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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斥感,这感觉源自她灵魂深处,即使忘记了前世的记忆,但情绪却没消失,只是随着她前世的记忆一起被深深埋了起来,此刻她甚至没法将它准确地形容出来。

她将心魔镜捏紧了些。

最终她没有再回答系统的话。

*

另一边。

定亲仪典上,吉时已过。

众人迟迟没看见李珣与谢延玉过来。

这就有些荒谬了。

今天是李珣与谢延玉定亲,一众人都是受邀来参加仪典,见证他们定亲、结契的。

但现在宾客们都在,主角不在。

又等了一会。

有天剑宗的长老意识到不对,怕是出了什么意外,于是带着人去找李珣。

然而一找到他,就看见——

屋子门开着。

李珣半靠在门边,望着某个方向,脸色阴森得快要能拧出水来了。

他身后的屋子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

桌椅摆设全部砸在地上,地面上蜿蜒着血迹。

“这……”有长老道:“宗主,这是、这是……”

“是什么?”李珣接了话,朝他睨过来一眼。

他脸色实在太难看。

那长老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发现屋子里没有别人,然后小心翼翼问:“夫人呢?”

也不知道问这么一句话是怎么惹到李珣了。

男人本来就阴晴不定,刚才只是阴着脸,整气压低低地靠在墙上,也没有要将怒气撒出来的意思,整个人很压抑,这时候却突然开骂,像炮仗被点燃了:“夫人呢夫人呢,长了张嘴就知道问,你眼睛是摆设吗?夫人不见了你看不见吗?”

周围人瞬间住嘴不敢再问。

有侍从小声问:“是有人来抢亲吗?夫人、夫人被抢走了?”

李珣阴着脸,不说话。

感觉像是炮仗短暂地被引燃了一下,很快又熄了火,回到了压抑阴沉的状态。

那侍从见他不说话,揣摩了一会,当他是默认了,然后赶紧招呼周围的人:“愣着干什么,找人啊!找到把夫人抢走的贼人,把夫人救回……”

话音未落,

李珣又炸了,一脚踹到那侍从屁股上:“找找找,就知道找,你懂个屁!”

侍从被踹得一个趔趄,迅速闭嘴了。

这回是真的没人敢出声了。

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说要把夫人救回来,李珣都要发疯。

他们不知道的是—— w?a?n?g?址?F?a?B?u?Y?e?í????μ???é?n??????2???????????

他们这位夫人,根本不是被抢走的。

她是自己走的。

自己扶着谢承瑾走的。

她第一次走向谢承瑾的时候,袖子里的镜子掉出来,他还在庆幸,她不来扶他,并不是因为她对谢承瑾有多上心,而是因为她要谢承瑾的血。

但她对谢承瑾不上心,对他也不上心!

为了一个镜子,她能走向谢承瑾,也能选择不和他定亲!

李珣想起刚才。

他抓住她的衣摆,想拦着她让他不要走,强行催动灵力,强行站起来,将剑横在谢承瑾面前。

但她只是皱了皱眉,把他剑抽出来,放到了旁边:“我还有事呢,你别拦我行不行?”

李珣难以置信:“真的不和我定亲?”

她说:“先不了。”

李珣气得头昏眼花。

伤了心脉,忍了大半天都没吐血,听见这话没忍住,一口血咳出来。

他想和她说一些狠话,威胁她,是她当初向他求的亲,现在她说不定亲就不定亲。

他想让她别后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她今天如果敢把他扔在这,以后还想和他定亲,得求着他;但话到嘴边,又感觉她可能还真不会后悔,于是又硬生生把话咽回去了,只用像是想把她撕了的目光盯着她。

结果她看见他吐血,丢了张手帕给他,教他擦擦。

李珣直接气笑了。

他捏住手帕,又要去拽她的手,不让她走。

但最后看见她表情,他捏紧手帕,还是松了手。

大喜的日子把他丢在这。

她怎么还敢用这种敷衍的态度和他说话,说的什么?

说先不了。

搞得好像以后还有机会——

不对。

等会。

先不了?

什么意思啊她。

什么叫先不了?

意思以后还有机会?

不是。

她当他是什么啊?

当他耐心无限,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是她挥挥手就上赶着的吗?他是狗吗?啊?

李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靠在墙上,脸色阴晴不定。

周围人看见他这样,更加迷惑。

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刚才还阴森得要命,现在好像有了一点阴转晴的架势,但没多久,又更阴沉了。所以宗主这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是被抢了老婆,被刺激到了,所以真的疯了吗?

感觉比平时还要疯一些,更像一条疯狗了……

此刻众人看着他,眼神都不是很对劲。

各有各的理解,有些则是惧怕,有些是怜悯。

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宗主,您、您这也不让我们去救夫人,难道是她自己走的?那定亲是不是就取消……”

话还没说完。

就听见李珣冷笑了声:“取消?”

“你们懂个屁,我老婆临时有事,定亲推迟了而已。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胡乱揣测?再唧唧歪歪,把你们全都扔山下喂狗,滚!”

*

这一边。

马车驶离天剑宗。

谢延玉坐在车上,撩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就见到外面的侍从正用缩地术,而马车行驶的方向是天都。

她顿了下,又转眼看谢承瑾。

谢承瑾受了伤。

李珣当时一点都没留手,所以他的伤口也都很深,根本没法即时愈合。

马车上有药箱,他正低着头,选要用的药。

他视线根本没有落在她身上。

也不知道是怎么立刻就能察觉到她看过来了的。

“看我做什么?”

谢延玉道:“直接回天都吗?”

谢承瑾嗯了声,掀起眼皮看她:“不是要我放血给你?”

谢延玉:“……嗯。”

谢承瑾语气平淡,又垂下眼去找药:“我还有族务要处理,不便呆在上清仙宫。”

但放血也不知道要放多久。

心魔镜确实是个邪门玩意,要吸多久的血才能生效,没个定数。

他像是在解释,谢延玉又点了点头。

她虽暂时没那么想走剧情了,但难保上清仙宫亲传弟子这身份以后还用得上,于是她又拿出传讯符,准备给宗务堂的同门发一条消息,请个假,补一份准假书。

心中思忖着要用什么理由请假,她没再和谢承瑾说话,也没再看他。

但没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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