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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没动。淮哥儿就扭着小屁股,更加急切的踮起脚,秦恭这才俯身,一手托着儿子的屁股抱了起来。

淮哥儿立刻得意地拍起小巴掌。

夏姐儿窝在娘亲怀里,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淮哥儿在爹爹怀里也不老实,伸出小胖手就去摸秦恭的下巴,爹爹刚从外面回来时,下巴有时会有硬硬的胡茬,摸起来刺刺的,他觉得好玩。今天摸了摸,光溜溜的。

“爹!”淮哥儿又喊了声。

秦恭低头,淮哥儿讨好地笑了笑,在爹爹肩膀上,像模像样地轻轻敲了两下。

这是父子俩之间心照不宣的暗号。

淮哥儿一敲肩膀,就意味着,“爹,抱够了,放我下去吧!”

淮哥儿一向对他的亲爹是秉持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原则。

而他的亲爹则是对他秉持着敷衍了事的原则,抱一下,意思到了,足矣。

两个人达成默契。

秦恭把他放下了,淮哥儿重新获得自由,又去跟夏姐儿抢娘亲了。

他挤进去,坐到温棠怀里,小下巴一抬,“娘亲,你是不是最喜欢我了?”

温棠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们三个,娘亲是雨露均沾的。”

“那我跟爹爹,你肯定是最喜欢我了。”淮哥儿小下巴一扬。

一旁的秦恭刚在温棠身侧的椅子上坐下,长臂一伸,直接拎起坐在温棠腿上的胖儿子,把他放到地上,语气平淡无波,“自己去玩儿。”

夏姐儿一听到这话,小肩膀顿时耷拉下来,每次爹爹说这句话,外面的婆子总会进来把他们带出去。

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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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日的,屋子里四下无人,连轩窗都悄悄掩了起来,光线变得有些朦胧。

“你别这样……”

温棠不自在极了,仰起头跟他说话,两只手却用力按住了他不安分的大掌,可今日他的手格外灵活有力。

温棠“唔”了声,头埋进他坚实的胸口,鬓角沁出细密的香汗,白皙的脸颊泛起动人的粉晕,手无力地抓在他贲张有力的臂膀上。

“你别这样……”

男人坐在软榻边上,衣冠楚楚,唯有衣袍下摆显出些不易察觉的凌乱,他怀中虽坐着身姿窈窕的美人,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高挺的鼻梁和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无声滚落。

......

后来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两人起身整理。秦恭只是伸手,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自己微乱的衣袍下摆,便又是一副冷峻威严的模样。

温棠则脸颊绯红地快步走进里间更衣。

他独自坐在软榻边,目光扫过周边地上洇开的点点水渍,以及软榻垫子上仍在缓缓滴落的湿痕。

秦恭仰起头,抬起自己的右手,盯着手指看了片刻。

温棠刚换好衣裳出来,头都不敢抬,脚步匆匆就往外走。

隐约间,一句低低的嗔骂飘进秦恭耳中,“不要脸......”

秦恭耳力极佳,听得清清楚楚,他目光幽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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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哥儿和夏姐儿可不急着用午膳。两人饶有兴致地站在抄手游廊下,盯着前面嚎啕大哭的书哥儿。

书哥儿现在是越吃越胖了,坐在地上哭得像个滚动的肉粽子。

元宝在旁边叫得欢,书哥儿哭累了,元宝就不叫,书哥儿继续哭,它就继续叫。

书哥儿实在是哭累了。

淮哥儿点评,“今天下午的糕点,全都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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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姐儿顺手往他脑门上一拍,“给你。”

书哥儿愤愤地站起来,“你们推我!”

淮哥儿板着脸,背着手,“你自己走路不看路才摔倒的。”

周边的丫鬟也都看见了,只不过书哥儿早先就因为元宝的事情跟淮哥儿和夏姐儿结仇了,下了学堂回府,穿过走廊,走路不小心跌了一跤,回头一看,看见淮哥儿跟那条讨厌的黄狗站在后面,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干的。

“我要去告诉祖母。”书哥儿爬起来,恐吓他们。

夏姐儿,“你真不知羞,这么大人了,竟然还要向大人告状,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吗?男子汉大丈夫要自己解决事情,是不能向他人告状的。”

书哥儿听到这话,果然顿了一下。

夏姐儿惋惜地摇头,“唉,原先还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呢……”

“我是!”书哥儿拍着胸脯保证。

“那你还告状吗?”

书哥儿咬牙,憋红了脸,“不”。

夏姐儿跟淮哥儿蹦蹦哒哒地回去吃午饭了,饭后,跟着爹爹去了祖父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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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公自从上回把腰扭了,到了开春的时候,腰还时不时有一点疼。

秦恭带着孩子来看秦国公的时候,秦长坤也正好到,身后还跟着个蔫头耷脑的书哥儿。

两个常在府里的儿子都来了,照理说秦国公应该感觉到欣慰,但是现在秦国公只想把他们全都撵出去清净清净。

一个儿子冷脸盯着他。

一个儿子心不在焉的,眼睛乱转。

“不必勉强。”秦国公一挥手。

秦恭在床榻边上坐了下来,秦国公看他那张冷脸看的牙疼,在他又要开始说教之前,秦国公率先开口,“行了,不必再说了,为父知道了,不会再一大清早就去武枪弄棍了。”

“父亲知道就好。”秦恭颔首。

床榻边又是一阵窸窣,秦长坤也挨着兄长坐了下来,紧接着,床沿上又齐刷刷探出三个小脑袋,六只眼睛好奇地盯着祖父。

“都散了吧,让为父好好休养。”秦国公闭了闭眼。

两个儿子拱手行礼,慢慢地退了出去,秦国公心里,长舒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舒完,国公夫人又推门进来了。

国公夫人倒不是来教训他的,她在他床榻边坐下,提起了允乐的事,如今她与夫婿看着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可让国公夫人心里不痛快的是,允乐的心思似乎全偏向了贵妃那边,言语间竟帮着二皇子说话,隐隐有了指责秦恭心胸不够开阔的意思。

“恭儿早几年,哪一年逢年过节,不往宫里送东西?哪样不是挑最好的?”国公夫人皱着眉,“肯定是贵妃在那里挑拨离间。”

允乐只有很小的时候才亲近过她这个亲姨母,稍大些,看着她的眼神便透出生疏,通信也几乎断了。

秦国公也皱眉,“毕竟是在她那儿养大的。”

国公夫人便是再挂心,也不如日日朝夕相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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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

软榻上的物件撤换一空,铺上了崭新柔软的垫子,是温棠喜欢的娇嫩粉色,配着同色系的引枕,旁边添了个小巧的楠木茶几,几上摆着个汝窑瓶,斜斜插着几枝三月里初绽的桃花。

温棠正坐在书案旁,翻看认字的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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