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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他猛地别开脸,深呼吸,强撑着说:“我……不怕。”
田酒噗嗤一笑,没戳穿他:“好吧,那你先去把蓑衣找出来,我把蚯蚓装好咱们就出门。”
“我这就去。”
嘉菉迫不及待地离开这里。
路过灶房时,既明正在里面切杏做果酱,闻声抬头,正看见嘉菉狼狈逃离的模样,他轻笑一声。
嘉菉警觉转头,对上既明暗含
嘲弄的眼神,他冷笑:“你等着。”
能被蚂蟥吓到瘫倒僵直的人,还敢笑他?
嘉菉回屋迅速翻出蓑衣斗笠,回去时田酒正站着,两只手伸出去淋雨,冲洗着手上的泥土。
嘉菉扫了墙根,翻开的泥土又被踩实,木罐子安安稳稳放在田酒脚边。
他看一眼,又看一眼,虽然手臂上鸡皮疙瘩越来越多,可心里使坏的念头实在挥之不去。
“你先穿,我马上回来。”
嘉菉把蓑衣往门上一靠,拿起木罐子跑回灶房。
既明蹙眉看他:“做什么?”
嘉菉手臂僵硬地举起罐子,脸上挂着狞笑:“既明,你给我看好了!”
他啪地拧开罐子,自己一眼都不看,直接把罐子往既明脸前一送。
既明下意识看了眼罐子,正好和蠕动攀爬的蚯蚓群打了个照面。
他一张脸刷地白了,眼睛瞪得几乎和嘉菉一般大,一声响动闷在喉咙里,像是要呕出来,却又一动都动不了。
嘉菉“哈哈哈”大笑起来,对蚯蚓的恶心感,被看既明吃瘪的快乐短暂打败。
既明按着桌子哆哆嗦嗦起来,手里还紧紧握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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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菉还以为他要来砍人,没想到既明只是一个劲地后退,脸色青白交加。
“……爬”
既明好不容易说出来一个字。
嘉菉见他被吓成这样,乐不可支,掏了掏耳朵,欠嗖嗖的。
“你说什么?”
“……它爬出来了!”
嘉菉低头一看,咧开的嘴瞬间合上了。
罐子打开得太久,蚯蚓群攀在壁上往外爬,有一只甚至已经探出罐子口,在空中一伸一缩地找落脚点,眼看着就要挨上他的大拇指。
“啊!!”
嘉菉惨叫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关上盖子,镇压所有蚯蚓。
动作之迅速,心情之急迫,简直比往日秋狩猎狼还要紧张。
他呼出一口气,再一抬眼,既明冷冷望着他,手里的菜刀举起来。
嘉菉:“……再会!”
扭头就跑。
田酒正靠着大门看雨,蓑衣斗笠都穿好了,回头像只炸毛小熊。
“你干嘛去了,刚才还听见你大叫?”
“……没什么。”
嘉菉心里有鬼,压根没提自己故意吓唬既明的事,赶紧穿戴好雨具。
“雨小了点,正好出门。”
田酒从门屋下摸出来两根缠着麻线的细黄竹竿,递了一根给嘉菉,叮嘱道:“拿着,小心鱼钩勾手。”
嘉菉看着新奇,他还没见过这样的钓竿,上上下下翻看一遍。
“你这浮漂是什么做的?”
一排短短的小短茬,颜色鲜艳,瞧着颇为稚趣。
“鹅毛梗染的色,显眼又轻便,”田酒拿好钓竿,拉紧蓑衣,迈入雨中,“走了。”
嘉菉赶紧跟上她,雨水噼里啪啦地打上蓑衣斗笠,声响回荡在耳边,这感觉颇为奇特。
他快走几步跟上田酒,和她并排:“我们去哪里钓鱼?”
“山脚下有池塘,里面有鲫鱼。”
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淌下来,砸在蓑衣翘起的肩部,水花溅到田酒脸上,她呸了声。
嘉菉抹了一把脸,学她也呸了一声。
两人到山脚下,青山水洗过的透亮,池塘不算大,岸边生着许多野草,但有几条常走的路,野草稀疏。
田酒带他坐到岸边一块大石头上,方才还哗啦啦的雨这会小了些。细雨绵绵如丝,池塘水面一圈圈涟漪无声泛开,似是蒙着一层氤氲水雾。
泥土和青草的香气萦绕,田酒吸了吸鼻子,捋开钓竿缠好的麻线,捏住铁钩。
“把罐子打开。”
嘉菉:“……好。”
这罐子他拿了一路,已经没那么膈应了。
他拧开罐子递出去:“喏。”
田酒无比自然地把手伸进罐子,甚至还挑了只肥的捏出来。
再一次亲眼看见蚯蚓的真身,嘉菉那股子不适感又冒出来。
田酒自顾自捏着蚯蚓一头,鱼钩直接穿进蚯蚓的身体,蚯蚓细长地裹上钩子,剩下一小截身体在鱼钩尾部胡乱扭动。
嘉菉只看一眼,脑子里简直都要被蚯蚓侵入,一摸手臂,汗毛都竖起来了。
田酒不管他,竹竿一挥,甩钩坐下,一气呵成。
鲜红的鹅毛浮子入水,前面几截鹅毛梗漂在水上,后面几截尾巴似的落在水下,轻轻摆动后,安静地竖直垂着。
田酒一只手拿着鱼竿,另一只手敲了下木罐:“穿钩子,傻站着干嘛?”
嘉菉原本对钓鱼没太多兴趣,只是想陪着田酒。
但眼前青山绿水,雨丝缥缈,田酒行云流水地一套动作,忽然让他跃跃欲试。
可一低头看见罐子里蠕动的蚯蚓,他蠢蠢欲动的手又按下去。
“真怕啊?”田酒笑。
“我不怕!”
田酒都不怕,他怎么能在她面前承认自己怕这小小的虫子。
“真不怕?穿钩的时候可得用力捏住蚯蚓,用钩子从头穿进去,它会在你手里躲钩子,一个劲地往里缩着扭动,你可得捏住啊。”
田酒说得一本正经,眼底都是促狭之意,等着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嘉菉被她说得快要跳起来,恨不得离木罐八丈远,却还要强作镇定。
“是是是是吗?”
殊不知他声音都在抖,结结巴巴,田酒被他逗笑,嘻嘻一笑。
嘉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是故意的!”
明明早就看出来,还要故意吓唬他。
“行了,”田酒勉强收住笑,拍拍他的腿,“钩子给我,我给你穿。”
嘉菉被拍得一激灵,仔细回想她是洗过手的,他哼声,把麻线绕开,找到钩子递过去。
“哼什么哼,小猪才天天哼哼。”
田酒手法利落,没两下就穿好了。
她一穿好,嘉菉立刻把罐子盖上,这才舒服了,又听见她的话,辩解道:“我能是猪?怎么着也是头猛虎吧!”
他挺胸,举起手臂握拳,蓑衣下的肌肉隆起。
田酒似笑非笑,捏着穿好蚯蚓的鱼线往他面前一晃。
嘉菉慌张后退:“你拿远点!”
“怕蚯蚓的猛虎?”
田酒嘻笑调侃,松开鱼钩,鱼线随之一荡。
嘉菉生怕扭动的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