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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下首的谢持也在武凤弦的眼神示意下站起了身,对着谢定夷举杯道:“今日中秋,愿母皇身体安泰,月圆人圆,儿臣敬您。”
谢定夷笑了笑,照旧举杯饮下,又像往年一样嘱咐了几句该嘱咐的,话毕后,殿中的舞乐也适时响起,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充满了热闹和祥和。
……
这次宴会谢定夷难得坐到了最后,等她离开后,殿中的人才三三两两的散去,方青崖今日当值,从宴上离开后就回到了她身边,陪着她沿着渡廊慢慢地向近章宫走去。
夜风吹过,送来一丝秋日的萧瑟,谢定夷沉默地立在廊下,看着院中那株开了又败的玉兰树,轻声道:“回家吧,今日中秋团圆,你家还在等你和怀绯一起回去。”
方青崖道:“长兄回去也是一样的,今日本就是臣上值,哪里能走。”
谢定夷玩笑道:“你当我不知道,你前半个月就同宁荷换了班,怎么?真当我是孤家寡人了,还要等你来哄?”
方青崖被戳穿了心思,有些尴尬,但还是嘴硬道:“不上值的日子都在家,不差这一日。”
可谢定夷还是笑笑,望着院景淡声道:“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见她坚持,方青崖也不敢再强留,行礼告退后转身离去,只是走过折廊时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提着灯的随从侍卫远远立在廊下,漫长的渡廊上唯余那一个身影。
万里江山,江山万里,无一人同她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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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天也渐渐冷了,手头的事少了很多,谢定夷便计划着去梁安和江州接壤的桐山围场秋狝,将宫中的事宜暂时交由了方赪玉和谢持,原本谁也不想带,可快要走出城门了又停了下来,让随侍的宁柏去澈园看看沈淙在不在。
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车外传来宁柏的回音,紧接着车门就被打开,一个戴着帷帽的身影抬步迈入,轻声唤了句陛下。
这几个月二人照常见面,谢定夷想找他的时候也还是会随着心意来,只是上次在她面前掉过眼泪后,沈淙就像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似的,每次见面都有些别扭,她知道他一时间接受不了,并没有多提,但心里却觉得他在她心里的样子生动真实了不少。
摘了帷帽,沈淙顺势理了理被带起的额发,正想行礼,坐下的马车突然动了,他一时不察,整个人往前倾去,被谢定夷抬手接到了怀里。
他看着她唇畔的笑意,有些窘迫,道:“……臣不是故意的。”
谢定夷说:“我可没说你是故意的。”
他眼里泛出恼意,想要推开她坐到一边去,却被谢定夷揽腰抱得更紧了,他挣扎不过,只能泄了力道任她抱。
“桐山围场有点远,此行少说也要半月,你京中的事都处理好了?”
沈淙道:“最近事不多,都让赵麟去办了。”
谢定夷道:“我让宁竹把步月也带出来了,你刚好可以多练练。”
沈淙想起刚刚宁柏来找自己说的话,道:“宁大人不是说您是临时起意的么……”
——陛下本不想带任何人,走到城门口却让我来澈园寻您。
“确实是临时起意的,也不知道出宫的时候为什么会把步月带上,”谢定夷佯装疑惑,问怀中的人:“你觉得呢?”
沈淙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心中一软,犹豫了两息,主动抬手环住了她脖颈,在她唇角印下了轻轻一吻。
……只要维持着分寸,只要不惹她生气,这样的温情他还能拥有很久很久,至少比起以往那些飘忽的夜晚来说已经更进一步了,他劝自己知足,垂下眼睫,静静地靠在了她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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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到桐山坐马车差不多要两日的时间,晚上一行人便住在了官驿,当地的官员得了吩咐,没敢声张,只安排好了服侍的人,谢定夷让人送了热水,脱衣踏入浴桶,顺便将被她诓进屏风后的沈淙也拉下了水。
“陛下——”沈淙还穿着内衫,一瞬间全都湿透了,有些狼狈地贴在她怀中,道:“今日还没换洗的衣衫……”他来得匆忙,并未收拾衣物,便是有人会送也是明天直接送去桐山,现在这一湿不要紧,可他哪有脸指示她身边的长使给他送衣服。
“穿我的,”谢定夷不觉得这是个问题,道:“或者不穿,明日一早直接给你送来。”
他被她说得脸红,低声拒绝:“不行。”
谢定夷的手探进他在水中漂浮的衣摆,说:“看你不像是不行的样子。”
“别……”他按住她的手弓起背,却被她亲了亲凸起的脊骨,身子下意识地往前伏了一点,趴到了桶壁上。
“别蹭了,”她按住他乱动的腰,说
:“等会儿,别着急。”
他被说得耳根泛红,泛白的指尖抠住了木桶边缘,解释道:“不是……是水有点烫。”
“那再泡会儿。”谢定夷抽开手,把他转过来抱在怀里亲,一只手的指尖顺着他的腰线轻抚,直到他彻底放松下来。
湿衣皱成了一小团,被随意挂在桶壁上,湿润的乌发蜿蜒流动,从上面缓慢地滑过。
只是水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不代表静水深流处也是一样,沈淙想躲,躲不开,最后只能被迫挤在她和桶壁之间,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朦胧着摇晃,房梁地面起伏如海,无边的浪潮又凶又猛地朝自己扑过来。
要死了……
按着桶壁的手鼓起苍青色的脉络,长长的头发垂散到了浴桶外面,眼里很快涌起一泓清澈见底的琥珀光,在摇晃间重重地砸到地上。
……
沈淙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在情事中求饶的——一开始似乎只是不再压抑声音,逐渐的多了一些肢体动作,最后则变成一种模糊的示弱,颠三倒四的小声低叫,声音含含糊糊,粘腻湿润,像是弄湿后黏在一起的饴糖,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谢定夷伸手摸了摸他湿热潮红的脸,低声去亲他的嘴唇。
沈淙躲无可躲,半睁着那双漂亮到要勾魂的眼睛低低喊了声陛下。
微哑的声音被拉长,字字都带着喘,缠绵得让人心痒,谢定夷喉间涌起一股干涩,突然很想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叫谢定夷?连名带姓的,在这样的情景中似乎有点破坏气氛,定夷?啧,没人这样叫过她,有点别扭,思索了两息,她先问:“能不能别叫陛下了?”
沈淙的反应还有些迟钝,慢吞吞地看了她一眼,说:“……那叫什么?”
谢定夷说:“叫平乐。”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背后写,哪个平、哪个乐,水流划过指尖,在两个人相触的那一小块肌肤中迸发出痒意,沈淙难.耐地蜷起脚趾,在这神魂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