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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舒可童如果真的出尔反尔的话,那局面将会变得非常尴尬。

季正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周听序却反常地滔滔不绝。

他这个人很护短,即便是在挑拨感情,也不会说季正谦的不是,而是去数舒可童的缺点。

甚至,把梁浩宇的动态拿给他看。

周听序真的很贱:“你说为什么舒可童会出现在别的男人的朋友圈里呢?会不会是你阴差阳错,棒打了鸳鸯?”

“他们只是朋友。”

“你能肯定吗?舒可童从小没有爸爸,梁浩宇作为她的青梅竹马,一直弥补着她感情的空缺也说不定。”

季正谦不知道第几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舒可童生于单亲家庭的猜测,他的脑子里冒出两个想法。

一是舒文瑛和舒可童母女这些年过得其实并不如他想象中地恣意,即便再怎么忽略他人的眼光,世俗的偏见依旧存在;

二是,舒可童说过的话。

——他很好,如果是哑巴就更好了。

这个评价不仅适合季正臣,也适合周听序。

他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所有人包括舒文瑛,都在强调舒可童是单亲的问题。

一个从小没有爸爸的女孩在别人眼里看来就这么可怜,就这么需要弥补,需要到,她一个接受过先进教育的新时代女性去摇尾乞怜吗?

季正谦从来都不觉得舒可童的言行有什么问题,幻想她渴望父爱更是无稽之谈,在他眼里看来她是坚强且独立的。

即便她没有做出惊天动地的成绩,没有一份值得称赞的职业,没有成为开天辟地的英雄,可她起码好好长大了,不是么?

包括她在男女交往中疏于建立边界感,也是基于筛选的前提——梁浩宇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信任他,相信他是个好人,所以无论是聚会还是旅行,舒可童都愿意给他一个陪伴的位置。

季正谦分析得很清楚。

舒可童一声不吭地跑出国,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妥,只有没那么在乎他这个丈夫的感受而已。

虽然承认这一点很艰难,但是他并不想自欺欺人,为了自己好受给她冠上“缺乏父爱”的帽子。

一直到下飞机,季正谦都没再和周听序说话。

周听序让他一起去吃接风宴,季正谦假装没听见。

也是这个行为,让周听序确认他生气了。

-

舒可童在圣诞节后两天落地国内,在机场,她抱着姜时夏的手臂求收留。

姜时夏在登机之前就被她纠缠,心知舒可童回来有一屁股债要还——不仅要应付她妈,处理婚前的大小琐事、确认细节,还要给冷守空闺的老公一个交代。

她不想回家是正常的,但是这不代表姜时夏会纵容她逃避。

她早就和舒文瑛串通好了,告诉阿姨是几点的飞机。

只是在人影重重中看到那个男人时,姜时夏还是有些意外。

季正谦站在出口处,双手插在大衣外套的口袋里,里面是整齐的衬衫。工牌还挂在脖子上,不难看出他刚刚从工作中脱身。

他原本垂着头,但随着游客的涌出,他意识到飞机已经降落了,于是抬眼寻人。

舒可童看见他的时候,他也看见了舒可童。

几天不见,她原本清风霁月的丈夫看起来有些萎靡。

虽然谈不上变了个人,但是刮得很潦草导致泛青的胡渣、微有褶皱的西裤、和眼眶下淡淡的一层乌紫,都向舒可童透露出一个信息——他这段时间过得不是很好。

她心里陡然一紧,想起季正谦给她点的每一个赞。

她当时还有赌气成功的快感。

如今看到他和自己对视上时骤然绷紧的下颌,舒可童突然觉得自己被锁定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很想夹着尾巴跟他求饶。

第19章

舒可童的心跳蓦地变得急促起来。

像彩排的鼓点,没有人告诉她这段节奏如何表演,只能任由氛围将她带动。

偏偏这时候紧随其后的梁浩宇和郑昂也出来了。

舒可童完全没想到季正谦会来接她,所以现在的局面令她始料未及。

郑昂在后面喊她们的名字,走到跟前来了,才发现舒可童面前的男人。

他一下子噤声。

倒不是因为知道季正谦和梁浩宇上一次碰面的不欢而散,只是单纯地被对方的气势所折倒。

舒可童总是说他鼻子跟狗一样灵,弥补了没有眼力见的缺点。

此时此刻这个特点依旧灵敏,让他察觉出季正谦平静下的不宁。

舒可童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应该主动破冰。

可梁浩宇已经颔首,状似平静地和季正谦打了个招呼:“您好。”

舒可童偏头看他,他面无表情。

要怪只能怪十几年的陪伴太深刻,她对梁浩宇的伪装具备天赋异禀的洞察力。

不甘和愤怒在他的眼底翻滚。

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他哥哥的叮嘱能够让他如此忍气吞声。

可季正谦的回应却极其冷淡,有悖于他平时温和有礼的习惯。

他只是点了下头。

舒可童攥紧了姜时夏的胳膊,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对劲,但是姜时夏却松开了她的手,并且把她往前推了一把。

舒可童差点撞上季正谦。

舒可童回头瞪她。

她恍若未觉的挥挥手,“我们走了。”

说罢便拎着两个男生大摇大摆地离去。

郑昂一直想回头看,被她捏着脖子不得动弹。

梁浩宇则是一步也没有回头。

走出出口,姜家的司机在外面等候。

姜时夏指挥郑昂和司机一起搬行李,郑昂抗议:“为什么!”

“这是我家的司机,又不是你的。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郑昂被她伤到了:“……我再也不坐你家的车了。”

梁浩宇没带什么,和姜时夏站在一边旁观。

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和可可不合适。”

意外地,他没有反驳。

“薛涵玉她们也这么说。”

每一次提醒,其实都是一种否定。

姜时夏拉下墨镜,摇头。

“别人怎么说不重要,这是事实。”

-

车上,舒可童缩在副驾驶上给姜时夏发消息。

-你这个叛徒!

-你就这样把我拱手让人了!

姜时夏回得很快。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舒可童:“……”

她愤愤地摁灭了手机,但是眼睛也不敢往旁边看,只能假装睡觉。

季正谦也不拆穿她。

上车以后他就没再说过话,如果不是刚才他有帮自己开车门、搬行李,舒可童真的很想掉头就跑。

她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但是睡得并不那么安稳。

舒可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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