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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沣凶她一句,秦见月被吓得收了声。

暮色之中,她倚着车窗沉沉睡去。又没道理地忽一下惊醒,接着继续睡去。睡一个好觉,做一个与他无关的梦,对她来说都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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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榆礼近来让自己忙碌了一些。

一旦投身进某一件事,就不会无效地消耗情绪。只不过偶尔也会走一走神。

譬如开会轮不到他发言,他坐在会议桌的后排,凝神盯着婚戒发呆。

他没有摘下已经戴习惯的戒指,也没告诉任何人离婚这回事。

他不是将私生活广而告之的人,如果有人来问,便顺其自然地揭晓。没有,那就顺其自然地掖着。

看着看着就变恍惚。直到后门被打开,有人侧身进来。程榆礼瞥过去,是阿宾。

工作上面的事务多半私密,需要严防。程榆礼上回辞退了一个小姑娘,后来也没花这多余的时间再去挑挑拣拣,叫来身边亲信来给他做助理。

阿宾小声说:“程先生,外面有个男人说要见您,看起来像闹事的。”

他问:“什么人?”

“说是姓秦,可能是太太的亲眷。”

程榆礼看一眼手表:“让他等一会儿,我马上来。”

阿宾应了声,将要走。

叫住阿宾,程榆礼又补充说:“招待一下。”

“好的,好的。”

开完会,程榆礼去宴客厅见秦沣。

秦沣正捧着上好的茶,喜滋滋在喝。程榆礼迈步进门,看他一眼,遥遥站在门边,喊了声:“哥。”

他穿件黑色衬衣,迈开长腿往里面缓步走。

刚还在悠闲品茶的秦沣,一见程榆礼过来,旋即摔了茶盅,起身大跨过去。他迎过去姿态气势汹汹。

程榆礼看一眼被扔在地毯上的茶杯,顿住脚步。

下一秒,拳头就猝不及防地挥在了他的脸上。

“啊!!”突如其来的打斗让旁边两个礼仪小姐乱了分寸,惊慌大叫一声。

秦沣冲着程榆礼叫嚣着:“好啊,总算敢出来见我了是吧?!”

程榆礼措手不及被撂了一拳,撞倒在旁边的墙面。他紧紧皱眉,扶着唇角,觉得牙缝间有血腥味涌出。眼前是混沌的色彩,乌黑的画面里渗透着一点仅存的光。

跟在后面的阿宾见状,赶紧过去扶他:“程总,您没事吧?”

而后,瘦弱的阿宾一下被扯开。秦沣攥着程榆礼一丝不苟的衣领——

“好你个白月光?!要不是你月月会变成今天这样吗?啊?!”

他说着,不等程榆礼站稳,又是一拳重重地落下。是发了狠的报复,下手一点不轻。很快,男人干净的唇边现出一片乌青,嘴角似有血液溢出。

“要不是你她会让人欺负吗?要不是你她会生病吗?!”

熨帖的衬衣领口被秦沣扯出褶皱,程榆礼扶着旁边的花架正要起来。

站在一旁的小姑娘还是想方设法上前帮忙劝了一下,秦沣置若罔闻,又一抬臂,把俩人吓得闪到墙角。他两只手紧紧拧住男人整洁的衣襟,咬牙切齿说:

“程榆礼,老子他妈的杀了你的心都有了!!”

见拎着电棍跑过来的后勤人员,程榆礼赶忙抬手,冲两个保安压了压指,让别怠慢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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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啦!

第51章

看在程榆礼好歹也当过一阵子他妹夫的份儿上, 秦沣很给面子地只揍了他两拳。他自认为表现得已经非常收敛。

气没出完,也只能到这儿了。放开程榆礼,秦沣骂了一句“道貌岸然!”, 又转头瞪一圈围观群众, “闪开。”

他收了拳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

程榆礼眼前还有些花, 他又低低说了声:“你等一下,我们谈谈。”

饶是想留住他, 有太多话要问, 但秦沣步子一下没停。

他用气势十足的背影冲着程榆礼:“老子跟你没什么可谈的!没挨够打就直说!”

碍于姿态落魄,程榆礼不便追出去, 凑到阿宾耳边说了句什么, 便捻着旁人递过来的洁净纸巾去了趟洗手间。

阿宾跑得飞快,没赶上同一趟电梯, 等追上人高马大的秦沣。秦沣已经在公司门口不齿地“呸”了一声。

“秦先生,留步, 秦先生!”

“管好你们家程总,叫他少祸害人家小姑娘!你们程家高贵,我们攀不起!今后不会再来了!”

秦沣指着公司大楼, 扯着嗓吼了最后这么一句。

阿宾纳闷地抠抠脸颊, “秦、秦先生……”

“别喊秦先生了, 我不配!”

不明就里的阿宾很是郁闷, 他怔怔望着秦沣离去背影, 没敢追上去。

秦沣来去自如, 风风火火。这一出结束, 公司上下都知道程太太娘家人来闹事了。你一句我一句, 开始传事件的始终。

“什么情况, 程总该不会是离婚了吧?我总感觉他一阵心情不大好。”

“不至于吧,我看他还戴着戒指。可能是吵架?”

“你听那男人刚刚说的什么,我们攀不起?这意思不就是说?嗯?”

“确实,要是小吵小闹不至于娘家人出面吧?”

“听他那个意思,还是程总做错了?该不会是——外面有人了?”

“天啊,道貌岸然。对上了对上了!完全看不出来程总是那种人啊,新宠是谁啊?”

阿宾听见了,厉声斥了一句:“去去去,在这嚼什么舌头?!”

程榆礼简单地清理了一下伤口,独自坐在办公室,他乏力地支着额,凌乱的衣襟被重新叠好,紊乱的思绪却如何也整理不清。心中郁结,听完阿宾的转述,他一声不吭地合眼。嘴角还有几分火辣辣的刺痛感。

沉吟许久,程榆礼开口问阿宾:“他刚才说什么,你还记得吗?”

阿宾想了想:“你们程家高贵,我们攀不起……?”

“不是这句。”

“好你个白月光……”

程榆礼轻轻蹙眉,摇一摇头。他想说什么,又咽回去,终是没有再多谈私事。

这天的闹剧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平息了,程榆礼没再追究,他忙完手头的一些事情就回到家里。

住处又换了一个,公司在南岭街,程榆礼就在附近拿下来一套公寓,很小,恢复往日他的生活习惯,平淡而清廉。

回到独身的生活,起初没觉得有什么。就像她并不走远,只是去朋友那里借住几天,回娘家清净一阵,或是因为工作在录制现场过夜。久了,慢慢膨胀的失落感是从缺少开始的。

在桌前进食,缺少一个对坐的身影,哪怕他们平日吃饭很少交流。

观影,缺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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