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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也不清楚……”

不仅是嘉宁长公主,谢枕川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只是为了自己的婚事顺利,他到底忍住了,等谌庭将脏水泼得差不多了,他总算拂开那处忍冬花枝,从容步出了洞口。

谢枕川在嘉宁长公主和谌庭两人中间站定,稍稍侧身,行礼道:“母亲正在寻我?”

嘉宁长公主见他突然现身,眼中更是惊疑不定,“恩荣宴上不见你人影,倒在此处躲清静?”

“酒过三巡,出来醒醒神。”

谢枕川面不改色地扯了个幌子,偏生谌庭站在他左侧,将他颈间那道红痕看得分明。

这位浪荡公子哥儿久经欢场,一眼就明了,为了看热闹,谌庭非但不避嫌告退,反而目不斜视地站在远处。

当着谌庭的面,嘉宁长公主先将要紧事说了,“宫女说见小瓷往御花园的方向来了,本宫有事要寻她,你可看见她去了何处?”

谢枕川语气平静,“孩儿不知。”

嘉宁长公主又道:“既然你在此处,便派人去打听打听,本届科考的成姓二甲进士,家风和其人如何,若是相宜,本宫有意将他引见给小瓷。”

谢枕川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语气却散漫,“梨姑娘将探花郎都拒绝了,如何看得上二甲进士?”

这倒是让嘉宁长公主意想不到,她见过那探花郎,的确是个品学兼优、出类拔萃的,样貌也十分不俗。

“这是为何?”

一旁的谌庭也面露讶色,不想还有这一出。

谢枕川直言道:“自然是因为探花不肯入赘。”

听了理由,嘉宁长公主便不觉得惋惜了,又道:“无妨,本宫引见的这个,愿意入赘。”

谢枕川假意惊讶地转过头来,“母亲如何得知?”

嘉宁长公主这才看到他颈间那处红痕,她已为人母,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顿时如遭雷击,比起闹出未婚先孕之事来,她此刻竟然更担心是一桩分桃断袖的丑闻。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她深吸一口气,请身边两位大宫女和谌庭去远处守着。错失了看好戏的机会,谌庭心中惋惜,却也不得不照做。

见三人已退至十丈开外,嘉宁长公主总算是转过头来,怒视着自己的儿子,质问道:“告诉本宫,这是什么,重霄今日未曾赴宴,还是你敢说这也是自己摔的?”

谢枕川依旧平心定气,“孩儿不知母亲在说什么。”

嘉宁长公主气得浑身发抖,“你身为濯影司指挥使,竟然在御花园与人苟且,难道非要将丑事闹得满城风雨才肯认?”

谢枕川总算是抬眸,不紧不慢地反驳道:“请母亲慎言。”

嘉宁长公主左右看了看,她自幼在宫中长大,自然知道此处假山内有洞天,立刻便疾步闯了进去。

石洞内安静得只有潺潺的山涧流水声,石桌前倒着一名女子,一头青丝铺陈如墨,粉绿留仙裙似亭亭的花叶。

嘉宁长公主心头竟莫名一松,好歹是个女子,只要是家世清白,她便也认了。

她又绕过去细看,竟是自己久寻不见的梨瓷,此刻正倒在石桌上昏迷不醒,唇瓣还有些红肿。

嘉宁长公主又倒抽一口冷气,好歹还保留了理智,压低声音怒喝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谢枕川懒懒倚在石壁上,漫不经心道:“是褚萧和下的合欢香,孩儿不过是好意相救,而后便成了这样。”

这香嘉宁长公主早有耳闻,是西域传来的助兴之物,算不上烈性,惠贵妃初入宫时,便曾用其讨好应天帝。

她又仔细看了看,见梨瓷身上衣裳的确齐整完好,神色总算稍缓。

虽然没有过火行径,嘉宁长公主仍然气得手指都微微颤抖,“小瓷虽是义女,本宫却是真心将她当亲生女儿相待,她亦是真心待你,你竟……”

谢枕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懒洋洋道:“母亲若执意让孩儿负责,孩儿入赘梨家便是。”

“混账东西!”嘉宁长公主气得更厉害了,高高扬起了巴掌,终究是没有落下。

她也未将此话当真,狠狠剜他一眼,口不择言道:“你不是号称手段通天么,赶紧将此事了了,若让本宫听到半分有碍小瓷清名的流言,你就等着给我入赘吧!”

谢枕川只听了自己想听的话,施施然行礼应下,“孩儿遵命。”

第93章 婚假

◎不知爱卿有何打算?◎

恩荣宴还在继续,上、中、下席虽是泾渭分明,皆在举杯畅饮。

酒过三巡,当谢枕川带着颈侧那枚吻痕重新出现在上席时,满座公卿的酒杯齐齐悬在了半空。

有看错了的,徐阁老年纪大,老眼昏花,将它看成了伤痕,脸上满是关切与震惊,“谢大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光天化日,竟有歹人在御花园中行凶?”

有不敢置信的,工部杨尚书今日开怀畅饮,来者不拒,此刻不禁瞪大了眼睛,又放下手中酒盏,连连摇头道:“本官定是醉了.....不能喝了,真不能喝了。”

也有一脸淡然的,边上的兵部尚书岑子民便捋着胡须,露出追忆往昔的神色,“哎呀,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出格一点也很正常,我年轻那会儿……”

话未说完就被一旁的夫人狠狠捏了一把大腿。

当然,全场最为淡然的,非谢枕川莫属。

他若无其事在席间落座,眸中波澜不惊,“诸位看我作甚?”

一位胆子稍大的官员,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的脖颈。

谢枕川嘴角微微上扬,并无半点收敛之色,甚至堂而皇之地反问道:“怎的,你们没有吗?”

此言一出,全场再度陷入沉默。

能坐在上席的,皆是三品以上的大员,要么年事已高,要么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有心无力了,即便是有,也万万没有这般厚颜无耻的。

“那真是可惜了,”谢枕川矜诩一番,这才慢条斯理解释,“本座近日养了只狸奴,虽然嘴笨,但实在爪尖齿利,让诸位见笑了。”

在座个个都是人精,哪里会听不出其中的言外之意,不过是借着养猫之名,行秀恩爱之实罢了。

看出他心情不错,便有胆子大的问道:“不知谢大人这只狸奴……是从哪家聘来的?”

本朝买卖牲畜,皆需立契为证,唯独买猫与众不同,猫契不叫买卖,而称“聘书”。聘书上不仅要写明聘猫的日期、猫的名字、毛色、品相,还会附上几句“勤捕鼠”、“少盗食”之类的期许,的确和婚书有些相似了。至于聘礼,便是盐、糖、鱼干之类,虽不贵重,却颇显诚意。

谢枕川一本正经地纠正那人的说法,“错了。”

托梨瓷的福,他如今面对“入赘”二字,已经是百炼成钢,从一开始的闻之色变,到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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