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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解释道:“你开个小灯看吧,这本书,十个里面有九个看了会困的。”

计划没得逞,秦殊不情不愿地打开一旁的灯,红艳艳的书本看上去已然有些年数,封面上赫然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红书。

“这是讲什么的?”秦殊问道。

俞瑾慈没有正面回答:“你大概得自己悟。”他今晚上也有些睡不着,便拿起了一边的另一本书也看了起来。

他本以为秦殊过段时间就会困倦,毕竟这本书总被人说像天书。而他高中时候,就有好多同学悄悄串寝找他借,专治失眠。

一刻钟过去了,秦殊看上去还是没有一星半点的倦意,相反,他看上去好像更兴奋了。

俞瑾慈替他收走了书:“好吧,你是十个里那唯一一个,可惜《乡土中国》不在手边。”

明天秦殊学校有活动,得早起,再拖下去明天早上肯定要命。

俞瑾慈试探地问道:“要不先睡?没准睡着睡着就睡着了?”

秦殊听话地把灯掉。

大抵过了几分钟,秦殊的声音轻轻响起:“俞瑾慈,你睡着了吗?”

“还没有。”

两人不约而同地睁开眼望向彼此。

今晚天气好,月明星稀,透过床帘,他们还能看见彼此的脸。

借着月光,俞瑾慈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我给你表演个节目。”

这本该是要有光照着,然后在墙上留下个影子。但刚好有这月光,让屋里稍微透了点亮,这时把手伸出来,就刚好成了黑影。

他将双手交叠:“看,这是小狗。”

俞瑾慈又换了个动作,秦殊眼前逐渐出现不同的动物。

小狗,小兔还有小鸟。

秦殊目不转睛地看着:“好厉害。”

“我以前睡不着经常这么玩吗,你要不要也试试。”

秦殊把手伸出来,指尖相抵,比出个爱心:“我好像只会这个。”他把爱心往俞瑾慈那里凑近,拿着玩笑的口吻说道:“Iadoreyou.”

俞瑾慈把秦殊的手打下来,他自然不会当真,便也陪着秦殊开玩笑:“不敢说中文,是因为母语羞耻吗?”

因为太过清楚自己母语中每一个字的意义与分量,直白的话语就总是让人说不出口。

悄悄躲在外语后面,符号便逐渐远离自己原有生活,好像所谓的爱也能更容易地表达出来。

当然,还有脏话。

那位有母语羞耻的同志笑着,顺水推舟:“是的。”

俞瑾慈也比了个爱心,但嘴里说的是法语:“Jet'aime.”那是之前在游学时,他认识的法国人教他的。说出口的时候,他也发现,用不熟悉的语言来说爱,的确不想母语那般难以开口。

他继续问道:“要不要用日语来一个?”

“爱一,”秦殊本想继续说,忽而觉得尬,便没有继续,“……不了吧。”

“原来还有日语羞耻。”

对方不想说,俞瑾慈自然不会强求,他又将手比划成了小狗的模样往秦殊眼前靠近:“我教你个。”

秦殊依葫芦画瓢照着做,但小狗始终只有一只耳朵。

“这根手指要翘起来。”俞瑾慈捏着秦殊的一只手指往上抬,可秦殊的手指就好像被胶水黏住一般,就是不听使唤,怎么也抬不起来。

折腾好一会儿,小狗才勉强成功立耳。

俞瑾慈也将自己的手重新摆好小狗的样子:“这样我们就有两只小狗了。”

他的要比秦殊的小一号,所以他的小狗也看上去要比秦殊的小一圈。

秦殊将自己的小狗翻转方向,用指尖上前去点了点俞瑾慈的指尖,阴影里的两只小狗就像是在相互蹭着鼻子,又像在亲嘴巴。

那只偏小的狗顿住,又立马散架:“怎么这么幼稚。”

“小狗见面都这样,”秦殊顺势伸出自己的一只手,“你的手好像比我小很多。”

“是吗?”俞瑾慈把自己一只手覆上来,他的手确实比秦殊的小了一截,“你个子高啊。”

秦殊想把俞瑾慈的手握住,可俞瑾慈退下的动作比秦殊更快。

眼前空留一只孤独的大手,秦殊松下力气,手背落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们没在继续玩手影,而是开始不明所以的聊天。

“俞瑾慈。”

“嗯?”

“你高中是哪里的呢?”

“界和。”

“南校还是北校?”

“南校。”

“……当时中考前南校给我打过电话,但我最后没去。”

俞瑾慈这才发现,秦殊并不知道他们父亲还在联系,但他没说,只是告诉秦殊:“附中的确更适合你。”

“那初中呢?初中是在哪里?”

“实验。”俞瑾慈的声音很轻。

“西校?”

“嗯”

“我在东校。”

“那还挺巧。”

“俞瑾慈,我今天真的没有要看女同学。”

“……”

俞瑾慈没声了。

秦殊转过头,旁边的人闭着眼,呼吸平缓。

他悄悄往那边挪了几寸,伸出胳膊给俞瑾慈轻轻掖好被角。

第29章 crack

周一上午的课总是最难熬,老师在上面对着PPT侃侃而谈,下面则一个个都在打着呵欠。

教室一处,性缘脑凑近俞瑾慈,小声问道:“你腿怎么样了?”

“现在走路已经没问题了。”

“今天回宿舍不?”

“今天不回去。”

“你到底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老师刚刚一直在看你哦。”

性缘脑立马把脑袋缩回去。

理论上,等俞瑾慈脚痊愈,他就会多回宿舍。

可谁叫某些人还是不敢一个人睡呢?

降温进程还在持续,周日阳光明媚,稍微回暖,今天的天空又一下子灰蒙蒙。没有阳光,就总让人觉得天气冷了好多。

等俞瑾慈忙完今天的课,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已经有了要下雨的迹象。

等到下午晚点的时候,这雨便像是从天上灌下来的。

那时候,俞瑾慈正在忙最近的作业,他先是从窗户看见那滂沱的雨。后来走出房间,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玄关处那把被秦殊搁的伞。

记忆不知不觉回到那个暑假,那次俞瑾慈忘记带伞,着急忙慌从公交站跑出来,又一头撞进来接自己的秦殊怀里。

手机相册被打开,随着滑动,最终停在一张课表上。

秦殊还在上课,俞瑾慈没在手机上联系秦殊,直接带着伞出了门。

他觉得自己比秦殊考虑得周到,出来接人记得带两把伞,而不是带一把根本塞不下两个人的透明小伞。

雨势不算小,这一路走着,俞瑾慈裤脚粘上的雨水愈发沉重。

幸好秦殊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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