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是抱脸虫一样一跃而起——
时刻警戒的我还是一激灵,条件反射地抬手,迎头痛击。
咚!
正中。
黑漆漆僵硬在半空,大约是腹部——如果它有腹部的话,它的正中心与武器接触的部位深深地凹了下去。
噗通。
没有脚的一团黑做出了跪下去的动作。
这家伙韧性挺低啊。
上述念头才刚冒了个泡,日积月累作战形成的肌肉记忆让我十分顺畅地抽回武器,再抡起,重击。
硬直处决。
方才还在笑的黑漆漆这下连声音都发不出了,浑身一顿扭曲。
本来还想再贪一刀的我顿时拉响一级警报,毫不犹豫地收手抽身,连连后跳拉开距离,一边下沉重心,一边惊疑不定地观察扭曲的黑漆漆,随时准备翻滚躲伤害。
是那个吧,换阶段cg,它扭曲完就要进二阶段了吧?是狂暴还是换形态?加法攻还是换攻击模式?没关系我都准备好了。
黑漆漆发出了无声的嘶号。
我继续警惕。
黑漆漆开始融化。
我加大警惕。
黑漆漆——
哇这个转阶段有点久啊,那我再再加大——
黑漆漆不动了。
我:?
啊???
我举着手里的初始武器,傻了。
————哐当!
对面的房间门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门板洞开的同时,明显是连滚带爬从床上滚下来的花花扛着比门还长的大薙刀冲了出来,杀气腾腾凶神恶煞:“黑绝!!!”
举着棍棒的还在沉思的我猝不及防就和她对上了眼。
她:“……啊。”
我:“……啊。”
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用空白的表情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地上半死不活的黑漆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黑漆漆。
我反应最快,率先把手里的武器往身后一藏,睁眼说瞎话:“刚刚有蟑螂。”
花花:“你看我信不信。”
我从善如流地改口:“外星蟑螂入侵,被华夏结界削成泥了,我其实才刚刚拿起武器……等一下。”
我和她一起低头,看着又动了一下的黑漆漆。
花花面色复杂,欲言又止:“就打不死方面,的确挺蟑螂的。”
“打不死?”
我要素察觉,左手微动。
来自交界地的规则,魔法需要装备法杖,祷告需要装备印记,刀术就要装备刀,盾卫就要有盾,如果赤手空拳,那自然也只能拳击。
截至目前,我那不甚富裕的安全感仍需要随身携带武器来维持。而在百家武器中,祷告类的武器,也就是印记,因为小巧便于携带,一直被我佩戴在左手。
没有褪色者消灭不了的东西,如果有,一定是方式不对。
能够杀死不死的祷告,我记得是有的……
大约是我们短暂的沉默给了它一种错误的判断,一直在装死的黑色的流体突然如同沸腾的水剧烈涌动,拉伸,扩散——它是打算断尾求生,分散而逃!
我眼神一厉,丰富的肌肉记忆让我再一次身体快过了大脑,右手的武器断在了它散而未散的一瞬间,命中了前两次击中过的位置。
这个地方它好像特别痛一点,嗯,果然,再加大力度。
这一次,棍棒朴实无华的表面,燃烧起了沉重的黑色火焰。
黑焰,狩猎神祇的火焰。
远古时代,执掌命定之死的宵色眼眸的女王手下,就有一群使用这类祷告的神皮使者。
在后黄金树时代,也就是我活跃的那个时代,命定之死被玛利喀斯封印,黑焰当然也就没有了狩猎神祇的力量。
但玛利喀斯败于我之手。
命定之死封印解除,自然,我用出的黑焰祷告,也就重新被赋予了狩猎神祇的力量。
别看这家伙卖相不怎么,神性倒是真挺强的,二代神?
巧了,我专杀半神。
不可避免地被勾起一些不愉快的记忆,我冷漠地看着不礼貌的入侵者被迅速地吞没,连灰都没剩下。
……连灰都没剩下?
等等,交界地不是谁死了都会化为飞灰——
我僵硬地眨了眨眼。
哦,不对,我在家来着。
我又眨了下眼。
那家伙也不是交界地的原住民来着的……对了,它好像是花花那边的……
花花。
生锈的脖子和生锈的大脑咔嚓咔嚓地转到了正确的关注点。
——是花花啊啊啊啊啊啊完蛋了我刚刚都做了什么啊!!!
我艰难地:“那个,我觉得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先放到一边,”我的面前已经没有了花花的花影,她不知什么时候抱着她的大刀,贴到了墙上,惊恐地看着我……手里的棍棒:“打个商量,小春,咱能不能先把那个火灭了?”
“……抱歉,”我尴尬地上下甩了甩棒子,“灭了。”
“等等你别过来!你放下手里的凶器再说话!!”花花毛都竖起来了,看起来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墙里。
我更加窘迫了,小碎步撞开厨房门,强行若无其事地把手里的凶器扔进厨房,试图将它伪装成一个烧火棍:“呃,这个,那个——那家伙是不是好像有些微那么一点点弱?”
我努力挽救形象:“你说会不会可能真的存在我们看不到的华夏结界,它钻进来的时候就遭遇了史诗级削弱?”
“哦是吗。”被“有点弱”创到表情扭曲的花花竭力微笑,“说得好,只是,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嗯?”我战战兢兢。
“我遇到刺激会不受控制开眼,比如现在我开的就是万花筒写轮眼。”
主打游戏领域,对她的方向只知道大众范围的写轮眼,却不知道具体详细分类和的我茫然:“然后?”
花花深深吸气:“然后就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开万花筒写轮眼能看清能量的走向?没有?那你现在知道了。”
“我知道了,呃……所以?”
“——所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脑袋是一团扭曲的奇怪的火吗?!!”
我长了张嘴,欲言又止,组织语言,止言又欲,欲不出来,再次闭嘴。
啊,那个叫做癫火啦。
哐当!
今晚的第三扇门被暴力撞开了。
顶着鸟窝头的赛赛一脸低气压地站在门口,吐气森森,杀气腾腾:“劳驾。”
“大晚上的,您两位不睡觉,搁这渡劫飞升呢?”
前一秒还拉开客厅最远距离的我和花花瑟瑟发抖地抱在了一起。
“没、没有的事!”
“我出来上厕所。”我疯狂用手肘捣花花,“突发恶疾梦了会游。”
“对对对我也是。”花花立刻接上,“我俩有缘,对,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