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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终于肯对人露出脆弱的肚皮。
换做平常,即使受伤,他也不会对齐子修示弱。
但是今天,他实在是太疼了。
肩膀和锁骨处大概已经骨折,刺骨的痛意源源不断传来,针扎般钻心地疼,额间伤口的失血也令他的大脑昏昏沉沉,本能地去依靠身边的人。
听见怀中的人喊疼,齐子修只觉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脏,仿佛有一只大手狠狠地扼住了他的心脏,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于是他迅速将人打横抱起,一向波澜不惊的他头一次如此有失风度地大喊:
“救护车呢?救护车来了没有!”
“齐总,这边!”
闻言,佘念连忙举起手对人挥了挥,示意救护人员已经赶来了。
等阮晨被送上救护车后,佘念和齐子修一块陪同去了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齐子修的手一直紧紧握着阮晨的,从始至终都未松开。
他一边不断低声安慰着担架上的人,语气里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一边抽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现在就赶去现场,立刻调查清楚意外产生的原因。
赶到医院后,阮晨马上被送进了手术室。
守在门外,佘念给段闻洲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现在在医院后,便看向齐子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安慰人。
因为此时的齐子修单手攥紧,狠狠地对着墙面砸了一拳,然后就低下头来。
一言不发,神色还阴沉得有些吓人,叫小蛇舌草不敢上前搭话。
就在佘念犹豫该怎么缓解眼下略显尴尬的气氛时,余光一瞥,竟发现了让他意外的一幕。
只见一颗晶莹的泪珠,从齐子修的眼角滚落,沿着脸颊轮廓滑下,最终打湿了衣角。
“那个,齐总,您擦一擦吧。”
见状,佘念小心翼翼地上前,鼓起勇气给人递了一张纸巾。
听见他的话,齐子修像是才回过神来,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在触碰到湿润的痕迹后,脸上的怔愣加深不少。
“我……哭了?”
他喃喃道,语气里似乎有着讶异。
怎么对自己哭了这事这么意外?
但总觉得眼下似乎不是自己该问这个问题的时机,给人递完纸巾后,佘念便默默退回到走廊的椅子上。
看着齐子修黯然落泪的表情,以及回想起他方才慌乱的模样,眼下的他哪还有半点之前见过的波澜不惊和面无表情。
会为阮晨的受伤难过成这样,佘念怎么想也觉得并不像之前所听说的那样冷漠。
虽然小蛇舌草不懂喜欢,但这个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
更何况,这种情况下要是换了其他人,齐子修肯定不会有这种反应的,这怎么不算是一种特殊呢?
这种感情,和阮晨的应该是一样的吧?
半懂不懂的佘念琢磨起来。
一小时后,手术室终于打开了门。
“谁是患者阮晨的家属?”
当医生发问时,齐子修快步上前,焦急地询问着情况:
“我是,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别担心,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胳膊和锁骨骨折,肋骨也断了三根,还有些皮外伤,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
医生回答道。
闻言,在场的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由于麻药药效还没过,所以阮晨被送回病房里,等待苏醒。
恰好这时,段闻洲也赶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
他一来,佘念就黏了上去,小兔子一样挽住其胳膊。
“没有大碍,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齐子修回答道,眼神却始终没从阮晨的身上移开。
“秀场的负责人我认识,在事故起因调查方面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好,多谢。”
麻药过后,在几人的交谈中,阮晨缓缓睁开了眼皮。
“感觉怎么样?”
最先察觉到人醒来的是齐子修,他立刻俯下身来,在人耳边轻声问道。
“……好疼。”
阮晨哑着声,气若游丝地说道。
听见他喊疼,齐子修只觉心脏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为什么,只是恨不得疼痛能转移到自己身上。
但偏偏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紧紧握住人的手,口中斟酌片刻后说着:
“那我去找医生开一针止痛剂。”
……笨死你算了。
换做之前,阮晨可能也就随其去了,但眼下刚从生死边缘游走回来,他本能地想依赖心爱之人。
所以,当齐子修准备起身去找医生时,手却被拉住了。
他愣了愣,顿在原地好几秒,然后才想起低头看去。
而阮晨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头往被子里埋了埋,但抓住人的手并没有松开。
一时间,齐子修竟忘了是该先松开手去找医生,还是先坐下来好好陪着人,就只是那么呆愣地站在原地。
“齐总,您陪着阮晨吧,我们去找医生。”
看出他为难的样子,佘念主动开口。
“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这才回过神来,齐子修连忙道谢。
医生来给人打了一针止痛针后,精神状态不太好的阮晨说了几句话后,很快就又困了。
于是佘念和段闻洲两人便道别,准备明日再来探望。
合上病房门时,佘念转身回头看去。
透过门上的玻璃,他望见了齐子修脸上担忧与心疼的情绪,满是心疼。
瞧见这幅表情,又回想起两人之间的婚姻和感情,他若有所思。
第74章
“在想什么?还在担心阮晨吗?”
开车回去的路上, 见佘念还是紧抿着唇,在拧眉沉思的模样,段闻洲出声问道。
“嗯?啊?”
听见人的话后才回过神来, 佘念一惊, 慌慌张张地偏头看向驾驶位上的人, 张了张嘴,茫然地发出询问。
——一看就知道刚才心不在焉。
“我说,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瞧见人迷茫的大眼睛, 段闻洲哑然失笑,等红绿灯的间隙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他。
“我在想阮晨, 还有齐总的事。”
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佘念坦白道。
“老公, 你说齐总他喜欢阮晨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嗯……就是刚刚看着齐总的眼神, 好像不太对劲,阮晨总说齐子修不喜欢他,可我看那样的反应不像。”
如果说这种感情都不是喜欢的话, 那为什么又会着急成这样, 还会黯然落泪?
但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为什么阮晨又感受不到, 并且不这么认为呢?
好复杂噢, 完全想不通人类的这些情感,我们的小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