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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那么大的大人模样,看着人模狗样的,玩累了还是同他们一起随便找块地儿,往地上一躺就睡。

当初庄骁跟着自己爹娘时可是住在白玉雕的房子里,软锦柔棉,人一躺就能陷下去,哪像现在……

“就是这个,”小麻雀精落在棵树上,低头啄了啄树干,“小白兔他们吃了,酸得一蹦三尺高。”

庄骁一乐,跃上树干几下摘下果子,正要往下跳时,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庄骁下意识打了个激灵,顺着那种感觉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破旧的小孩儿,手里攥着几颗破烂腐坏的果子,一双漆黑的眸子专注地盯着自己。

“咦,”小麻雀精踩在庄骁脑袋上,小声问,“这孩子怎么闯进来啦?”

“不知道,”庄骁同样小声道,“这孩子也没灵力呀,怎么进来的……?”

小孩儿赤着脚,浑身脏兮兮的,一双眼睛黑得发亮,伸出手,向庄骁他们展示自己摘来的果子。

“让你拿呢,”小麻雀精继续踩着庄骁的脑袋,“快。”

庄骁试探着伸出爪子,还没碰到那些腐坏变质的果子,小孩儿便立刻收回了手。

想了想,他伸出一只没有果子的手,正大光明地向他们讨要。

第113章 洄夜04

时间在他们的眼前被分解重构冲无数张画像,画像融入温水,淌进他们的脑海中,让他们阅读这份记忆。

众人陷入记忆的回溯中,表情都变得有些呆愣,唯有萧渡水,他在看见那个向庄骁伸手讨要果子的孩子时浑身一震,比看见小时候的宴尘远时反应还要剧烈,浑身灵气溢出又被他有意识地收回——要是他这会儿放出自己的灵力,只会干扰到乔春燕和秦秋生,乔春燕刚醒,这样长时间回溯的力气和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

萧渡水侧过头,在迷离朦胧的意识中描绘宴尘远的轮廓,在这样模糊中,他确认下来,宴尘远没有半分异样。良久,他沉下心,再一次投入回溯中。

此时的场景已经变换,穿着破烂的孩子拎着庄骁的尾巴,另一只手伸长了去够小麻雀精,他轻轻一跃,身体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轻盈,竟然硬是将小麻雀精攥了下来,手上没使劲,但小麻雀精十分害怕,怕得将翅膀扑打出残影边尖叫起来:“来人啊!杀鸟啦,杀鸟啦!!”

庄骁生平头一次被人抓着尾巴,咸鱼一样倒挂着,一时之间有些懵,小麻雀精叫了它才反应过来,呲着牙刚要反击,身前袭来一阵猛烈的风,那小孩儿被风吹得眯起眼睛,两手手腕一痛,等他回过神,小麻雀精和庄骁都被人救了回去。

准确点说,那并不是人,而是一具由细长的藤蔓编制而成的人形物件,小麻雀立在他的肩头,庄骁被他好好护在怀里,那东西没有开口,声音却从他的内部传来:“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那声音十分苍老,小孩儿盯着他们,道:“我路过,来找点东西吃。”

“找东西吃?往深山野林中找?”那树人显然是不信,摆摆手,藤蔓延伸而出,架起小孩儿的胳膊就要往外丢:“此处不是你一介凡人能来的地方,出去罢,以后莫要来了!”

小孩儿脸色一变,在脚尖离地那一瞬连忙喊道:“我、我听说山上有神仙,叩拜许愿百试百灵,所以才、才来的。”

“那你为什么要打我!”庄骁踩在树人身上,气冲冲地叫。

“就是就是!”小麻雀精也叫,“我的翅膀都被你捏疼了!”

藤蔓停下了动作,没再把他往外拽,小孩儿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我走了很久才到这里,好不容易才捡到一些果子吃,你们突然冲过来,我以为你们是想抢我的……”

“山下的旱情如何了?”树人打断了他的话。

“好很多了,”藤蔓完全松开了小孩儿,他眼睛四处瞥了一圈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来不是为了旱情,是我的弟弟,他从小体弱多病,我想替他求个神仙保佑,你……您就是那位神仙吗?”

树人没回话,良久,他似乎长叹了口气,藤蔓上的软叶扫走小孩儿掌心那些捏碎的果子汁液和碎屑,他轻巧地吩咐:“你们带他去吃点东西,然后送他下山吧。”

“什么?”庄骁一百个不服气,“他拽我的尾巴,拽得好疼,我还没消气呢!”

树人没说话,藤蔓散开,他的身形也散开,庄骁跃在一旁凸起的大石块上,小麻雀也停在了他头顶,树人来去匆匆,此时便留下了他们三个在此处,场景一时间非常尴尬,还是小孩儿扣了扣脸,凑过来满脸歉意地问:“还疼吗?”

“当然疼了!”庄骁气冲冲地叫起来,浑身的毛都炸开,“我拽你的尾巴你也会疼的!”

“可是我没有尾巴,”小孩儿双手合十,满脸歉意地朝它拜了拜,“抱歉哦。”

“哼,”庄骁扭过身子去舔了舔尾巴毛,“我叫庄骁,钱庄的庄,庄骁的骁,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渡水。”他说。

“小渡水吗?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你很小吗?”庄骁鄙夷地扫了他两眼,“确实很小,你几岁了?”

“八岁。”萧渡水说。

“小屁孩,”庄骁又扫了他两眼,“我都十岁了!你得管我叫哥哥!”

“哦。”萧渡水眨眨眼睛。

“既然你比我小,我就不跟你计较啦,”庄骁转身跳下石块,示意萧渡水跟上自己,“这山上哪有什么佛啊仙的,没有,我就是这里最大的大王,你有什么愿望同我说就好啦!”

萧渡水跟在它后面,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得到树人的允许后周遭的场景都要开阔一些似的,山石好像在自动为他们让路,荆棘灌木也不再拦在身前。

藤蔓收缩回丛林最深处,树林中,一名青年男人正坐在树上,用今年新生出来的枝叶编出一个柔软的床铺给小鸟们歇息,藤蔓将外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将给男人听了,男人将鸟窝放下后才一乐:“这小孩儿,净撒谎。”

“是啊,”树人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这座山已经数十年没有外人进入了,外头哪可能有这座山的传闻,这孩子……”

“怎么没把他赶出去?”尘远问。

“他倒是没完全撒谎,”树人道,“面黄肌瘦的,看着是许多日未曾进食了,如今把他赶下山去,他恐怕会直接死在山脚,还不如让庄骁去套套话,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找到这座山,又是怎么上来的。”

“庄骁套话?”尘远一乐,从树上跳下来,“你给他说了?”

“说什么?”树人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我暗示过他了,在藤蔓收回时,枝叶在他尾巴上挠了三下,他……”

“他肯定没懂,”尘远乐得不行,“我去看看,那孩子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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