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7
你的驱蚊香如何?”
枕流满脸茫然地望着他,然后“啊”了一声:“嗯……不错不错。”
飞鹰又笑?问:“那再之?前?的妆奁你喜欢吗?”
枕流:“嗯……不错不错,都不错,别问了。”
飞鹰:……
上首证婚的是秋槿嬷嬷。
她微笑?着高唱到:
“一鞠躬,拜天地,地久天长。”
“二鞠躬,拜高堂,亲恩如山。”
“三鞠躬,夫妻对拜,凤兮求凰,永结同心。”
盖头下,邹以汀终究是压下了脊梁。
拜完了天地,他与王知微已是夫妻。
从今往后是同林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妻为夫纲,妇唱夫随。
按照婚俗礼仪,作为新夫,邹以汀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怀王与怀王君行叩首大礼。
他刚要跪下,那头王知微突然冷道?:“不用再拜了,送进房吧。”
周遭一片死?寂。
上首怀王与怀王君均相视轻笑?。
“世?女这是不认这个夫君啊,否则为何不让邹大人拜怀王殿下。”
“我瞧怀王殿下也觉得?不用拜的样子……”
“我都有点可怜他了。”
邹以汀低低苦笑?了一声。
没关系,王知微能?和他好好拜堂,已是全了双方的体面。
邹以汀被飞鹰扶着,离开了议论纷纷的正堂。
世?女府颇大,众人七拐八拐,最终来到一间熏了淡淡松香的屋子。
枕流:“还请郎君在此等候世?女。”
飞鹰忙叫住她:“枕流姐姐,这……这是主院吗?”
“是,昨夜世?女换了一批新仆人来,郎君尽可使唤,若有什么事,便?摇响窗边的铃铛即可。”
说罢,她便?走了。
虽然冷淡,但全然没有早前?狗眼看人低的模样,怪哉。
飞鹰挠了挠脸:“难不成,世?女还真为公子打点好了?早前?我听说世?女府只收拾了一个偏院出来,还以为公子又要从一个破院子搬进另一个破院子,方才路上,我瞧这院子可大可大了,好几进呢,路上种满了花……”
邹以汀:“可有见?到王小姐。”
飞鹰卡壳了,回?忆了一番:“王小姐人没来,但礼到了,送了很华丽的珊瑚饰品,就放在院子中央。”
邹以汀默了默。
无声的寂静中,仿佛有一棵青竹,终究是被压倒了,发出谁也听不见?的沙沙声。
“飞鹰,你出去吧。”
“……是,公子若饿了,用些点心吧,世?女估计要散了宴才会回?来。”飞鹰没敢说的是,世?女也不一定会回?来……
吱呀——
他推门而出。
枕流站在门口招呼他:“飞鹰,你跟我来,我带你熟悉熟悉院子。”
飞鹰:?
“可我们不应该候在外头吗,万一晚上主子们叫我们……”
枕流突然掏出一把淡黄色的粉末,冲飞鹰一吹。
密密麻麻的粉雾迷住了飞鹰的眼,顷刻间,他便?白眼一翻昏倒下去,枕流眼疾手快把人接住,把人往肩膀上一扛,以轻功轻轻把人拖了出去。
房内,邹以汀搅着婚服。
他一日未进食,腹痛难忍。
他起身端起一盘花哨的点心吃了几个。
点心松软温热,还……很甜。
虽然是喜欢的味道?,但只吃了三个,邹以汀就吃不下了,着实没胃口。
时间过?得?很慢。
度秒如年。
若世?女不来,今日他便?要枯坐一夜。
明日一早,整个京城都会传遍他的笑?话。
月上枝头时,窗外传来一声声夜莺的鸣叫。
嘭。
房门忽然被推开。
刺骨的冷风争先恐后地涌进来,混合着浓烈的酒气,汹涌地钻进了盖头。
邹以汀本能?地浑身紧绷,下意识想摸身侧的佩剑,摸了个空。
“我与世?女已拜了天地,”他冷道?,“夫妻一体,事已至此,世?女行事均需三思。”
“三思?”那人一字一字重复道?。
她关上门,啪嗒一声,像是落了锁。
邹以汀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他没来有的感?受到一股暴戾的杀气。
王知微的武功对他来说本不足为惧,但他彼时,感?受到面前?仿佛有一头猛兽,虽脚步轻缓而来,却?即将露出凶狠的獠牙,一不小心就会被咬个半死?。
他警惕地摸向腰间。
轻轻握住他早就藏在腰带里的匕首。
盖头下,隐约得?见?那人靠近桌边,执起金称杆,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杆勾勾住盖头的一角。
烛火忽然摇曳了一下。
邹以汀抬眼,王知微正神情冷漠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那双阗黑的眸子却?跳动?着阴冷的怒火。
他忽然一怔。
紧接着,呼吸与心跳均极速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腔。
她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忽然前?倾,一把握住他握住匕首的手腕。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邹以汀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拔出匕首自卫,谁知那人技巧更甚,几个转腕便?抢走他的匕首。
邹以汀反应迅速,翻身挣脱开来,趁机胳膊一抵,压住她的肩,将她按在床栏上,反手又抢回?匕首。
“你不是王知微。”
王知微没有这么高的武功。
他一脚踹向地上的金盆,金盆掀翻,朝空中飞去,只需一脚,就能?砸响窗户边的领导,那人却?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往旁边一扯,迅速挣脱开来,一手借助金盆朝房间另一侧一掷。
金盆跌进了小厅的软榻里。
邹以汀翻身后退,她步步紧逼,匕首的寒光在空中划出数道?残影。
眨眼间,二人竟过?了数十招。
她弯腰躲开刀刃,再一次抓住他的肩。
嘭!
金冠散落,青丝如瀑。
邹以汀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她迅速剪住双手往上一扯,力气大得?撼动?不了分毫。
一息之?间,拜天地时的赤红绸缎便?稳稳系住他的双手,她狠狠一拉,将他的手栓在窗户的拉环上。
哗啦啦!
一应莲子花生全都被推落,邹以汀被迫坐在靠窗的茶几上,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你只要再动?一下,这窗户就会打开,届时,外头但凡路过?仆人,都会看到你的模样。”
她凉声道?。
不再是王知微的声音。
邹以汀瞳孔骤然紧缩,狠狠咬住牙,颤抖问:“你做了什么。”
那匕首也滑进了她的手中。
歘!
尖锐的刀刃划过?他的耳畔,最终扎进窗棂里,割下了他几缕鬓发。
“王知微”优哉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