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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宽客基金的掌门人乔治霍尔。这是华尔街唯一影响力能跟沃伦诺特相提并论的金融大鳄,也是间接导致永恒对冲基金崩盘的罪魁祸首之一,但此刻的格里芬根本不敢对乔治霍尔施以颜色,他谦卑地向对方提出了借钱的请求。

“我的资金也并不宽裕。”乔治霍尔盯着格里芬,缓缓地说,“宽客基金在香港方面的头寸压力非常大,每天,我都要付出去数千万的保证金以应付对恒生指数和港币的做空。不过考虑到维克托在抛售俄债时带给你的恶劣影响,Griffin,我可以借给你钱,我的要求和银石一样,你在九月之前,再筹集到5亿美金,我可以支付你5亿美金。”

“我已经跑遍了华尔街了,拜托,Jorge。”格里芬绝望地看着对方,他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瘦了很多,脸颊凹陷,颧骨凸起,一时之间,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神采,“摩根和Gordon&Stein都拒绝了我,林奇甚至要求我赶紧支付巨额保证金,索罗资本想查公司的账单,巴克维尔干脆将我拒之门外,我没得选了,现在只有你能拿得出那么多的钱,或者你投资我,他们也许会改变想法。”

“我说过了,我现在也很艰难。”乔治霍尔微微低头,他是个矮个子老头,但倾身向前的时候,带来的威慑力却极强。

“你为什么不把海莉叫回来呢,Griffin?”他低声问道,“你们的基金目前在疯狂亏损,我看了你给我的财务报表,唯一没有亏损的是海莉管理的两支子基金,因为她几乎没有涉足那些高风险债券套利交易,而且她还提前返还了分红,多么聪明的女孩啊,你有一个这样完美的交易员,你却并没有发挥出她的作用。”

“我试着叫过她。”格里芬恼怒道,“她拒绝了我。”

乔治霍尔摇了摇头:“你应该把她叫回来,毕竟她的客户的本金还在这里,不是吗?她有义务拯救摇摇欲坠的基金,而不是一走了之。我想你对她的态度显然不够好,Griffin,或者说,你还在把她当成你的员工指挥。”

“或许你没有关注过你的下属,据我所知,她每周都混迹在各大俱乐部里,交朋结友。”乔治霍尔指了指脚底下的高尔夫草坪,“不过她这一点也跟你不一样,她可不是沉迷于奢华享乐,她真是我听说过的最圆滑,最会拉拢关系的女孩,她一直暗地里在帮助摩根、高顿、巴克维尔、林奇、联合信诚、美联储、财政部、交易所......数不清的华尔街财团、私募、对冲基金、大型企业甚至是监管的高层们赚钱,你虽然在华尔街有着那样多的人脉,但是多少人真的从你身上获利呢,Griffin?”

格里芬吃惊地睁大眼睛。

“我完全控制不了她。”格里芬说,“她的自主意识太强了。”

“这个时候也只有这样的员工能帮一帮你了不是吗?”乔治霍尔偏头看着他微笑,“你不能指望那些蠢货能救你。”

【作者有话说】

债务违约最大的问题是失信,个人失信会被限制消费,上失信名单,国家失信也是如此。只不过作为超级大国,甚至是拥有nuclearpower的大国,它的失信意味着它随时有掀桌子的能力和掀桌子的脾气,这个是资本很害怕的一点,因为拿它没什么办法,逼急了说不定大家一起毁灭,既然这样干脆就不玩,玩不起还躲不起吗。抛开R国内一系列事件来说,债务违约带来的最大的影响是,资本开始非常审慎地思考在发展中国家投资的风险,长期来看影响了整个拉美、东南亚甚至非洲地区的发展,也为我们的接下来的经济腾飞带来了一定的机遇。也是从1998年之后,金融监管开始改革,宏观对冲基金时代逐渐结束,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第77章 头号玩家

海莉并没有欺骗格里芬。

海莉确实在尼泊尔,只不过她并不打算攀登珠穆朗玛峰。她对极限运动从来没有兴趣,不需要,也不屑于靠这些佐证自己的人生。她惜命,在一个把脑子看得比心脏还重要的行业里,她的人生价值就是在活着的前提下赚钱。

这三个月是难得的休息时间,海莉环游了世界一大圈,像一颗卫星失去引力后漫游宇宙。她穿越了亚马逊雨林的浓雾和虫鸣,去了非洲大草原去看乞力马扎罗的雪和晨起的第一抹阳光,随后从达累斯萨拉姆登船,沿着印度洋逆时针回到亚洲。

她在刚停战的柬埔寨和泰国的边境走了一圈,恰好是雨季,水稻生长在田地里,湄公河汹涌冲刷着平原,尽管经济危机带给经济体的创伤是惨痛的,但这一点似乎并没有体现在本就贫瘠的乡村,在这里,海莉发现世界以缓慢得近乎停滞的节奏流动。

最终,她抵达尼泊尔加德满都。

尼泊尔是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不过仍然有很多游客被珠峰吸引前往这里。海莉却不一样,她请了两个翻译,专程过来拜访一位名叫图杰扎帕仁波切的僧人。

据说扎帕仁波切是活佛,海莉想看看活佛是什么样子。

结果让她有些失望,活佛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僧人,长相平常,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他的僧袍已经褪色,边缘磨得起了毛,海莉甚至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情不自禁思考自己要不要给当地建立个文化宗教援助基金什么的。

“海莉小姐说,她不远千里赶过来,就是想问您一个问题。”翻译对坐在台阶上的扎帕仁波切说,“海莉小姐想问——”

“为什么人类的所有努力最终都会指向毁灭?”海莉认认真真地问道。

雾从山谷褪去,阳光透过薄云,斜斜擦过帕斯帕提那神庙金色的屋脊,落在庙宇的石阶上、廊柱上,也落在低头持咒的僧人身上。他们赤足,嘴唇微动,红袍像火焰在晨风中轻轻摆动。大鸟从大殿飞起,掠过高高的祈福幡,那些悬在空中的经幡被风吹动,一句句经文就这样被风诵读了出去。

这个问题海莉想了很久,但她想不明白原因。

套利业务是教科书式权威的赚钱方法,但是永恒对冲基金搞砸了一切,宽客基金是全球首屈一指的宏观对冲基金,而现在局面一团糟,海莉一直认为在这个过程中有无数次可以改变结局的机会,但似乎就是没有人愿意走出改变那一步,又或者无论如何更改,结局都一定是坏的,一切物质到达终点后都会迎来毁灭,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这让她极其难得地生出了对自我的怀疑,是否如果是她在格里芬那个位置上,她也会犯下同样的错误?

海莉不是一个会被内心困住的人,她感到疑惑,就必须寻求答案,在问了很多所谓的金融专家却得不到任何答案后,海莉在湄南河边听一位僧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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