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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外头那一桌吃食的卖相,确实有些一言难尽。

她想了想,说道:“不如您尝试做一些甜食?”

烘烤甜品,亦或者奶茶和其他饮子,只要按着那个配比,味道就不会差的。

霍云缨眼睛一亮:“是你方才带来的那些吗?”

“是啊,您别看那些样式别致,实际上做着简单,等回头儿我教您。”说话间,黎书禾已经行云流水地揉好了面。

用的还是放在小厨房里那一大盆的絮状的面粉。

霍云缨自然也是看到了,神色讪讪道:“本来我也想给他煮一碗长寿面来着,可这面总是和不好。”

一会儿水太多,她就不停地加面粉,粉加多了又揉不成团,只能继续加水。水又多了变得太糊只能又加面粉。

加水,加面粉,加水,加面粉……如此循环往复,那面盆里倒是堆成了一座小山。

黎书禾拿了个盖子随意盖上醒面后,笑道:“多亏了这有现成的,省了我不少力呢。”

“哎呀,瞧你这话说的。”

要不说嘴甜的人惹人喜爱,霍云缨已经不由地就站到她旁边观摩了。

其实长寿面很简单,但品种却也是有五花八门的。

有面宽配上高汤的,也有从头到尾碗里只有一根面的。

黎书禾今儿做的就是普通细细长长的面条。

醒好的面团从中间往四周开始擀,最后擀成了一个极薄的,巨大的圆饼状,光是摸上去就光滑得如同丝绸一般。再撒上些面粉防止粘住,然后一层一层地折了起来。

左手的指腹压实,刀贴着指节切,就像是切土豆丝一般,一块块均匀地切了下去。

把切好的面条拎起来抖散,均匀细长,根根分明,又细又韧的,就算随意地拿起来也不会断开。

她把面抖好后,霍云缨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霍云缨夸赞道:“你这刀法甚是不错!”

黎书禾哭笑不得,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这叫刀工,并不是叫刀法。

不过误会就误会了吧。

想来这位伯母应当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面条在沸水中翻滚,一股淡淡的麦香味随之飘散开来,不是那种霸道的香味,就是独属于面条本身的面香。

面条捞上来后,浇上一碗热汤,再放上两颗青菜,一个荷包蛋,就算是成了。

确实如她所说,就是一碗简单的长寿面,可就这一碗清汤面,霍云缨确在旁边也闻到了什么香味似的,连连称赞。

“真香啊!比我在外头买来的可要香多了!”

“许是您的面粉特别新鲜一些。”黎书禾眨了眨眼,笑道。

霍云缨也哈哈大笑起来,好久没碰到过这般有意思的女郎了,自家崽子的性子这般冷淡,配这么个可心的正正好!

等两人回了堂屋,这一碗清亮的长寿面就放在了桌上,霍云缨倒了酒,举杯道:“祝我儿生辰快乐!”

说完就将一杯酒给干了。

陆钧在旁边咳嗽两声:“少喝些,现在可不比你年轻的时候,还是要注重保养身子!”

霍云缨柳眉竖起,倒像是个孩童般耍起赖来:“今儿文远生辰,才多喝两杯,就两杯!”

陆钧只好无奈应了声:“好吧,就两杯。”

烛火灼灼,看着这一幕,黎书禾蓦地有些鼻酸了。

她的阿娘也最喜欢喝她酿的桃花酒,以前她生辰的时候,也总是会贪嘴多喝上两杯。

卢氏总是半醉微醺地说道:“囡囡啊,生辰快乐。”

黎书禾知道,她是故意的,借酒消愁。

眼眶只微微红了一些,就有一双大手在她眼前晃荡了两下。

陆怀砚那张放大了的脸就突兀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方才那点酸涩之意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吓。

她拿着个手指戳着他的额头推开:“你干嘛呢?”

这父母都在呢,凑这般近干嘛?这是生怕被他的耶娘没看到吗?

话音刚落,黎书禾愣住了。

陆父正在举着个鸡腿啃食着,一边还忙着给旁边的霍云缨递了块糕点,谄媚道:“夫人尝尝这个,松软绵密,入口即化,我还从未尝过这般的糕点!”

霍云缨仰头又干了一杯酒,砸吧着嘴唇说道:“不得不说,这味道确实香!难怪裴夫人那日眼神里那个落寞啊,我都不忍心了啧啧……”

她咬了一口蛋糕,香甜的奶油就充斥在口腔之中,软绵绵的,非但不觉得腻,反而忍不住又推了推旁边的人,示意道:“再来一个。”

陆钧连忙又递了一个过去。

他们两个好像真的没有注意到方才的那一幕,只顾着自己眼前的吃食了。

陆怀砚像是已经习惯了他们两人的这般行径,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说道:“禾娘,我还什么都没吃呢。”

无奈,黎书禾只好替他盛了一碗面,说道:“特地给你做的。”

等他刚滋溜一口将面条吸入嘴里时,只听见耳畔轻轻的声音响起:“祝文远长命百岁,长长久久。”

一瞬间,他只觉得眼前的人影都被这热气熏得有些氤氲了。

他想,若是以后都能跟她一起替彼此庆祝生辰,便足够了。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陆钧和霍云缨对着陆怀砚眼神示意着:儿啊,这是将女郎留下来啊还是准备送她回去?

眼皮子都快眨出火花来了,也没见得有任何回应。

还是黎书禾先转头看过去,问道:“伯母,你眼睛怎么了?”

怎么一抽一抽的。

霍云缨忙扭头搓了一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只是方才沙子进眼睛里了。”

低头又扭了陆均的胳膊一把,压低了声音道:“你儿子今日怎么这般蠢笨!”

都这个点了,怎么还能无动于衷的?

陆均被她这一扭,当即痛得“嘶”了一声,同样低声道:“我哪知道!莫不是抹不开脸吧?”

霍云缨在一旁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提刀上前,将人留下。

陆均看着她这般气势汹汹,连忙将人拉走了,对着陆怀砚恨铁不成钢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带人家女郎去歇息,还不快去!”

直至两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陆怀砚才清了清嗓子,耳根红意蔓延,说道:“是回去还是……?”

“还是回去吧。”黎书禾扯了扯身上的衣裙说道,“明儿不是还要换我们那身红色的‘球服’吗?”

“嗯。”陆怀砚应了一声,心里却给康墩又默默地记上了一笔。

这小子可能跟他八字相克。

夏夜闷热,但他家的院子里倒还是清凉的。

许是因为他阿耶是司农寺卿的缘故,家中的院子也是种了许多的作物,墙角那一排更是种着了成排的花卉。

红的,粉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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