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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一张又一张。
因为是花丛,蜜蜂与蝴蝶也总常见,偶尔也能被镜头捕捉一二。
秦殊放下相机,继续认真看路,他对俞瑾慈说道:“小时候出来玩,大人一直叫我离油菜花田远一点,说是容易把衣服弄脏。”
俞瑾慈补充:“但现在就算没人提醒,也会下意识小心,毕竟要是脏了,得自己洗。”
秦殊转过头:“有道理。”
油菜花田的尽头,是柏油浇灌的大路。
他们出来也属碰巧,碰巧两个人都有空,碰巧油菜花到了花期。但这里其实离他们住的地方很远,非常远。本身就算是闲逛,眼前有路,两人就走了上去。
虽然已经走上大路,但路边也还都是田,只是油菜花少了。
水田里好几只白色的家伙,一下子收走两人目光。
“好多啊。”俞瑾慈的目光跟随其中一只,就看着那家伙长长的脖子随着走动一伸一伸。
“一般水田里,白鹭之类的鸟都还挺多的。”秦殊的镜头对准这群白鹭,它们走走停停,时而弯腰,时而抬起一条腿。每一只的动作都不一样,但都很有意思。
他们就一直沿着柏油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居然就走到镇上。
时间刚好,镇上那小学这时候刚放学。
顺着人潮相反的方向,两个人很快找到那所学校。
各班放学时间不一样,校门口的拒马护栏外,站满了家长。
两个人不知不觉混入家长的队伍里,朝里看去,时不时有小孩从里面出来,有跑出来的,有跳出来的,还有爬出来的。
还有些许是笃定家里人还没来,都坐在门厅那边玩,当中倒也不是都坐着的,有些直接把书包当枕头躺了下去。
怎么说呢?俞瑾慈有点羡慕,他没法这么肆无忌惮随意躺在地上。
他环顾四周,看到自己旁边有一只柯基,是跟着主人来接小主人的。
它悄悄往俞瑾慈脚边靠近,湿漉漉的黑鼻子凑在俞瑾慈鞋上,一颤又一颤,最后留下一小片水渍。
还没来得及让俞瑾慈跟那只小狗稍微互动一下,小主人就已经从里面走出来。
小狗当然没空继续和俞瑾慈这个陌生人眉来眼去,它摇着尾巴,头也不会地朝小主人那边冲。
“哈哈哈哈哈!”喧闹的笑声引起两人注意,他们一起循着声音看过去。
两个小男孩,大概两三年级,应当是好朋友,朝着对方跑去,汇合后,又一起跑去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他们最近的美术课应该是有在画画的,两个人的校服,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算得上是抽象派的艺术作品。
“你知道吗?”人群之中俞瑾慈突兀地开口。
“怎么了?”秦殊问道。
“我们两个爷爷不是爷爷,爸爸不是爸爸的,现在看上去人贩子。”
“……”
“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在那边站了多久,他们才转身离去。
校门口是那种单行道的街道,两边挨得很近,跨两步就能到另一边。
街对面还站了个卖糖葫芦的老太太,要说好卖,应当好卖,要说不好卖,应当也是不好卖。
小孩应该会想吃,但大人不一定会给买。
但如果放在大学门口,那倒不一定。因为大学生想买,那他真的会买。
他们走出了一段,这时候又在不远处撞见那对好兄弟。
两个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这回他们看上去更开心,大概是因为,每个人手上都多了一个冰激凌?
镇上来都来了,两个也打算稍微逛一圈。
也是这时候,俞瑾慈才想起,小学的时候,不同年龄之间身高差距一般比较明显。
越是离学校远,路上的人越是少。
“秦殊,你读小学的时候在班里算高吗?”俞瑾慈问道。
秦殊试着回忆:“不是最高的,但排队或者排座位一般也在后面。”
“那如果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遇到你,”俞瑾慈低下头,“我是不是要这么看着你。”
俞瑾慈现在低头,是看不见秦殊的,但秦殊可以,他蹲下去,仰起头来:“其实现在也可以。”
他们还在街上,像是为了防止对方尴尬,秦殊还装模作样给自己重新系了一下鞋带。
俞瑾慈抿嘴转了转眼睛继续朝前走:“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秦殊跟过来:“以后有机会找出来给你看?不过我也要看你的。”
“好啊,话说我们是不是都没什么合照?要不现在拍一张。”说罢,俞瑾慈环视四周,路边种着夹竹桃,这时也正直花期,看着是个不错的背景。
这时,刚好走过来个要回家的小学生,俞瑾慈把那家伙叫住:“小朋友你好,可以帮我们拍张照吗?”
那小孩没回答他,而是转过头跑走,边跑边大喊:“妈妈!”
看着那小孩越跑越远,秦殊才反应过来:“完蛋了,这回真被当成人贩子了。”
俞瑾慈擦擦拍立得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说道:“不过挺好的,人家小孩有防范意识。”
毕竟是第一张合照,俞瑾慈还是想用拍立得拍。
自拍难以掌控成品,俞瑾慈想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成年人来帮忙。不过像成年人开口,似乎比像小孩开口要困难。
只是还没等他开找,那小孩又跑了回来。
这次跑得更快,背上的书包也消失了。那小孩圆滚滚的眼睛盯着俞瑾慈,气喘吁吁道:“我妈妈同意了,我来帮你拍吧。”
俞瑾慈和秦殊相视一笑,他弯下腰,简单教了一下那个小孩。
他们来到夹竹桃下,站在一起,肩靠着肩。
“可以拍了哦。”俞瑾慈脸上笑着,声音很温柔。
只见那孩子把拍立得托起来,凑在眼前。
闪光灯亮起,相纸一点点从下面吐出来。俞瑾慈走上前,扶过拍立得:“谢谢你。”
他没有着急走,而是把吐出的相纸对着那孩子,让对方帮忙接出来。
俞瑾慈还不忘继续夸赞:“你好厉害呀,一教就会了。”
小孩笑着,仰着头,脸上有两个小小的酒窝:“你们是好朋友吗?”
秦殊捂着相纸没有说话,转头默默看着俞瑾慈。
俞瑾慈轻笑,他弯下腰,耐心解释:“也可以这么说,我们就是关系很好很好的人,他也是我很重要的人。”
白色的相纸上,色泽由浅入深。
粉红的夹竹桃下,两个并肩站着,笑得明媚。
要说去的时候两个人有多潇洒,回来的时候就有多狼狈,辗转好长路程,他们才好不容易回到家里。
俞瑾慈手上拿着两张拍立得,一张是他们的合照,一张是他拍的秦殊,回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在考虑怎么保存他们。
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