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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先是意外,随后下意识推拒:“可是晏哥……”

“不用和我撒谎。”时文礼摆摆手,“你手上不想沾血,我理解,可是要自由哪能不付出代价?”

“你替我做完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离开国内,到时候,你要去哪里,你自己选。”

苏北辰不作声,眼睛眨得飞快,这是他在思考的信号。时文礼像鬼魅一样飘到苏北辰身后,双手压在他肩上:

“这些年福利院的账目都是你在处理,一旦事情败露,别说时晏还会不会愿意看你,到时候,你恐怕只能在监狱里后悔了。”

急救室的灯灭了。

病床从面前推过,半晌,时晏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张床上躺的是温荣。

他并没立刻跟过去,而是和医生说了两句,确定温荣没事,才放下心来。

病房门开着,温荣身边的人陆续出来,分站在门口两侧,其中一个人无声地看着他,时晏知道,这是温荣在等他进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压抑的目光里缓慢迈开步子,一进去,门立刻在他身后被关上了。

床上,温荣动了一下,费力地把头抬起来一点,想要看他,却因为使不上力气很快又坠下去。

时晏弯下腰,摸到侧边的按钮,替温荣调高床头,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刚好两个人能够平视。

“呃……”

温荣张大嘴,却只发出了微弱的气声,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布满粘稠的血丝,时晏避开他的眼神,低头道: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拜托您,不要插手。”

他已经不奢求温荣会帮忙,只希望他不要阻碍自己。

被子因为方才床升起的动作滑下去一大截,时晏拎起一角,轻轻往上提了提。

“您保重自己,我走了。”

“呃!”

温荣发不出声音,用力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可是他实在乏力,连抬手都勉强,更别说拉住时晏。他只好反复地把手举起一小段高度,再用力放下去,敲响床板。

叩、叩、叩。

身后的声音清楚地传进时晏耳朵里,但他一次也没有回头,脊背笔挺,脚步不停,稳步向外走去。

一行泪水顺着眼尾的皱纹滑落,温荣无力地垂下手,死死盯着时晏的背影。

他的孙子要强得很,温岁蝶去世后这十五年,无论被时文礼如何为难,还是创业遇上绊子,时晏从没来求过他。

有了今天这一遭,时晏宁死也不会再和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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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走出医院大门,时晏坐进车里,正要给长临市政府的熟人打个电话,这才发现手机几乎被未接来电挤爆了。

时文礼,Ryla,小萄,时安,还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他先给Ryla回了个电话,问她什么事。

“是这样的,”Ryla的声音有些犹豫:“贺总早些时候打电话来找您,听起来挺着急的,您看要不要约个时间和他见面?”

“我没空。”时晏说的是真的,他必须赶在时文礼之前,处理好岁岁福利院的事。“你不用管了,晚点我自己问他。”

分手后,他把贺铭的联系方式全都拉黑了,想必贺铭是联系不上他,把能找到的人都问了一圈,小萄和时安的电话大概也是为了同样的原因。

至于时文礼……

电话那头,Ryla又说:“还有时董,他托人送来一样东西,请您务必要看。”

“扔了吧,先这样。”

时晏迟疑了一下,在打给市政府的人之前,还是先拨通了未接来电里的陌生号码。

“喂,哪位?”

对方的声音似曾相识,但绝不是贺铭,时晏瞬间失去了兴趣,正要挂断,那头的人如梦初醒,大声喊他:

“时总?时晏!我是许东云!”

“你在哪儿?我有东西要给你。”

“你放到W大厦前台吧。”时晏很冷淡,“我还有事。”

“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许东云不满于他的敷衍,提高音量:“贺铭拿到了恒时通过岁岁福利院实施性贿赂的证据,他要我交给你。”

贺铭知道了。

时晏心里涌上一股悲哀,但是很快,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他的声音不自觉发颤:

“贺铭呢,他人呢?”

“我现在联系不上他……”

“把你的地址发给我,不要动,我找人去接你。”

不等许东云反应,电话里就切成了嘟嘟声,时晏急迫地问Ryla:“时文礼送了什么东西?”

“是一串手镯。”

Ryla发过来一张照片,曾经替时安挡了一酒瓶被砸坏、由他拿去修好后亲自给贺铭戴上的那串白金手镯如今又一次断开,静静躺在桌上。

显而易见,这是个陷阱,可诱饵是贺铭,他不得不跳。

原本被他直接忽略的时文礼未接来电变成了最紧急的事,时晏拨过去两次,都被挂断。

他强行压下心头火气,耐着性子拨出第三通,又被时文礼拒接。

这次时文礼纡尊降贵地回复了一条信息,只有两个字:

在忙。

时晏忍着把手机掷出去的冲动,紧紧攥在手里。假如不是许东云适时出现,钻进后座坐在他身边,他也许就徒手把屏幕捏碎了。

明明心里急得要命,他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有许东云作对比,更显得他冷血无情。

“长话短说,证据是什么,贺铭为什么要你转交,他去哪里了?”

三小时前。

“来了来了来了……贺铭哥?你怎么来了!”

许东云打开门,看见贺铭站在外面,起初十分惊喜,但见他面色凝重,手里还拿着个硬盘,心又沉下去,“这是……”

贺铭关上门,停在入户玄关处。他的嘴角习惯性上挑,眉头却紧紧蹙着,声音里满含歉意。

“东云,我今天不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找你,是以举报人的身份。”

“你先进来。”

“我待不了多久。”贺铭一只手放在背后,轻轻搭在门把手上,准备好随时离开。“我必须先告诉你,这件事很危险,你可以决定要不要继续听。”

许东云走过来,把他手里的硬盘拿过去,又塞进来一杯茶,肯定道:“我不怕。”

紧接着又问:“是关于乔展意的事吧?”

贺铭点点头,“和他有关,但主要是关于岁岁福利院的。我怀疑福利院长期组织一些人对小孩进行性侵。”

饶是许东云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这话依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报警了吗?”

他的神情严肃起来,“必须有足够的证据我才能报道,而且舆论也不能代替司法。”

“我正要去,但这件事很复杂,牵扯到恒时和当地政府,恐怕立案阶段就会受到阻力。”贺铭耐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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