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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会醉。”

时晏望着他,分不清是路灯还是月亮的光落进他眼里,形成一团柔软暧昧的雾气。

“全公司上上下下都喝了你的迷魂汤,夸SL老板会做人。贺总提到我,却只说不熟。”

他慢条斯理又颇为认真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来灌我?”

贺铭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醉了,脑子里像起了雾,朦朦胧胧的不清晰,信手拈来的漂亮话突然哽在胸膛里。

黑色宾利停在他们面前,他正好说一句废话来转移话题:“车到了。”

时晏却还不肯放过他,“多少?”

“什么?”

“薄荷糖和碘伏,多少钱?”他拖长语气:“不能也算我两万五吧。”

贺铭向前一步,这使他们又一次离得很近,手臂向前伸出来,仿佛要环住他。

“我不问你为什么对着签到板面壁,今晚的话能不能当没听到?”

手臂绕过他,替他打开了宾利的车门。

“你说哪句?两万五,还是不熟?”

“非要选的话,忘掉不熟吧,这样起码时总不会出卖我。”贺铭退到车门后,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没上车,突然伸出手,放在贺铭胸口,后者脸上的笑罕见地僵硬了一瞬。

上面有道压痕,时晏随意拍了两下,“外套皱了。”

“10号见,好好熬你的迷魂汤。”

他懒洋洋扔下一句callback就上了车,留下茫然的贺铭独自在风里凌乱。

路上他一直不自觉地用食指和中指敲着车窗,打出规律的拍子。

衬衣的触感还留在指尖。他在车上的时候司机从来不放歌,现在耳边清净得离奇。

凌晨两点,还没闭上眼睛的时晏拨通了一个电话。

对面在自动挂断之前堪堪接起来,声音含糊,听起来刚刚被吵醒:“喂。”

“我发现一个特殊的人。”

“然后呢。”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依旧恹恹的,“他现在发烧了,还是被你弄发烧了?”

“什么?”

“作为你的医生,我等这天很久了。”蒋一阔幽幽叹了口气:"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你夺命连环call把我挖起来,限我半小时内赶到城郊庄园,给你柔弱不能自理的情人看病。”

“……”

“我准备了三个剧本:A、总裁很久没这么担心过谁了;B、这点小伤还用叫我来;C、你克制点,怎么把人弄成这样!”

蒋医生的声音清醒了,语言却越发癫狂:“你喜欢哪个?”

时晏像是被一堆乱七八糟的弹幕吵到了眼睛,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打开免提扔到床头柜上:

“医者不自医,你终于疯了吗?”

“朋友,看看表,大半夜的睡到一半被叫起来工作,谁都会神经衰弱的。”

“治发烧和写剧本都不是心理医生的工作。”时晏后悔打给他,一口气说完剩下的话:“我今天和五个人有肢体接触,其中一个,碰到他完全没症状。”

“你确定不是当时耳鸣太严重,已经没有感觉了?”

蒋一阔认真起来,伴随着一阵睡衣和床铺摩擦的声音,他坐起来,倚着床头。

“我确认过了。”时晏很笃定。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终于出现了。”

时晏预感到他接下来的话没有任何有用信息,可惜手机放得有点远,没法立刻挂断。

“那个能越过你的‘活人勿近’雷达,抱着他就能治好失眠的男人终于出现了,今晚就是你们命运般的邂逅。”

时晏伸长手臂,终于摸到了手机,果断地掐断了电话。

第3章 03 真可怜,喜欢男人却不能碰

“时总,时先生刚刚打电话来,说晚上想见您一面。”

Ryla进来替时晏续了一杯咖啡,语气小心翼翼。

“不见。”时晏揉着眉心,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他的话不必转给我,你知道的。”

“但时先生说,是为了基金会的事情。”

时晏身体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晚上有别的安排吗?”

“本来约了蒋医生的。”

是了,蒋一阔说要他再去做一次听力检查,顺便深入沟通一下“那个男人”。

“挪到其他时间。我晚上去见时文礼。”

“好的,时间和地址我晚些发到您手机上。”Ryla停顿了一下:“另外,送到温老先生那边的礼物被退回来了,您看怎么处理?”

“这次是王秘书去的,他不了解情况,警卫员问起来的时候,就直接说是您送的。”

她的声音慢慢变低,生怕时晏下不来台,实际情况要更加难堪,一提到时晏的名字,他那位位高权重的外公直接在电话里发了飙,让警卫把王秘书赶了出去。

时晏听完倒很平静,“东西坏了就丢掉,没坏的话下次让时安带过去。”

说到时安,Ryla又想起一桩事:“昨天小时总朋友的酒吧因为卖笑气被查了,小时总也在。”

时晏的脸色迅速沉下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清理门户,Ryla连忙补充:

“他没有吸,这件事跟他没关系,警察了解了下情况就放他走了,不过恰好处理案子的警官跟咱们法务比较熟,闲聊时提了一句。”

“知道了。”

一会儿功夫,时晏面前的咖啡杯又见了底,Ryla看不出他现在的情绪,只觉得他比自己刚进来时看起来更疲惫。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深深呼出一口气。

平心而论,时晏不算难搞的老板,虽然跟和颜悦色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胜在头脑清醒情绪稳定。

偏偏家里有本烂账,风流的爹,早逝的妈,不着调的弟弟一点都不像他。

每次涉及到他的家务事Ryla都要捏一把汗。

时文礼约的餐厅离Wander不远,时晏推开门,意外发现,包厢里除了久未谋面的父亲还有两个人。

是两位妆容精致的女士,唇釉和耳垂、颈间配套的宝石首饰一样闪闪发亮,看年纪像母女。

时文礼和她们有说有笑,看见他进门,亲切地招呼他:“阿晏来了。”

几乎在时文礼开口的同时,他就开始不耐烦,而时文礼像完全没察觉到一样,笑盈盈地对那位年长一些的女士说:“这就是我儿子时晏。”

“这是赵阿姨和她女儿。”

房间里只有一个空座位,在那位年轻女孩旁边,时文礼招呼他坐下:“今天主要是想让你们认识一下,培养培养感情。”

时晏挑起嘴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他板着脸也像一幅有腔调的肖像画,一旦有明显的表情,哪怕是负面的,也会有种锋利而摄人的光彩。两位女士都含笑看着他。

他没在意落在身上的目光,拿起湿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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