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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中,与黄褐色的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生机盎然。

走得近了,那人抬起头来,宋泊才看清楚,竟是刘南民。

常乐显然是认识刘南民,见到他常乐的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一般。

“姑父,你怎的在此?”宋泊问。

春季的日头并不晒人,但因为刘南民所在这块地儿没个遮掩之处,这一站站一个多时辰,就算不热也便热了来,故而刘南民的脑门上布了层薄薄汗水,看着可是热人。

“你们这一上京一月有余,田中苗儿没人管,三日便蔫了去。”说话间,刘南民又倒了一勺肥料进土中,“我瞧着这苗儿都冒了尖,几千棵苗儿也不能浪费了去,便擅作主张替你们照看着。”

“多谢姑父,真是辛苦了你不仅要管自家田,还得分出一丝注意力在这块田儿上。”宋泊只觉心中有愧,过意不去,“明儿个我去打包些菜,请你与大姑吃饭!”

“我听阿栽说你打算考科举了,科举花的钱多,你就别忙活了。”刘南民说着话,手里动作不停。

宋泊瞧着边儿上还放了几盆肥料,当是刘南民还未来得及上上的肥,他便捞了一桶来抱着。

刘南民见宋泊要搭手,就说了撒肥的技巧,有刘南民的技巧帮忙,宋泊撒肥料顺手了许多,接着他出言接上刚刚的话茬,“这是两回事,读书花的钱与请客吃饭的钱并不冲突,姑父你帮了我这么多,不请上一请表达心意,我这心里头绝对是过不去的。”

“那便随你。”刘南民答。

“只是有个事儿可能得麻烦姑父了。”宋泊说。

“什么事?”刘南民问。

“大姑也说了我今后要考科举,这读书与做工已然占去我所有的时间,所以我想麻烦姑父,继续帮我照看这片田。”宋泊自然不会让刘南民做白工,他继续说着,“我会给你一些谢礼,这片田的相关支出都由我来付。”

刘南民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说着,“帮个小忙还要什么谢礼,这地儿我帮你看了,你只管安心读书就是。”

“多谢姑父!”宋泊谢道。

刘南民不收谢礼,到时儿他便找个缘由送上,总归是要谢了刘南民这份意的。

原主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般好的大姑和姑父,作何还要去赌个倾家荡产。

两人在田里忙活了一下午,才把整片地都施上了肥。

回宋茶栽家的路上,宋泊好奇地问着,“姑父,这地里的苗儿,长得如何?”术业有专攻,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宋泊都没有亲手种过东西,这草药长势如何,还得问专业的刘南民。

“长势还行,只是今年瞧着有些多雨,收成的时候恐怕会提早些。”刘南民答,忽而他喊了声,“乐乐,回来,踩了别人的苗当心别人把你炖了吃。”

常乐听了刘南民的话,爪子拐了个弯,撒欢地跑了回来。

“看起来常乐很是喜欢姑父呢?”宋泊说。

“原来它叫常乐。”刘南民说起常乐脸上都是笑意,“当时你们着急上京,阿栽又只说它叫乐,我便喊它乐乐了。”

“无妨,一个称呼而已,姑父若是愿意,再给它取个名儿也成。”宋泊答。

“那它恐怕是要听不明白了,小小的脑袋里哪儿记得那么多名字。”刘南民说。

接着刘南民跟宋泊说起常乐的事迹,说是这一个月前,有人来田里偷苗,被常乐瞧着咬了去,闹到宋里正那儿,歹人失了理又受了伤,苗没偷到不说,还得自己补上要钱,那事儿以后可没人敢再到他们这片田里作祟。

“没想到常乐不过三个月多点儿,就能帮着驱赶贼人,真是个好狗。”

“可不是?”刘南民真心喜欢这只小黄狗,说起常乐脸上总是带笑。

常乐应该也是很喜欢刘南民的,不然不至于小步子在前头走着,还得时不时反头回来,瞧瞧刘南民有没有跟上。

回了宋茶栽家,炊烟袅袅升起,宋泊心理安定下来,二十日他一直飘着,有时露宿外头,有时找个客栈住,一直没有这般回家的感觉,现在看着在里头忙碌的宋茶栽和刘南民,还有脚边围着兜兜转的常乐,这才觉着回家了。

只是江金熙不在这儿让他又觉几分难过。

宋茶栽看着站在院子里当雕像的宋泊,喊着:“站院子里发什么呆,赶紧过来搭把手。”

宋泊应了一声,撇去心中不好的情绪,他放好身上带着的东西,朝宋茶栽那儿走去。

第73章

翌日一早,宋泊进了传福镇,秦闻还未来,他便先回了自己的座儿,把积攒下来的工作先做完。

巳时出,秦闻才来到店中。

“你说你要将工时缩短一些,每日只做三个时辰?”秦闻道。

“是的。”宋泊端正着坐在秦闻对面,“明年我想下场试试,所以得腾出些读书的时间来。”

秦闻正喝着茶,闻言手中动作一顿,“你要下场?”

“想必秦老板您已经听说过了,江金熙是丞相府的哥儿,我想娶他,想给他个能躲避的港湾,科举这路是最简单的路。”宋泊说。

比起别儿个歪门邪道,走科举正途考上以后,比较不容易被他人看不起。再者说,寻常百姓想走邪路都没那个门路,只能苦苦熬在几方小房之中,闷头苦读。

“如此倒是有志气。”秦闻把茶杯放下,说:“我可以应你,只是这工钱也会相应地减少一些。”他们这儿的底薪是以做工的时辰算的,宋泊既要比别人短时,拿的工钱自然也会少些。

“我知的。”宋泊道。

“那便好。”秦闻回。

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两人不过说了半炷香时间就谈妥当了,正在宋泊打算出了房间回工位上之时,一人由外开门进来,“爹!你还不准备动身吗?”

来者是秦闻的儿子秦令,自上次喜春楼一别以后,宋泊再未见着秦令,半年过去,这人还是如此风风火火,进屋连个门也不敲,当真是没规矩。

宋泊看见秦令的时候,秦令也瞧着了他,“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当抄书先生。”宋泊答。

秦令睁大双眼,他猛地看向秦闻,“爹,你怎的让他在店里做工!”

“我聘谁做工还需你同意不成?”秦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吧,着什么急,宋家的席儿又不会跑。”

宋家?

宋泊问:“不知可否问下......是哪个宋家?”

“霞县的宋家,好像是叫宋申闻吧。”秦闻说。

宋申闻办了宴席,怎么他没在大姑那儿听说?

“说起来我记得你好像跟他认识?”秦闻道。

“宋申闻是我小叔。”宋泊答,“我小叔他办的是什么宴?”

“说是过了县试小办一场。”秦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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