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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终于落入了一个温暖、稳固的怀抱中。

那曾经遥不可及、模糊难辨的未来,像冬夜过后第一缕晨曦,穿过风霜,照进雪夜,使?他的心悄然苏醒,重新变得热切起来。

他后知后觉,自己的脸颊正烫得厉害,低头试图躲避近在咫尺的视线,却忍不住抬手去探脸上的温度。

江意衡轻按住他的手,笑着?提醒他:“你应该不想当着?他们的面,把妆蹭花吧?”

他轻轻摇头,热意写满脸上,无处可藏。

太多惊喜的情绪迫不及待地涌出眼眶,划过脸颊,滑落在她掌心。

她替他拭去眼角的泪,半开玩笑地压低声?音:“现?在哭还早呢。你这些眼泪,等到后半夜再流。”

一句调笑,就把她的Omega吓得愣在原地。

他甚至连吸鼻子都?不敢吸,惊慌的视线在她的双目之间来回游移。

江意衡伸手抚了抚他脸侧柔软的颊脂,指尖的触碰,比言语更能令他心安。

随后,这位帝国王储终于回过视线,扫视全场。

方才带头质疑新郎身份的几人,似乎都?被她目光中骤然袭来的冷意震慑,不由自主?敛了声?。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在积极行使?你们在婚礼上自由发声?的权利吗?”

她不紧不慢,笑意从容,那只对认定之人才会收敛的锋芒,此刻却犹如蓄势待发的箭矢。

“贺部长。”

“萧部长。”

“南部长。”

江意衡逐一点过在场数人,每提及一人,目光便如刀锋般划过对方脸上。

最后,她的视线落回言敬玄身上。

“你们今天,该不会是和?言总理?同路而来的吧?”

被点到的三人连忙否认,不是摇头,就是摆手。

“那就好。”

江意衡轻触耳垂,低声?言语。

数名近卫队成员当即从角落现?身,将言敬玄围在中央。

陆怀峰亮出帝国鹰徽,声?音冷硬而清晰:“言总理?,您因涉嫌挪用军费笼络帝国内阁成员,非法干预王储婚约程序,危害王室成员人身安全,并蓄意隐藏关键证人,已严重违反帝国宪法第九条。”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言敬玄面无惧色,“言某不会接受这种虚无的指控。”

“您当然可以不接受,这是您的自由。”

陆怀峰神色不动,“可是您的那些亲信已经接受审讯。他们的证词,恐怕与您想的不太一样。”

那一瞬间,江意衡在言总理?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被背刺”的情绪。

陆怀峰上前亮出手铐:“现?对您即刻收押,候审问责。”

在被近卫队押送婚礼现?场前,言敬玄仍试图向江意衡投去最后的不甘。

江意衡只是举高香槟酒杯,神色平和?,权当致敬这位对手的败局。

她并未饮下,随手将酒杯放在一旁,转身看向自己的新郎。

在众人的注视中,她缓缓捧起他的面容,将一个吻烙在他温软的唇瓣上。

*

王室成员的婚礼向来程序繁琐冗长。

但?江意衡并没有?强行带着?她的新郎熬过全程,而是中途便以照顾新郎身体为由,将人提前送回王宫,来到她早已布置妥帖的婚房。

初为人夫的少年?,手中牢牢攥着?那捧蓝色永生玫瑰,坐在足以并排躺下四个他的大床边,一张面容忐忑不安地藏在垂落的头纱之后。

他眼看着?江意衡褪下修身的婚礼西装,换上一身宽松舒适的睡衣,怀里?抱着?一条洁白的睡裙,轻放在他身边。

他一动不动坐在床沿,隔着?细密的头纱,表情朦胧,因局促而低头的动作?却暴露无遗。

江意衡这么看了他一会,抱着?手臂坐在他身旁,还故意用手肘顶了顶他:“你就打?算穿着?婚服,在婚礼当晚坐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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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挺喜欢这套衣服的。”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打着抖,“我想多穿一会,不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

江意衡轻笑着?将下巴枕在他单薄的肩头,一只手绕过他身前,搭在他的另一侧肩上,“我本来是想体谅你辛苦,才催你早点更衣休息。你如果一定要?这样,那我就只好亲手帮你脱了。”

她就着?他的肩窝蹭了蹭脸颊,手指从他礼服的第一个暗扣掠过,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礼服的料子柔滑亲肤,可贴在肌肤的地方却烫得惊人。

嘴上说着?担心的话,其实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渴望。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江意衡没有继续挪动手掌,指尖却有?意无意地隔着?衣料,刮挠他敏感的胸口?。

“别。”

他猛地一个激灵,“弄湿了,不好洗吧?”

“又不用你自己洗。”

她在他耳边轻叹,听着?他的呼吸愈发不稳,偏偏就不进行下一步,“你要?是不愿意脱,那就这么穿着?。等会前面湿了,下面也湿了,再送去洗,那一定会成为王室后勤口?中的谈资。”

她的吓唬很?有?效。

少年?一把掀开头纱,忙不迭地动手解着?礼服暗扣。

一边解,他还一边咕哝着?抱怨:“我脱还不行吗?这种事情,也不用传得整个王宫都?知道吧。”

江意衡支起身形,两手撑在身后,斜过视线,饶有?兴致地打?量他羞怯又努力的模样。

他面红耳赤,却又竭力掩饰,无论?怎么看,都?很?生动。

等他把礼服褪到腰间,准备彻底从中解脱时,她却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我刚才都?忘了,明早侍从也会来铺床。要?是他们看到在我们在这里?留下的痕迹,那不也一样。”

“江意衡。”

少年?闷声?唤她,语气隐约有?些愤懑,“捉弄我,就那么有?意思吗?”

“那还有?一个办法。”

她眨了眨眼,一把将他揽回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肩膀,抱着?他轻轻晃了晃,“明天早上别起来不就好了。”

“我不睡了。”

他好像下定决心,明明都?已经捧起睡裙迎头套上,却抿起唇角坚定地偏向一旁,“你自己睡吧。”

话音刚落,他们同时听到,婚房门外响起一道急促的敲门声?。

方才还理?直气壮说“我不睡了”的人,一下子就怂了。

他像鸵鸟一样把脸埋进她的肩窝,像害怕的小?兽那样整个贴着?她。

江意衡上一秒还在逗他,此刻却不得不拍着?背安慰他。

她哭笑不得,没好气地扬声?朝门口?道了句:“不是说今晚不准打?扰吗?这里?没你们的事。”

“姐姐,是我。”

那个稚气未脱的声?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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