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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反驳,毕竟这是必然的事。人家豁得出去,天知道受了多少无人知晓的罪和糟烂事呢,自己觉得值就行。
“感觉他状态比以前也好了很多。”不过季潘宁看两眼就不感兴趣了,把手机还了回去,左右看看,“羽芒呢?他又在卫生间?”
陈羽芒确实是在卫生间。
他最近胃口好,有点飘了。刚刚嘴馋,吃了谷恬几块鱼肉,现在抱着马桶刚吐完。
吃东西会呕吐并不全是心理问题,曾经有段时间被迫灌食导致的,气管和食道本就有旧伤,最近也没有恢复好,今天搞得格外痛苦。
这样下去不行。陈羽芒想。
他没有看马桶里有没有血,直接冲掉爬起来,去洗手池那里,将自己从里到外一点一点弄干净,然后对着镜子看。
看着好像活不了太久。
可能真的活不了太久。
陈羽芒端详自己,想了想,觉得自己需要向季潘宁请假了,邢幡的这台车做完交出去,他需要出国找以前的医生问诊,再做一个体检。从小到大每年的体检,都在同一家医院,有他的档案信息。国内的心理医生帮不到他太多。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他根本没办法出国,陈悟之还在监狱里,连带他的护照一起,背着那些记录去哪都麻烦。再者,他手里这一百万,如果去美国诊病治疗,回国后可能剩下一半都难。他也想要给自己好好地放个假。
“芒芒?”季潘宁见他轻飘飘挪进来,眼睛红红的,脸颊湿湿,蹙紧了眉,“你不要逞强。如果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她说,“最近店里流水可观,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她确实收益不少,最近更是结识了一些长辈,她爸见她的次数都变多了。
陈羽芒现在没有力气反过去安慰季潘宁,“既然你知道是我的功劳,那么二百万都给我。”
“不是说就一百怎么又要二百?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季潘宁知道这家伙秉性,惯下去绝对会蹬鼻子上脸,“不行哈。”
“不给的话,我和他私联。让他以后别来了,我上门去给他洗车。”
“私相授受违规。”
“你都把他手机号给我了。”陈羽芒平静地说,“BATUR还在我手上。”如果季潘宁让他不高兴,他就把车盖划烂再把后视镜拆了藏起来。
陈羽芒就这点恶心人——从不色厉内敛,说得出他一般都能做得到。也不觉得无耻。
季潘宁失笑:“欸我操陈羽芒你怎么这么会捞。”她无奈且语气纵溺,明显拿人没办法,“转转转,都给你转。”
整个润月都湿漉漉的,一场夜雨结束之后降了十度。太阳照射的室外反而比开着空调的室内舒服。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需要加班,这会儿换岗的换岗,走人的走人。
邢幡今天也有预约。
不过不是洗车,而是校色。这种又贵又难调的矿漆,肉眼和显示器看差别非常大,客人必须得亲自来看。
既然邢幡要来,陈羽芒讨了个晚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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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趴在前台等人,面前的烟灰缸里七零八落挤着几截烟屁股,那不是他抽的,是刚刚林宇承过来找他玩的时候留下的。
被摸的地方总感觉脏脏的,陈羽芒想回家去洗个澡。季潘宁不在,这贱男开玩笑的尺度越发过分,刚刚甚至要上嘴亲,然后被陈羽芒打了,他倒是笑嘻嘻地走了,陈羽芒现在手还在痛。
预约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邢幡迟到了。夜里小径两道车前灯从拐角处扫来。
晚了两个半小时。陈羽芒想:下次绝对不会再等。
邢幡光临Oz已轻车熟路,陈羽芒满肚子不高兴,一动不动地在那趴着,见到车来,也懒得起身去接,懂事的客人会朝自己走来。
邢幡说,“我是来校色的。”
陈羽芒在那个亮起来的24营业的灯牌前扭开头。赖道,“我们已经下班了。”
邢幡不由自主地笑,语调也不由自主地放慢,“对不起,可是我已经到这里了。这该怎么办,你帮帮我吧。通融一下?”
真突兀,这语调像是在哄了。实在是温柔。
陈羽芒爬起来,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你有预约吗?”
“有。”
他将邢幡领到车间,和他说了后面的安排。
“要开始做分层,明天就能看效果。清漆上完光感会变,如果对色不满意,现在就要说。”
邢幡说:“让你费心了。”
车间很暖和,比前台热很多。
陈羽芒站在车前,邢幡骤然靠近,是要去拉车门的门把。
这一低头,陈羽芒忽然看见他脖子上有什么痕迹,眯了眯眼。
不知道想什么,他盯着刑幡看了一会儿。就看脖子那里。喉结旁边。
他打量人的目光充满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感情,被这么看着的人可能会不太舒服。其实没有很冒犯,因为陈羽芒的眼睛好看,被这双眼睛盯着看,大部分人会觉得是美事一桩。
但也确实令人困扰。
邢幡被看久了,终于忍不住说:“为什么这样盯着我呢?”
“讨厌被男人盯着?”
“不是。”
邢幡边说着,又打开车门检视,目光多了许多赞赏意味。他也没有吝啬夸奖。
座椅内饰能更换,中控台方向盘和仪表盘是需要人工仔细清理。如今光洁如新。再小的细节也都是干干净净的,并且没有任何异味。
事故车清理起来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质。车里没有尸体,但会遗留人体组织,恶臭冲天;而且时不时会在某个犄角旮旯发现‘惊喜’。这不是新手能简单做好的活计。
“漆色可以,”邢幡肯定道,“你确实十分尽心。技术也相当厉害。”
陈羽芒从来不谦虚,“我知道。”
最近面见多了,邢幡是他的熟客,陈羽芒不能免俗,他好奇这台车经历过什么,好奇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到底是谁。年龄上看不是妻子,那就是长辈,但陈羽芒知道邢幡的母亲早就过世了。
他得到认可,态度依旧不冷不热,还在研究邢幡脖子上的痕迹,轻飘飘地问,“客人,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亲自来车行?”
即便是富二代也很少会这么闲。Oz也接一些用户保密等级相对比较高的单子,从来没有见车主亲自过来取车。
“嗯,这台车是事故车。我不放心交给别人。”
“这么谨慎,为什么不直接将它报废了?”
“其实那样做会更引人注目,很多人都知道我有这台车。”
陈羽芒问:“是谁死了。”
“我一个朋友的情人,”刑幡说,“影响有些大,他没有解决的能力,只能交给我来处理。”
这是陈羽芒好奇的问题,他有点兴趣了,“被你朋友杀害了吗?”
邢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