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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话,谁敢不听。”

“明晚,我就将你和杏郎带进洞房,叫那邹以汀,看我们三?人欢好?哈哈哈哈!”

玉郎面上笑着,实则微不可察地瘪瘪嘴。

他放下酒,目光忽而一顿。

那女?子仅着白色中衣,外面虚虚套了一件雪青外袍,发?髻松松挽着,就这样懒散地走了进来。

玉郎没?见过这样的王小姐,只觉心头?咯噔一声。

她冷漠的眼神冲他一瞥,示意他退下。

玉郎乖巧退到?一边。

王知微疑惑地“嗯?”了一声,她掀开遮盖双眼的布条,便见乾玟立在厅中,冷冷看着她。

她心下忽然一紧,又忙哈哈笑道?:“阿文,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了。不对吧,这院子不是送给我了,你这样过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急事,倒是有一件。”乾玟那双锐利的丹凤眼微微觑起,不笑的时候,竟带了几分阴戾,言辞中还?有一丝冷意嘲讽。

王知微心里再次一紧,仿若被无形的手攥住,窒息的狂风,即将过境。她只在皇奶奶面前,感受过这样的气势。

她急急道?:“我今日不想见人,你知道?的,明儿我就要成婚了,看在你我朋友一场的份上,我饶你擅闯的罪——”

话没?说完,王知微只觉喉头?一紧。

一股巨大的力毫不迟疑地扼住她的命脉。

玉郎忙捂住眼睛,颤抖的别过脸,胸腔剧烈地呼吸着。

“你……你竟敢……”王知微剧烈挣扎着,喉咙传来的刺痛,与即将被捏爆的惊恐从双眸里争先恐后地迸发?出来,倒映出乾玟阴寒的面容。

这张脸堪称惑人心智,却在此刻叫人心生无穷的惧意,像是索命的判官。

王知微被乾玟轻而易举地拎起来。

她像只小鸡仔,不断挥舞着四肢想要挣脱开,却不能撼动那只手分毫。

乾玟紧紧掐住她,却又不将她掐死,仿佛要把她在这屋内说过的每一句大话的时间,都拉长十倍似的。

不让她立刻死去,又让她痛苦万分,叫她生不如死。

“救命……救命……”

“我错了……我错了……王文……你放了我……咳咳……咳咳……”

“世女?殿下,我可没?同意你说遗言。”

咔擦一声。

玉郎颤抖得望着地上被生生折断的影子,用力捂住唇,不让自己喊出声。

新鲜的血蔓延过来,他慌乱地往后退,直退到?门边,强忍着没?有呕出来。

而乾玟,像是随手杀了一只鸡,只是甩甩手,然后掏出一方帕子,把手上残留的组织,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擦干净。

血腥气很快弥散开来,黄鹂拎着两桶油进来,熟练地往房屋的四处倒。

那人转过身,看都没?看他一眼:“走了。”

玉郎捂住嘴,踉跄着跟随她出了门。

黄鹂浇好?油,吹燃一柄火折子,朝厅内一丢。

火势霎那间蔓延开来,直冲云霄。

如恶龙一般的火舌撕开了黑洞洞的夜幕,在夜空中狂舞。

腾腾热气将屋檐与天空都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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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一切的火光中,黄鹂抖落开一件王知微的外袍,为?乾玟披上。

乾玟转过身,冲玉郎勾唇:“你知道?该怎么做。”

玉郎颤抖着跪下,以头?抢地:“今夜,玉郎与世女?在院中嬉戏,不小心推倒了烛火……幸而……世女?与我都不曾受伤。”

他抬起头?,颤声道?:“玉郎,恭送世女?殿下。”

第35章 邹以汀,吻我

寅时,万籁俱寂。

东郊一处宅院发生火灾之?事,没走漏多少风声。那宅院是某个贵人在外养外室用的,又起火在深夜,目击者极少,封口封地极快。

晕倒的护卫们醒来时,便?见?世?女殿下的贴身丫鬟枕流正立在宅院门口,冷脸道?:“还不快起来,回?府了,若误了吉时,有你们好果子吃。”

护卫们纷纷惊起。

那世?女刚从春花楼里赎来的玉郎,此刻正捻着帕子立在门外,挥手依依不舍地告别。

马车内,乾玟抿了一口茶。

寅时二刻。

邹以汀未眠。

宫中与怀王府、承平世?女府派来的仆人们七七八八窝在狭小的院子里,忙得?焦头烂额。

好些装扮的物件到处堆放着,原本就狭小的院子被挤得?水泄不通,无处下脚。

好几个小厮都私下里抱怨:“怎么这么小,我都没地方落脚。”

“天呐,这也太小家子气了。”

“这进了世?女府的门,谁拿他当主子。”

邹以汀沉默不语。

今日,应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他有在努力期待,努力高兴。

甚至亲自帮手,忙了好一会儿,哪怕仆人私底下说他这样很掉价。

飞鹰忙得?像个陀螺:“这婚服不合身啊,腰太大,肩又窄了。”

宫里来的嬷嬷与宫人反手就用针将腰线草草缝了两下:“好了好了。”

飞鹰很不满意,但又不敢说。

几个小厮围着邹以汀打扮。

邹以汀只道?:“不用太浓艳,随意就好。”

这……

大婚的事儿,怎么能?随意呢。

谁家公子大婚不化?得?极艳丽。

一个宫人叹了口气:“好,听邹大人的。”

同为男子,不免有人颇为同情邹以汀。

世?女是什么人物,外头养了数不清的外室不说,活着的也没多少,时不时就玩死?一两个,今天还口口声声情啊爱啊的,明天一个不称意就打骂,更有甚者直接发卖去更见?不得?光的地方。

这邹大人嫁过?去,当真是受苦的。

那宫人依言想了想:“我为邹大人薄薄施一层粉,再想法子盖一盖大人眉尾的伤疤,可好。”

邹以汀点点头:“好。”

飞鹰帮邹以汀收拾最后的行礼,那个被放在邹以汀枕边的精致盒子,是邹以汀说一定要带到世?女府的。

他小心翼翼把盒子装起来,不经意嗅到浓浓的松香,还有淡淡的、特殊的茉莉香。

飞鹰脑子里顿时闪过?强烈的既视感?。

在哪里闻过?这个茉莉香呢……

傅府即便?不情愿,算不上用心,但也把婚礼操办得?面子上过?得?去。

大红装饰挂满屋檐翘脚,徒有画面上的喜庆。

百姓们倒是起得?早,纷纷聚在傅府和世?女府门前?看热闹。

几个小厮私底下继续聊。

“我听说世?女府那儿连夜赶了新装饰呢。”

“毕竟是陛下赐婚,说不准陛下要派人去看的,不能?怠慢,不比咱们府,连敬茶都不在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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