的冷汗一直顺着鬓角滑落,滑落在眼眸中,她都不敢眨眼。
她耳朵竖起,听着车外并没有传来绑匪凶残的声音,也没有被人发现。
她数着数,每隔三百下,便扔出一枚佛珠。
林舒蕴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这是唯一能让将军府发现她行踪的办法了。
随着时间逐渐流失,林舒蕴手中的佛珠已经没有了,但车却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
她也不知道这群人就是谁,来自何方?为何要绑她?
林舒蕴越想心中越慌,小腹中的孩子也不安地动来动去。
她紧咬着唇角,强迫精神高度集中。
倏然,咯噔一声。
林舒蕴赶忙闭上双眸,躺倒在地瓜上,但她头顶的木板却没有挪开。
她却听到了一道暴躁愤怒的怒骂声,随后一道更为清亮的声音似是在劝阻。
随着声音逐渐靠近,林舒蕴发觉,绑匪的交谈并不是朔北的方言而是蛮夷的胡语。
她的后背瞬间被汗水浸湿,刺骨般的冰冷席卷上四肢,心脏七上八下地在胸腔中跳动着,太阳穴嗡嗡作响。
绑匪两人似是发生了争执,林舒蕴头顶的木板瞬间被掀开。
狼瑞看着面前装睡的女人,拿起手边的酒壶猛然泼了上去。
他用官话愤然怒吼道:“你的男人杀了我的族人,我要用你的命来祭他们的亡魂。”
林舒蕴被烈酒呛得猛然咳喘起来,她缓缓睁开眼眸,光亮入眼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紧咬着牙关,看着面前魁梧的男子,沙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懂是吗?我杀了你,你就懂了!”
林舒看着狼瑞猛然抬手就要刺向她的胸膛时,她猛然一颤,并没有感受到冰冷刀刃刺进胸膛中的痛意。
狼瑞的手臂却被军师苏碧波紧紧攥着。
“现在还不能杀她,我们还要靠她和陆誉谈判,让他的军队撤出草原。”
狼瑞愤然说道:“要是谈崩了怎么办。”
苏碧波冷冷说道:“那便在两军交战前杀了她,拿她祭旗。”
“你们...是不是绑错了?”
一道轻柔的西北嗓音缓缓响起。
狼瑞眼眸一缩,拿起匕首愤然抵着林舒蕴如凝脂般的喉咙,愤怒说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陆誉的夫人。”
林舒蕴手指紧攥着手心,眼眸却满是坚定说道。
苏碧波眼眸低垂,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困惑,抬眸的瞬间又化为了坚定:“你就是陆誉的夫人,定王府的定安郡主。”
“我不是。”
“世子怎么会娶我这样丑陋的女人,郡主是金枝玉叶,和我这种粗俗的西北女人不一样。”
林舒蕴用着一口熟练的西北口音,慌张地继续说道:“我就是个奶娘,不是什么夫人。”
传言定安郡主是从江南寻回来的,无论如何都不是一口西北口音。
苏碧波眼眸阴沉,没再说话。
林舒蕴眼眸中一副慌张的样子,生怕他们不信,继续解释道:“世子成婚没有七个月,我都快生产了,怎么会是他的夫人。”
“求求您,求求您放了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乳娘而已。”
狼瑞不懂中原人的规矩,他慌张望向苏碧波,却看到他眼眸中满是阴郁说道:“错了,绑错了,不是她,陆誉的夫人是江南人,中原人也不会在婚前欢好。”
听着他们对话,林舒蕴眼眸低垂,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手指已经把手心扣伤。
她轻轻喘着气,眼眸中满是慌张。
狼瑞重重踹了一脚木箱,厉声埋怨道:“军师,这可是你让我绑的,陆誉已经打到我们老家了,怎么现在就绑错了?”
苏碧波没有说话,他手持匕首缓缓抬起林舒蕴的下巴,狭长如狐狸般的眼眸,阴沉说道:“我这就派人去确认,你若是敢骗我,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林舒蕴头顶的盖子被再次盖住。
只听苏碧波冷冷说道:“先把她带到营帐中,等我回来。”
林舒蕴强撑的精神瞬间松懈,害怕恐慌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帘,双唇颤抖,小腹中的孩子也动个不停。
她想,将军府如同铁桶一般,下人自是不会泄露出她的容貌,她出府的次数屈指可数,蛮夷不太可能知晓她的容貌。
她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这办法,走投无路下,只能赌一把。
万幸,她赌对了,她和孩子还能再撑几日。
听着菜车再次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林舒蕴空洞的眼眸死死盯着一角,无声的眼泪顺着脸颊默默地流淌着。
事到如今,她还能相信陆誉吗?
他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