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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遮住了潋滟的水色。

她松开捏着谢枕川脸颊的手,整个人又缩回锦被里,像只受了伤的小兽,懵懵懂懂地倾吐着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我好难受。”

谢枕川抬手探了探她的前额,果然有些烫手,只当是那‘三分春’的药性发作了,便将竹筒又递近了些,轻声哄道:“没事的,喝了药便不难受了。”

他指尖带着沁人的凉意,明明方才还沉浸在微醺之中,一触之下,思绪似乎也清醒起来。

梨瓷将脸埋进锦被里,闷声道:“喝了药也不会好的。”

“好,只是舒缓症状的汤药,不喝也无妨,”谢枕川从善如流地放下竹简,挽起衣袖,露出手腕,递到她面前。

梨瓷总算是探出小半张脸来。

他的手腕也很漂亮,肌肉线条流畅而刚劲,淡青色的筋络与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分明能够感知蕴含其中的巨大力量,却又被这份美吸引着,诱出心中想要据为己有的邪念。

她张口欲咬,最后却又放弃了,只是将锦被抱得更紧了些,别过脸道:“不要吃这个。”

谢枕川这才恍然,自己是先入为主了,这并不是“三分春”毒发的症状,不过是饮酒之后的醉意而已。

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有几分失落,收回手,却又觉得她方才那些醉话越发可爱起来。

“那便不喝药了,”他声音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又像是也沁过了清冽低醇的酒液,“我还为阿瓷备了两件贺礼,可要看看?”

梨瓷一动不动,只是露出锦被的那双眼睛忽闪了一下。

谢枕川从木匣中取出自己亲手所制的那支白玉梨花簪,递到梨瓷面前。

这是一块举世罕见的羊脂白玉所制,玉料细腻纯净,像是一枚软软糯糯的年糕,梨花瓣被打磨得薄如蝉翼,白得几乎能够透光,花蕊处是浑然天成的黄皮雕成,还带着一点沁色,巧夺天工。

梨瓷的眼睛亮了亮,她虽然喜欢,但半张脸仍旧藏在被子底下,只是稍稍偏了偏头,示意谢枕川为自己簪上。

方才这一通折腾,原本精致的朝云近香髻早已经歪歪扭扭,松散得不成样子了,谢枕川也不会簪发,生疏而又慎重其事地将这白玉梨花簪簪在了梨瓷的发上。偏生她长得好看,随便一簪都美得不成样子,更又透出慵懒写意的风情,是另一种惊心动魄。

谢枕川微怔了怔,这才又打开木匣的底层,刚启开一条缝,一股浓郁的甜香便盈满室内,令人食指大动。

木匣彻底打开,里边盛着的是两块小小的梨花酥,大约是谢枕川精通丹青的缘故,不管是梨花簪、还是梨花酥,都做得栩栩如生,梨瓷都有些不忍心下口了。

她犹豫半天,还是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一整张脸,满怀期待地张开了嘴巴。

谢枕川将木匣递了过来,却在离她半尺远的地方停住了,“先坐起来,别不小心噎着。”

梨瓷慢吞吞地坐起身,伸手取来一枚梨花酥,这样小的个头,她一口便吃下去了,咬开内馅,才发现这里边是熬得绵密的蜜望馅心,和清香的梨汁酥皮交织在一起,馥郁香醇,甜而不腻。

她舔了舔沾在唇边的蜜望软馅,尤不满足,“还要。”

还有一小块玉白的酥皮落在了嫣红的唇瓣上,像是衔了一片梨花瓣。

谢枕川眸色深了深,将另一块梨花酥也投喂给她。

他特意令人将这梨花酥做得仅有两指大小,多吃一枚也无妨。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加班到很晚[爆哭]拼尽全力写到四点写了这么多,明天努力

第87章 葡萄

◎他大约真有魅惑人心的本事。◎

梨花酥入口即化,梨瓷一口气吃掉两枚,甜香仍然盈满唇齿,木匣被“咔嗒”一声合上,空气中浮动的甜香仍然不绝。

那两枚梨花酥实在太小了,不过能够香香嘴巴,反而勾得人心里更为犯馋。

梨瓷不死心,又伸手拽住了谢枕川的衣袖。

谢枕川微微扬了扬唇角,也不辩解,任她在自己袖中翻找。

袖风拂过面颊,一缕久违的茶香也扑面而来,似乎又与先前有所不同,像是用蜜望窨制过的凤庆滇红,沸水一激,清冽甜爽的茶韵忽地腾起绵绵的甜雾来,香气高长,醇纯甜滑。

她像一只寻食的小狗一般在他身上轻嗅,却始终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大概是酒意壮胆,她扣住他的手,故意装出凶悍的语气,“剩下的梨花酥呢?”

可惜声线过于清甜软糯,任凭如何逞狠,也没能添上半分威慑之力。

谢枕川摊开修长的手指,表情无辜,眼底漾着笑意,“大人明鉴,的确是没了。”

“可是你身上的味道好甜,”说着近乎轻薄调戏的话语,可梨瓷满心都是那块子虚乌有的梨花酥。

谢枕川眉梢微挑,声音像是茶雾一般低低缠上来,透出一点撩人的暗哑,“那不是桃花酥,而且,你不是说不喜欢?”

梨瓷虽然醉得晕晕乎乎的,但对自己说过的话还记得清楚,委屈地扁嘴,“我没有说不喜欢,我说的是‘不要吃这个’。”

“嗯?”像微醺会传染似的,谢枕川竟也认真地同一个醉鬼计较起来,不紧不慢地同她翻起旧账,“阿瓷没有不喜欢你最讨厌的谢家哥哥么?”

他这话太拗口,梨瓷极为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仍旧反应不过来,干脆气哼哼道:“顺天府的恕瑾哥哥就是最讨厌的,我只喜欢应天府的谢徵哥哥。”

谢枕川微微一愣,声音更低了些,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为何?谢徵能够为你做的,谢枕川只会做得比他更好。”

梨瓷理直气壮道:“谢徵哥哥那里的糕点比你多,而且他才不会那么小气,管我吃多吃少。”

她又在心里悄悄补了一句,而且,“他”出身远不如谢枕川显赫,自己再多磨些时日,没准就能哄得他答应入赘了。

谢枕川原已经做好了自省的准备,却不想听得的是这番直白得近乎天真的话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初识时对她无意,也不知她病情,好在自己口味清淡,也不喜饴糖,才未惹出祸事来,如今竟成了她讨伐他的把柄,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他只得耐着性子哄道:“此事也并非我愿,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待你病愈,我亲手为你做梨花酥如何?”

梨瓷摇摇头,表示自己才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谢枕川又温声解释,“可是你方才已经翻遍了,的确没有了。”

梨瓷眨了眨眼睛,觉得他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但是又有几分不甘心,便朝香几一指,任性道:“我现在就要吃。”

谢枕川顺着她指尖望去,饶是他出身勋贵世家,有时也不得不为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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