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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队,你跟我回去吧,求求你,我不想死,求你了,我给她传递了那么多年的情报,事到如今她连维持我性命的‘试剂’都不愿意给我,只有你能救我了,萧队,求你救救我,萧队!”

他声音太大了,惊动了山下的人,陆朴怀的剑刚出窍,察觉到这边的异常后他的眉毛十分浮夸地挑了起来,十分迅速地认清了现在的情况。

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萧渡水和陆朴怀同时从不同的地方直奔后山,那名警察痛苦地跪倒在地,没一会儿就没了声息,两人在半路中会合,对了下眼神,萧渡水先开口:“我们离开的时候,给房间落下结界了的,对吗?”

陆朴怀挺罕见地默了一瞬:“我在道观的时候,从来没有落结界的习惯。”

“那真是挺他妈完蛋的,”萧渡水试着在心底默念了个传送咒,咒力刚凝聚起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散开,“你们道观的限制还没解除?”

“要是解除了,我们这会儿过去刚好能替他们收尸!”陆朴怀拔剑出窍,目露凶光,“来了,前面!”

萧渡水抬头望去,前方一团诡异的灵力凝聚,随后形成无数道剑刃朝他们袭来,二人挥出武器将法力打散,往前看去,周遭负伤的道士们倒了一地,俞冬晓正甩着手,满脸烦躁地往里屋进去,再走过这条长廊,就是宴尘远他们所处的房间。

他们被摆了一道。

留在山下的那个根本不是俞冬晓,真正的俞冬晓早就在他们前去洽谈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进了这里,她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萧渡水想起她曾经作为那棵小果子树待在山上那么久,被带来过道观也不一定——留意到身后的动静,她回过头,恰巧这时候有阵狂风吹过来,她拢了拢头发,冲二人笑了起来。

“来得真快。”她说。

“俞冬晓,”萧渡水站定,两人之间仅剩下不到两米的距离,“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对么?”

“对,”俞冬晓笑起来,“我必须要秦秋生和乔春燕死,也不可能交代出青铜像的藏身地,我们没有任何谈的余地。”

“好。”萧渡水点头,下一刻,宫灯中火光升腾而起,俞冬晓一甩手,手腕上银链中有灵力溢出,但那种灵力的颜色并非她之前展示过的那种纯白的色彩,而是一种十分怪异的颜色,像无数种色彩混在一起了,拧出一种灰败的,又溢出彩光的怪异感。

这就是术士们无法学会攻击刑法术的原因。

俞冬晓通过银器抽走了她们的法术和法力,为己所用。

萧渡水的目光沉下来,毫不犹豫地打上去,与此同时陆朴怀也拔剑而上,两人都是火灵根,一招一式之间将整个院落的温度升高,俞冬晓没有拿出任何法器,她只是在身前结出一道又一道色彩怪异的屏障,以柔克刚般将他们的法术和剑术化解。

陆朴怀单手握住剑身,手掌划出的血镀了剑身,火光登时照亮半边天,无数赶来支援的道士们御剑赶来,执剑而立,浑身杀意地望向俞冬晓。

情势对她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哪怕她杀得再快,这些道士也能在某个间隙击破她的屏障,到那时她就完全没了胜算,可她此时站在这里,眼神中除去烦躁以外没有半分后怕或者恐惧。

为什么?

萧渡水一怔,再想喊撤退已经来不及了,俞冬晓亲自将屏障击碎,不知道哪来一阵狂风将屏障那些碎屑粉末朝着道士们吹来,萧渡水迅速掩住口鼻,陆朴怀连忙大喊:“屏住呼吸!粉末中有诈!”

来不及了。

那阵风实在吹得太迅速、太剧烈,除去萧渡水和陆朴怀外,大部分支援的道士们都吸入了那种粉末——俞冬晓是故意的,她就是在等这些道士过来然后一网打尽,所以才一直没有攻击,现如今还有小部分道士虽然没有吸入那种粉末,但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猛烈咳嗽起来,难免慌了神。

日子还是过得太顺遂了。

俞冬晓想。

这些年来,山下从未有过能够直接攻上道观的妖怪或者厉鬼,这些道士们虽然每日刻苦修炼,但缺乏了实战经验,一旦真遇到事儿就会像现在这样,自乱阵脚。

她脚下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阵法,再开口,声音远得像从天另一边传来,悠悠扬扬带着回音:“——睡吧。”

话音刚落,道士们毫无抵抗能力,一头栽倒下去,就连没有吸入粉末的萧渡水和陆朴怀也在刹那间感受到一股难以抵抗的困意,身形一晃,下一刻,俞冬晓不知怎么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前,她手中多了把白玉雕的匕首,她一脚揣在萧渡水手腕上,顺势将宫灯踢走,反手一击捅进萧渡水的肚子里,那把匕首锋利至极,甚至在萧渡水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之前,俞冬晓便握住匕首柄用力往上一划,伤口随着她的动作往上撕裂,萧渡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疼痛感这时才蔓延上来,萧渡水咳嗽了声,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陆朴怀执剑刺了过来,俞冬晓腾出另一只手,掌心中再次束起屏障,将陆朴怀挡在外面。

两个人记得极近,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彼此粗重的呼吸声,眼神交汇间,俞冬晓眼底杀意尽显,握着匕首的手沾满了鲜血,被萧渡水死死攥手腕和刀身住动弹不得,双方僵持许久后,她突然叹了口气,头发也随着这口气而无端生长,长到他们在回溯中看到过的,俞冬晓还是刚成精的果子树时头发的长度。

发梢瞬间垂到了脚后跟,又像有自己的生命那样,从发梢逐渐拧成一股,藤蔓般晃动起来,最后从发丝间生长出几颗小小的,橙黄色的果实。

俞冬晓张开嘴,将果实咬进口中——也是在这一瞬间,萧渡水看见她的舌面上似乎刻着一个类似眼睛的图案——她囫囵将果实咽下,手中力道暴涨,萧渡水明确地感受到匕首的刃往自己血肉上又割了几分,再这样下去,他会被俞冬晓开膛破肚。

“……我没想杀你。”

陆朴怀打不破她的屏障,萧渡水无法挣脱,俞冬晓似乎是看着情况已成定局,视线稍稍垂下,身上的烦躁气息终于散去几分,她盯着地上那摊血:“你如果不来碍事,我可以让和你那些道士一样睡在这里,但是你太碍事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去找青铜像,破坏我们的计划呢?”俞冬晓问。

萧渡水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嗤笑一声,剧痛让他说话气息都是虚浮的,手上握着俞冬晓的劲儿却一点儿没松:“俞科长,你是不是……在术士科高高在上坐得太久,把脑子也坐坏了?”

俞冬晓抬头望向他的眼睛,也笑了起来。

“你们的计划执行到最后,我根本就不可能活下来,”萧渡水也笑着,手下愈发用力,“就拿现在的场景来说,你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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