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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过错都?扔到邹以汀头上。

明明脸上火辣辣的,邹以汀却只?觉很冷,很冷。

傅瑗:“王小姐,你说说!”

路人?本人?——乾玟,义正言辞断正义:“作为旁观者,我认为,是?傅公子的错。”

空气沉默了。

“傅公子为何?激怒邹将军,为何?率先泼邹将军,傅家就?是?这样的家教?傅公子说请邹将军来,是?恭贺他胜利,要?送他结亲礼,礼呢?该不会就?是?一杯茶吧?”乾玟冷笑一声,语气颇有几分阴阳怪气,“若真如此,王某倒是?长见识了。”

傅瑗是?出了名的死要?面子。

比起“我弟弟一定?是?对的”,她更在?乎“我弟弟在?别人?面前出丑了”“我和大?众的想法不一样”,当她突然发现事?情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开始让她丢面子了,她就?会马上倒戈。

于?是?,傅瑗骤然拧眉,背手?转向傅瑛:“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恐怕就?是?如此吧,阿瑛,还不快道歉。”

傅瑛:???

傅瑛呆住了,甚至都?忘了哭。

傅瑗:“是?非对错,旁人?看得最真切,王小姐说得对,还不快道歉?你可不能丢我们傅家的脸。”

乾玟听?得出来,傅瑗这话,还是?下意识把邹以汀算在?傅家人?之外。

她笑而不语,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且目光愈发寒凉。

傅瑛怎么也不可能向邹以汀道歉的,他只?恨恨瞪了邹以汀一眼,大?喊:“你们都?出去!我不想见你们!”

乾玟果断转头走了。

关她屁事?,若不是?她听?到黄鹂说邹以汀在?此,她才不会假装路过呢。

她忙不迭掀开帐篷,对邹以汀打唇语道:走吧,让她们傅家人?自己吵。

邹以汀指尖一颤,垂下眼,本能地?跟着她走了。

二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乾玟霍然转头:“疼吗。”

邹以汀一愣,他自己看不见,她却看得分明。

左半边脸严重一些,已经红得像胭脂盒打翻了似的,头发水淋淋的,怎一个“惨兮兮”能概括。

他不敢看她,只?喃喃道:“……不疼。”

声音很闷,气息断断续续的。

“说谎,”乾玟冷笑,“你最擅长说谎。”

邹以汀沉默着不说话。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乾玟随手?摘下头顶的一朵小白花,冲他轻轻一吹。

小白花轻飘飘地?飞过去,他下意识躲了一下。

然而花瓣还是?触碰到他的脸,疼得他肌肉紧绷了一瞬。

乾玟:“还说不疼?”

好奇怪,这点疼,对他来说,应该根本不算什么的。

但她的一声声询问,却无端放大?了这些疼痛。

邹以汀哑了一样。

乾玟气笑了:“这么倔强,你是?小孩子吗?”

邹以汀缓缓道:“王小姐的关心我领了……”

乾玟打断他的公式化回答,竖指放在?唇边,让他闭嘴:“邹将军,我可不想听?你的大?道理。

也是?,我算什么人?,怎么敢帮你们傅家断黑白?

这点疼,想必对邹将军来说也不算什么,将军自己都?不在?意,我管得了什么?

呵,算我没事?找事?,告辞了。”

邹以汀只?觉喉头一阵紧。

像是?被人?从里面掐住筋脉似的,酸涩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从没有这样面对过一个人?,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那些压抑的委屈不像排山倒海那般汹涌,却如同匀速上涨的海岸线,慢慢爬到他的胸口、脖颈,最后?灭顶般将他淹没,直至窒息。

她生气了,留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角落里。

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成年人?,做错了就?该自己承担,他必须自己消化后?果。

他好像应该叫住她。

但他凭什么叫住她?

叫住她要?说什么?

不奢望,就?不会失望,就?不会痛。

但……

邹以汀目送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像昨晚那样。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帐篷的。

但当他踏入帐篷时,却怔住了。

桌上,有一个精巧的玉罐。

“公子,你回来了,这是?王小姐刚刚送来的,好奇怪啊,为什么突然送烫伤膏来。”飞鹰转过头,张大?嘴瞪着邹以汀的脸,“公子……你怎么……”

他不敢多言,只?讷讷地?塞给邹以汀一样东西,识趣地?退下了。

那是?一张字条。

待飞鹰走后?,邹以汀缓缓地?,一点点地?展开。

上头龙飞凤舞写了两行字:

【给逞强鬼:

涂上,睡一晚就?不疼了。】

邹以汀眼睫狠狠颤了颤。

不过是?小小的烫伤,真的不疼的。

可他为何?,突然觉得好疼。

好疼。

第31章 陛下,想怎么玩。

乾玟漠着脸回到帐篷,自以为已经“冷静”了。

实则坐下来后?,指腹便不断地敲击着桌面。

邹以汀从来就是倔强,忍惯了,张不开嘴似的。

不,准确说是白?长了一张嘴,他根本不会表达,也没什么人?同他说话,没有场合需要他表达,没人?听他表达。

也许落雁案之后?,他就已经失去了“示弱”的权利,他也主动抛弃了它。

桌上有一杯刚倒好的苍山新翠,淡青色的茶面倒影出她阴冷的脸。

同样的苍山新翠,同样阴冷的面容。

上辈子,夏国西都的南欢院顶层,也出现过一模一样的场景。

那一年,二十五岁的乾玟已经荣登大宝,拿下了渤国等?三个国家,只剩周国和一临近国家未曾收服。

她下令迁都,将?皇城迁移到原来的渤国京城,将?其命名为西都。

年轻的帝王已经经历过太?多,一颗心如?同石头冰冷,浑身都是杀伐的血气,她单单坐在那儿,便叫人?汗毛倒数,遍地生凉。

今日?,是迁都后?的第一个月,陛下花了三日?微服私访,这是最后?一日?。

前几日?,黄鹂嬷嬷都安排好一应事项,与陛下假装官家小姐,自东市巡视到西市,一路抓了不少渤国旧士族,还查封了不少店铺。

那些铺子,一个个仗着原渤国王公贵族的支撑,做尽了坏事,只要它们盈利一日?,就可能成为渤国皇室死灰复燃的燃料。

南欢院,则是东市最大的青楼场所?,有别于西市的春花楼,这里都是些落魄的、有罪身的名门贵族子弟,是有名的罪子青楼,满足了一大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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