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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先生自那天开始像是打定主意似的,将自己多年来的同学、学生统统拉过来了。一屋子的各类学者,口舌比十个父亲还伶俐,在会议上与厄登他们辩驳,引经据典,直逼得对方哑口无言。现在在首都星那边,父亲和贝登叔在那里只能当个吉祥物了。

更何况,现在厄登以及阿尔奥药剂开发公司那边都把枪口对准了最高联盟异能学院,这边才更需要人手。路嘉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处理这次暴露的问题,不光是把还滞留在治疗区的受伤学生都做了个详细的心理评估,还和教学区那边完善了低年级生的异能情况。

提起这个,路嘉突然想起了那名名叫戈蓝里的学生。

“对了,那名叫戈蓝里的学生,今天也是他离开治疗区的日子。”路嘉对那名白发男生只见过两面,第一次是当初接引新学生的时候,第二次就是这两天帮忙做心理评估的时候。

只不过在这个学校,她还是第一次见心理状态越来越差的学生,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但谈话间的戒备和压力指数都指向一个不太好的结果。

闻言路绝和迦勒对视了一眼,自那天之后路绝也没有去找戈蓝里聊天打探,一切的调查都止于手表的异常。

戈蓝里……

关于他的动机以及目的,他们并没有什么了解。

也无从得知,他为何甘愿成为实验区那边人手里的武器。

另一边,公共治疗室。

原本作为安置受伤学生的治疗室走了不少人,因为心理评估又滞留了几天的他们早在被告知今天可以离开后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治疗区。

如今的治疗室内,也只剩戈蓝里和当初向路绝提及戈蓝里还困在火场的那名女生了。

女生名叫艾程,是难得的,和戈蓝里出自同一实验区的实验体。

“戈蓝里……”

艾程看着背对自己的白发男生,犹豫一下还是喊了他的名字。

“你还没走啊。”听到她的声音,戈蓝里转过身来,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外人一贯的温和无害,仿佛褪去了隐藏,眉眼间多了几分阴郁,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一副模样。

他看着艾程,在女生略带担忧的眼神中将隐蔽的通讯器藏在了背后的被子里面,只是下一秒却在女生的询问声中猛地握紧了那棱角分明的物件。

“戈蓝里,你是不是还和实验区的人有所联系……”

艾程问得小心翼翼,眼神也不离戈蓝里的脸,试图想从他脸上看出否定的神色。

只是,视线紧锁之下是戈蓝里猛地皱起来的眉头。

“怎么,你的预知梦又告诉了你什么了?”

他语气不善,像是只被侵犯领地的刺猬。

艾程的异能是预知梦,只有D级的她异能的使用更多是被动的形式。在实验区的时候就时灵时不灵,只能徒增恐慌,就算到了学校也发挥不出什么效果。

对于自己的异能,艾程更多是抱有厌恶的态度,毕竟每每做梦梦到的都是噩梦,就例如如今这样。

在吉姆的失控事件爆发之前,她其实做了一个预知梦,梦的内容巧妙地指向了戈蓝里。她一开始是不信的,只不过当那天逃离火场后男生没出现在自己身边后,她就有隐隐的感觉,梦并不是普通的噩梦,而是预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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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戈蓝里尖锐的态度吓得畏缩一下,艾程还是鼓起勇气想要制止他。

现在的生活比在实验区好不知道几百倍,戈蓝里可以完全开始新生活的,不必再……

“戈蓝里……”

“别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什么从良的话,我什么样子你不是一清二楚吗?在实验区的时候。”白发男生嫌恶地看着艾程,“我已经完全坏透了,别发你的善心了。”

“走吧,艾程。离我远点。”

“最好装什么都不知道。”

戈蓝里重新转过身背对着艾程,手咯吱咯吱地握紧手里的通讯器,以恶劣的态度拒绝艾程的靠近。

艾程注视着他的背影,手垂在两侧握得死死的。

“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愿意听,也不知道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但……小竹一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们都没资格提小竹,艾程。”

“我……”

“赶紧走,别逼我说更难听的话!”

戈蓝里失控地捶打着被褥,从艾程提起那个名字开始,沉于心底的情绪似乎像活水一样沸腾。他和她是不一样的,他在实验区的时候就彻底坏透了。

现在的他,生活在这个“乌托邦”的每分每秒都坐如针毡。

每天每日,每分每秒,周围的欢声笑语都在告诉自己,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已经消失在那无底的深渊之中,她所向往的生活,此刻就在眼前,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戈竹,他的妹妹,还是在自己竭尽全力的保护下消失在那不曾熄灭的熔炉之中。

迟来的美好太过讽刺了,现在的他只有一个目的。

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他什么都可以做。 W?a?n?g?阯?f?a?布?页??????μ???é?n??????????5?﹒??????

什么都可以。

白发男生执拗的眼神盯着地面,听着背后没有离开的动静,他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如同刀刃般的话语划破了治疗室内两人的心。

砰地一声巨响。

艾程如他所愿离开了治疗室,也将如愿远离自己。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戈蓝里喃喃道,他站直身子,继续刚刚的动作将被褥整理好。看着整洁的床铺,他空洞的眼神停留了半响,手心的疼痛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他眨了眨眼,打开了那通讯器。

上面自己最新发的消息还没有得到回复,他只能自虐般地往上划,等看到那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实验员后才扯动嘴角。

嘎吱一声,身后的治疗室的门又被人从外部打开了。

戈蓝里快速藏起手里的通讯器,皱着眉回过身去。

“你怎么……”还来!

他脸上不虞的表情还没收起来,却在看到来人时骤然变成了彻底的冷漠。他看着门边的人,教师制服称得他一表人才,隐于阴影里面的眼睛却带给人一股惊悚感。

他看着满脸冷漠的戈蓝里,清秀的脸上是虚假的笑意。

“是你啊,格罗弗。”

“怎么,跑到我这里,不怕暴露吗?”

戈蓝里坦然地坐在床上,盯着格罗弗。

同样褪去伪装的格罗弗闻言却轻轻嘘了一声,“我一个老师,在看到有学生情绪失控从治疗室跑出去,自然要来看看治疗室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说得理直气壮,戈蓝里的脸却又沉了几分。

他知道格罗弗说的是艾程,始终抱着想让他从善的女生像个不怕疼的,一遍遍地把好心花费在自己身上。

明明自己与她的交集不过两年。

“所以呢,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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