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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痕迹, 是贺兰危假扮着他,在她身上留下的。

锁骨,胸腹,脚踝,双腿。

可怎么能将这样一身痕迹袒露在正主面前?

谢延玉寻常不会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尤其是谢承瑾。

但眼下,她无法克制地去在意,光是想一想这件事,就已经感到头皮发紧。

那种隐密的、禁忌的感觉又缠绕上来,令她有一种想要逃,想要遮掩的冲动。

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然后听见他问:“怎么?”

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边。

谢延玉背脊绷直:“不行,你我曾是继兄……”妹。

但余下一个字还没说完,便被堵了回去:“嗯。曾是,如今不是。”

他问她:“还是说,你对我仍有兄妹之情?”

谢延玉又不说话了。

她听见对方若有若无笑了一声,被她按住的手一用力——

其实他要是想扯开,她用着这样的力气,也未必能按得住他。

刚才被她按着,他没有动,只是想听听为什么不行。

但她对他从无兄妹之情。

所以他问她这样的话,她无法回答,既如此,如今既不是兄妹,也无亲情,毫无伦常上的问题,又为何不行?

布满疤痕的手掌探进去,毫无阻隔地覆上她腰侧的皮肤。

然后往别的地方游弋。

与贺兰危触碰她时,感觉是不同的。

谢承瑾身有顽疾,手掌要更冰凉,贴上来的时候,就冰得让人颤栗;即使贺兰危将掌心划破,弄出了许多不平的疤痕,但谢承瑾的手中,疤痕错落着,更深,更扭曲,落在皮肤上,那种粗粝的触感更明显。

而粗粝的触感顺着腰腹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覆满伤痕的手掌被打湿。

谢延玉脑中一片空白,唯独听觉还灵敏,还能听见屋子里微小的声音。

一些湿漉漉的细小声响。

烛火的噼啪声。

过了一会,又听见衣料被扔在地面的轻微声响。

思绪已经停转,被过激的感官牵着走,眼前都变得有些模糊,

等到对方一拂袖,屋子里的灯火被彻底熄灭,变得一片黑暗,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

刚才谢承瑾的面色好像不太好。

他肯定是看见她身上那些痕迹了,所以才将灯火熄灭。

但还不等她再接着想,这人撞了下。

便将她所有的思绪又一次撞散了。

他不像贺兰危那样。

贺兰危前世今生,在这件事上都极为耐心,他会细细地观赏她,从前是将她当一个玩物来赏玩,慢吞吞地欣赏她情动的模样,然后慢条斯理地给予满足;如今则是将他自己当成一个玩物给她赏玩,用尽浑身解数让她愉悦。

他也不像李珣那样。

李珣像狗一样,这种时候会咬着她,还会在她耳边说很多话,

问她最爱谁,问她喜欢谁,像叼着主人裙角非要得到一个答案的狗,如果她不给出他想听的回答,他就坏心地磨她的性子。

谢承瑾话很少。

年少时,他的话其实并不少,抱着她在漆黑的庙里,到处都是渐渐腐败的尸体,她发着烧,他怕她睡着,还会与她说很多话,给她讲很多故事;

如今却变得十分寡言冷肃。

她抓着他的手臂,能摸到他手臂上的伤痕,是为她放血时一刀一刀割伤留下的疤,掌心的伤痕也与她有关,在他身上十余年从未愈合,偏低的体温是她间接留下的痕迹。

分明十余年之中交流并不多,可是他身上每一处每一处,直接的间接的,是她留下的刻痕,好像这些年她从未缺席过,而男人沉默地咬住了她左手的小臂,上面的疤痕,也是为他放血留下的,像是有一根线横穿了十几年,将他们缝在了一起,互相亏欠彼此偿还,永远分不清楚。

而这个人——

他不像贺兰危一样了解她,也不像李珣一样会磨她性子,他很直白,毫无技巧。

并不令她难受。

只是有些太凶狠了……

谢延玉死死抓着他的背,咬住了他的肩膀,尝到嘴里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但还是被那种又撑又胀的感觉逼得不停流泪,思绪被一下一下搅散,好像能感知到他的每一条青筋,不知道究竟翻来覆去过了多久,意识模糊间,她听见对方说了个日期。

是个很精准的日期。

年月日,一样不差,就是一年多前,但她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段时间她在干什么了。

直到听见他说:

“那天在天都的客栈,沈琅往你身上放护心鳞,你叫我帮你找出来。

“夜里我做了梦,梦见这样。”

哪样?

谢延玉昏昏沉沉,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男人抹掉了她的眼泪,在她耳边道:“梦见这样与你交/欢。”

话音一落。

谢延玉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那是什么时候?那么久之前……

耳边的声线还在继续:“你未将我当兄长,我也并未将你当继妹,先前摇签时,说的兄妹情也是在骗你,因为这样的事情,”他咬住了她的锁骨,含住那一颗小痣,按着她的腰,发觉她承受不住想逃,又拉着她脚踝,将她拽回来,“从那天晚上以后,我每天都会梦到。”

*

春末的夜好像是有点冷。

这回是两个人觉得冷了。

从子时,到现在,谢承瑾仍没有从谢延玉的房间里出来——

这该怪谁?

李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看着旁边喝闷茶的贺兰危。

忍不住了,他走过去,直接将茶盏砸了,泼了贺兰危一脸茶水:“没用的东西!她让你走你就走?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叫你这样百依百顺,耙耳朵的废物!她要留谢承瑾,你就不懂得拒绝吗?”

贺兰危将茶水擦干。

他扯了扯唇,语气阴冷:“哦。你比较有用,那你现在去找她?”

现在去找她?

找她做什么?去将谢承瑾从她房中拉出来!

但李珣难道就是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不拒绝谢延玉,李珣难道就会在这种时候去打扰?

李珣也不会。

平日里闹归闹,但李珣不会真的惹她不悦,

到了这种时候,就只能在冰冷的屋子里用鞭子抽人偶泄愤,看着外面的夜空数着更漏等天明,贺兰危在她那留宿的时候,他尚且如此,如今换了谢承瑾,也不会有变化。

所以他只能在这和贺兰危撒气,

尤其是看见贺兰危穿的那一身黑衣服,更来气,直接拎着鞭子抽上去:“我是没用怎么了?我要是有用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你一起捱时间,我说你废物你狡辩什么?平时狐媚手段层出不穷,不是最爱和我抢?不是最喜欢搞那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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