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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貌又想起了下九流的事。
他把人拉进了草丛里想试试,结果没成想松了裤腰带,抓着人两手的时候,才发觉原身已经被他给打死了。
人牙子吓得连裤腰带都没拿,赶紧跑了。
之后的事情,尤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尤南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去看围在他床前的陌生人,他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就冒了出来。
这双眼中满是茫然,和死志。
站在后边的杭幼萱看不过去。
这人是她跟班主捡回来的。
她们当时看到这人的时候距离远,正瞧见一畜生想对这人做什么。
她们连忙躲起来。
这世道女人过得不容易。出门在外都得小心谨慎。
她们见到那畜生衣服解了一半好像发现了什么,被吓跑了,她们等了会儿才过去看,喊人不见回应又探了鼻息,没气儿,才知晓原来这人死了。
这一片的人都过的是下九流的生活,多少戏子楼女死后都席子一卷,丢路边喂狗。
她们年轻,还有姿色的尸身被做什么的都有。
或许是同为底层人见不得这种可怜。
姑娘们偶尔平日里见到了,能帮则帮,把尸身藏起来,或是挖个坑埋了。
她们原想把人拉到河边,拉到一半发觉人手动了动,再一探鼻息,又活了。
这又连忙带了回来,还花了钱找了大夫看病,花了两百文。
她们梨园都是孤苦无依的女子,说是梨园唱戏的,但跟小巷里的温柔乡也没什么区别。
这会儿也没什么客人,大家都披着衣裳过来瞧瞧新人。
“你哭什么?”
“叫什么名字?家里住哪儿?”
“会说话吗?”
一群莺莺燕燕问了许多声,都不见回应,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放到了班主的身上。
班主是这梨园里唯一的男人。
他青色长袍,个子高挺,面容白皙俊朗,端的是人如玉,眉清目朗。
“你们先出去*。”
班主侧过眼说,“顺道弄点吃的送进来。”
擦着脂粉的女人们听了声,连忙都跑了出去,就剩下杭幼萱还陪着。
杭闵玉让她也出去,“我在这儿就好了,你出去看着。”
杭幼萱听他的,她也走了出去。
“咋样啊?”
杭幼萱刚一出去,就被其他人都围了上来。
杭幼萱带上了房门,“你我前后脚出来,他还是那样啊。弄点粟米给他垫垫吧。”
京城里的穷苦人家如今也都是吃粟米充饥。
她们这些人也是如此。
杭幼萱开了口,旁人有什么想说的,也都咽了下去。
杭幼萱是班主当年捡回来的第一个人,被班主赐名,随了班主的姓氏。
也就只有她,在这些人中,说话也能让人听点。
“好吧,那我去热一热,正好早食还剩点。”
屋内,尤南跟床边的男人对上视线。只是他泪眼朦胧,分不清是原身流的泪,还是他自己身体难受流出来的泪,一时也看不清男人的相貌。
尤南是男子,杭闵玉对他也没那般小心翼翼。直接拿了一旁水盆里的湿帕子给他擦了脸。把他面上的这些泪水都擦去了。
男人面色平静,边擦边道:“我和幼萱在路边捡到的你,你当时都死了。本想把你埋葬也算是做好事,你命硬,没死成,我们拉了你一把,你自己也争气活了下来。”
“既然活下来,那就活着,把医药和衣食住行的钱赚了还我,之后你的去留就看自己。你要是还想死,我也不会拦着。”
杭闵玉语气冷漠地说道。
“我们这儿不比其他地方。这一片都是下九流的教坊,为了讨生活,什么事都得做。这里姑娘们也多,平日里有女人出行不便的时候,得我们跑腿帮忙,晚上的时候你无论听到了什么,也都机灵点。”
杭闵玉说着话,抬眼端详着床上人的脸色。
对方皮肤白,此时更像是没了血色一样,像雪。
他眼神怔愣着,一双黝黑的眼睛被泪水泡着,里面的绝望淡去,夹杂了一点惊讶和哀伤。
周身那股死气沉沉里也冒出来一点碧翠的,极为淡薄的生机来。
尤南听了杭闵玉的话,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原身最后的记忆,是阴沉发暗的天空,和满身的疼痛。
尤南没有被卖进楚馆里做个小倌,反而进了“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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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当小倌好上一点。
尤南眨了下眼睛,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想不起来了。
他的嗓子干哑,有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脖颈,放久了凉了的茶水送进了他的口中。给尤南带来了干旱初霖。
尤南喝了水,总算是能说话了。
“我、我叫尤南。”
他的手抓住了身下的被褥,“我愿意、留下来。”
尤南说了这两句话,才发觉自己如今的身体素质差到了什么地步。
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说几个字就得喘口气。
杭闵玉的眼中掠过一抹快到抓不清的情绪。
他救过不少人,这一屋子的女人都是他可怜救下的。
她们一开始听说做这生意,一个个都不愿意。
后来也救过男人,可他们都变了脸色,没干几天就跑了。
杭闵玉想看看尤南能接受到什么程度,他试探道:“不过,要是客人看中了你,你也得做。”
尤南这下唇上的一点点血色也没了。
他没有吭声,只是垂下眼,不声不响。
杭闵玉知道他有了数,也不多说什么,正巧外面有人敲门,“班主,粟米粥好了。”
杭闵玉扬声:“进来吧。”
进来的人不是杭幼萱,是个年纪小的女娃,梳着头发。
她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身上没有便宜胭脂的浓烈香味。
小女娃安静地尤南喂粥吃。
尤南饿了很久,他没有吃很多,吃了半碗便没有再吃。
这粟米粥滋味不好,划拉嗓子,尤南嗓子本就难受,也是吃不下了。
“给我。”
杭闵玉朝着小女娃伸了手,碗就到了手中。
他端着碗往外走,“你在这儿守着他吧。”
小女娃应了声。
杭闵玉出了门,把门关上。
女娃是用勺子喂的,也没什么不干净的,他跟尤南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嫌弃。
杭闵玉端着碗,面无表情地直接一饮而尽。
尤南吃了点东西,还不想睡,他和小孩子说话,“这里是哪里啊?”
他这一句话都缓了一会儿才说全,声音也小得很。
小女娃很有耐心倾听,“这儿是在宋国的都城,南巷里头。”
小女娃还是第一次跟除了班主之外的男人这么近。
尤南瞧着对方的脸,问小女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