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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都是为了子女。

曹远劝道,“有些事,虽然说走错了路,但我看也是一片爱子之心。身在其位才知其辛苦,虽然说你也吃了教训,但重担都在你父亲肩上扛着,他替你背负了一切,你可别辜负才好呀。”

姚建韦也不插话,就看着曹远在这没事找事。

陈羽芒问:“你说我父亲吗?”

“是啊。你还小,不懂他。”

陈羽芒的表情有些茫然,“为什么说我辜负他,他不是因为自己犯法被捕才进监狱服刑的吗?”

一句话呛得曹远不上不下地噎在那,他咦了一声,“你这和我说的也不冲突。我现在不谈他,我现在谈你。你要知道你父亲对不起谁可都没有对不起你。”

原本也只是闲口聊聊,大伙当乐子看一看,但这话一出,针对性就有点强了,空气中隐约带了些火药味,四周愈发安静,竖着耳听陈羽芒会做什么反应。

“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有为人父母,才能懂那份苦心。”

陈羽芒坐在那,骤然露出一个笑,语气平淡,“既然你心疼陈悟之,也知道他苦营大半辈子就是为了我,那不如将白星还给我怎么样?”

第38章 38. 宏大梦想

(上一章是新内容,这章是今天更新的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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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静了半晌,忽然听见几声没压住的笑。接着就开始两两三三地交谈起来。姚剑韦挑起眉毛,好奇曹远怎么收场。

“什么叫我还给你?你听不出来我这是好心劝你别颓废下去,人要向前看,怎么好赖不分呢,”他手指着陈羽芒,“你父亲进了监狱,换你平平安安,你却大摇大摆地在外面做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你得羞愧才是。”

这么一指,姚剑韦愣了一下,也没忍住,跟着众人一起看向陈羽芒。好奇于他的反应。

曹远大抵是得要陈羽芒一个反应的,他的反应反而比陈羽芒倔强,这让他和一脸平静又无奈的陈羽芒比起来,反而显得像个咋咋呼呼的毛头小子。

“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知道了,对不起。”

“啊?”

陈羽芒点开了点头,“对不起,曹老板。您说得都对。我不该让你把白星还给我,是我口不择言了。”他温柔道,“别生气。或者,我给您陪两杯酒,认个错 。”

完了。这话一出姚剑韦知道要出事,他终于不再旁观下去,指着一脚得意的曹远骂:“你收声!越说越不像话,”眼见陈羽芒就要站起来,他连忙先一步起身,把人按在椅子上。“认什么错,你有什么错?不必理会他,一把年纪思想都淤堵了,成天到晚的胡言乱语。闲得蛋疼,没事找事!”

陈羽芒无可无不可,顺着坐下了,又被姚剑韦好一顿低声安抚,但这看来其实很没必要,毕竟陈羽芒的状态很正常。

姚昭看着这一切,像旁观一场看过千遍万遍的同质化的闹剧,实际上在座的所有人都习以为常,这圈子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有任何变化。

正因为陈羽芒也早早地习得了这一点,才显得如此自在又惬意。

她喝了口茶,对齐研笑着说:“所以说,我不讨厌陈羽芒,”她听着自己父亲在酒桌上劝这个哄那个,“我父亲这种人,一辈子为了脱困周旋,背从来没有挺直过,再有钱,过得好不好也由不得自己说了算的。”

“按照你的逻辑,更羡慕曹老板这样性情的人?”齐研说,“等邢先生一来,又还是老一套。这种剧情,看多了厌烦。”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呢?”

“他呢?他不是也在这里吗?邢幡让他来,他就必须来。再厌烦无趣也得乖乖坐着等。你觉得我和他有什么本质区别?前二十年命没他好而已。”

“不见得,他可比你如鱼得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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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如果是我,曹远开口的时候我就会端着酒过去赔笑。”

“这么说也是。”

齐研不再做声,话就结束在这里。

姚剑韦又哄曹远,似笑非笑道:“你好容易攒了个局,大家都高高兴兴赴你的宴,你倒自己给自己的场子添乱。”

曹远见他给台阶,也顺着接下来,音调虽然高,但语气十分无辜,“我这哪是添乱?我这是教他道理。当年估计就是父母在那惯惯惯,惯成现在这样。还有你,”他为了不让自己尴尬,端起酒杯和姚剑韦轻轻碰了一下,“我帮你说话呢,王八蛋转脸骂起我来了。你也是个不知好歹的老东西。”

姚剑韦会意,也给自己斟了一杯,二人喝起酒来,你来我往地交谈,曹远是想故意将陈羽芒落在一旁,再没人理会。

这些年过去,要说对陈羽芒的磋磨,大概就是无限拔高了他对类似情境的抗压能力。他听见那些不太好听的话,也就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上去姿态甚至算得上是低眉顺眼。这看起来或许会让人感到一股没由来的憋屈,但陈羽芒早已习惯了这一切。毕竟现在没有底气能让他有恃无恐地发脾气。

一开始还是赵望声教会了他这个道理。

也让他明白了这个事实。不过好在于陈羽芒其实并没有将那些话听进耳朵里。他脱敏太久了,也早已习惯了被人讥讽忽略。

陈羽芒给自己拿个了草莓,因为最重要的客人迟迟没到,所以现在还没到上菜的时候。面前只有新鲜的水果和茶。他慢吞吞地吃着草莓,有人或许看不下去,凑过来和他说几句,然而陈羽芒却依旧和方才一样,乖巧有礼地客套着。十分温顺。

姚剑韦旁观着这一切,内心震撼不已。他看着陈羽芒这副面目全非的模样,也算是切切实实地意识到,真是不一样了。随着时间,过往经历在陈羽芒的身上具象化,即便是他也开始感慨起来,那年的陈羽芒站在陈悟之身边,傲慢且不驯,即便是和自己说话,也不过微微抬起下巴,语气冷淡,仿佛多吐一个字都嫌麻烦。

这样的人终究变成了早已习惯被苛待的模样,令人感慨万分。想想,他还是忍不住低声叮嘱依旧在指桑骂槐的曹远,“行了,别晾着了,你去给人孩子道个歉。”

“我给他道歉?我给他道什么歉,又不是我口出狂言。”他冷哼一声,“还把白星还给他,亏说得出口,这破玩意儿在老子手里好容易有点起色。按理说他也该给政府赔点钱才是,你是不知道,我上任后有多少窝囊事——”

姚剑韦蹙眉,“谁和你计较这些。你自己得记着今天请客吃饭到底图什么。陈羽芒再怎么没背景,你也不要太过分,他到底还是有人照顾的。轮不到你编诽。”

曹远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你想太多。自己看看人家那受惯冷落的模样,他都没说什么,你倒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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