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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上报君恩,下酬己志。”

寥寥几句话,勉励之意顿生。

他们神情激动,躬身行礼,“谢大人教诲。”

秦恭又问了几句师承之类的话,考校了几句,方才离开。

直到秦大人身影不在,他们才松了口气,压抑的喜悦浮现出来。

“秦大人竟夸我才学好,前途可期!”

“是说我等,你休要独占了去。”旁边人揶揄他。

“是我等都应砥砺前行,不负韶华。”青年热血,再次举盏。

张极亦觉心口滚烫,旁边一个喝得面红耳赤的同科凑过来,带着浓重的酒气,语带酸意地碰了碰他胳膊,“还是张兄命好啊,高中,立刻就有四品大员愿意榜下捉婿。有了岳家提携,这青云路可比咱们这些根基浅的人快上几重天。”

“兄台休要胡言,功名取之有道,岂是靠裙带关系。”张极眉头微蹙,摇头正色。

那人已醉眼朦胧,笑,不依不饶,“你这小子,这可是京城,状元三年就能出一个,人才,如过江之鲫。你再慢慢熬资历,何年何月才能出头?有老丈人帮衬,你小子就偷着乐吧。”他边说边喷着酒沫,身体不自觉地往张极身上靠。

张极皱眉,伸手就想将他推开,斜里却递过来一方丝帕,清幽淡香随之飘来,张极被那若有似无的馨香恍了下神,抬起头,看到是秦府的丫鬟。

丫鬟,“张公子,擦擦。”

未等张极道谢,丫鬟已微屈膝,转身离去。

张极捏着帕子擦拭衣襟上的酒渍,余光却瞥见地上躺着一个精巧的香囊,是从那秦府丫鬟袖中滑落的,他下意识想开口唤人,却在看清香囊上绣着的小词时,动作顿了顿。

“若是有秦大人这等权贵做大舅子,那岂不是……”

席间不知哪个喝高了的,大着舌头开始胡言乱语。

旁边竟还有人接茬,“平步青云啊!”

张极身形一僵,几乎是鬼使神差地,趁着俯身整理衣摆的瞬间,捡起地上不明缘由而掉落的香囊,这个香囊不论是做工,还是上面题写的诗词,都不可能是出自一个丫鬟。

回廊幽深的拐角处,

银珠早已等得心焦如焚,她不住地踮脚张望,手指绞着帕子,心中把那恐办事不牢靠的小丫鬟骂了千百遍。

终于看到人影,她立刻冲上去一把拽住对方,压低声音急问,“东西呢?可到章状元手上了?”

小丫鬟被她吓了一跳,忙不迭点头,“银珠姐姐放心。我特意瞅准了,香囊就掉在张极状元脚边,他定然瞧见了。”

银珠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转瞬却蹙紧了眉头,“你说谁?”

丫鬟不明所以,“银珠姐姐,你放心,香囊确实是掉在状元脚边上儿。”

“不是,你刚才说什么名?”

丫鬟讷讷,“就是张极状元啊,今年的新科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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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银珠脑中“嗡”的一声,声音都尖利起来,“蠢东西,让你找的是章尧章状元!”

丫鬟懵了,可是席间确实就只有他一位状元。

银珠简直气急败坏,一把推开懵住的小丫鬟,她要回去跟小姐说,再想法子重新送一个香囊过去。

银珠转身就急匆匆往回跑,刚冲出拐角,差点撞上一人。

“诶,慢些!”,温知意轻呼一声,扶住廊柱稳住身形,看着银珠惊慌失措的样子,面露关切。

银珠此刻六神无主,又见方才为小姐出谋划策的温家小姐,顾不得许多,便将丫鬟做得蠢事,带着哭腔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那丫鬟说章状元不在席上。”温知意蹙眉,“香囊给错了人?”

她神色陡变,把银珠吓了一跳,温知意看着银珠叹了口气,“你现在这样冒冒失失进去回禀你家小姐,恐怕不妥。”

“那香囊,从选料到刺绣,再到上面的诗词,哪一样不是若月亲力亲为,熬了几个日夜才成的?那份心意......若月的性子急躁,阿喜不过是不小心弄乱了她绣香囊用的金线,至今还下不来榻,你这消息......”

银珠脸色大变。

温知意安慰她,“莫慌。事已至此,与其惹若月,不如将错就错。待日后再寻个稳妥机会,重新送予章公子便是。”

她见银珠依旧惶惶不安,又柔声道,“方才你不是说,错给了今年的新科状元张极么?能高中状元,人品自然贵重,断不会拿着个小小香囊做什么文章。你且宽心,先去回话,就说事情已办妥。”

银珠惊慌地连连道谢,慌忙整理了一下鬓发和衣裙,这才急步向秦若月的院子奔去。

温知意独自立于小亭檐下,美丽面容精致,偏偏眼神淡漠。

她悠悠地转了身,在冰冷的石凳上坐下。

温棠自方才离席更衣后,便再没有回到席间,她是秦家大奶奶,自然有这份任性的资格。

其实她回京时,是真的想过放下与秦恭的旧日情分,所以才把平安锁给了温棠,盼着她能转交还给他,可是温棠定然言而无信,她是风光的秦家大奶奶,怎么会容忍夫君对别的女子还心有惦念。那平安锁,怕是早已被温棠随意丢弃了。

她与秦恭,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不是温棠这个妻子所能比得来的。

她不是想用平安锁挑拨他们的感情,而是她一出现,秦恭就会看向她。

“夫人,“是秦恭身边的小厮来了,“爷请您这边叙话。”

温知意抬眸,漾起了盈盈春水般的温柔,她窈窕起身,“有劳带路。”

他终究是念着她的,甚至不愿让她在这清冷角落多等片刻,便遣了人来请。

第18章

“撒手。”

前面一道火红身影在回廊里行走,偏偏后面跟着一个甩也甩不掉的狗尾巴。

“好表妹,小祖宗,你听我解释啊。”

“我真没碰。”秦长坤急得额头冒汗,天地良心,他说没碰就真的没碰。

“她就是走路崴了,我若不扶,岂非看着她摔个实在?”

苏意瞥了眼秦长坤抓住她的手,他立刻松手,赔着笑,“真的。”

苏意哼笑,“那也真是奇了,昨儿你身边伺候的福禄,抱着那么大一摞册子,脚底打滑差点摔个四仰八叉,怎么不见秦大善人您上去扶一把?你那会儿眼睛是长头顶上了?”

秦长坤脸都憋红了,有理还说不清了。

他正想继续开口挽回自己的清白,前面的苏意却懒得听他说了,她扭头,等秦长坤脑袋凑到她边上,她嫌弃地一掌抵住他脑门,然后眼神疑惑地看向回廊另一端的岔路口。

苏意脸色变了变,秦长坤不明所以,还以为表妹终于肯听他解释了,巴巴地凑上去,却被苏意反手捂住了嘴。

她说,“往那边看,仔细瞧瞧,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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