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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轻轻问:“怎么了宝贝?”

“灵感,有个特别棒的灵感!”许归忆急切地解释,眼睛亮得惊人,“我得赶紧记下来,不然待会儿就忘了!”

江望:“……???”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头惩罚性地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含糊地抗议:“许十一,这种时候你脑子里想的居然是工作?”

江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许归忆扭动着身体想挣脱他,手臂正要伸向床头柜摸索手机,不料被江望先一步捉住手腕,强势地扣回头顶。

“老公,你先出去好不好?”许归忆试图哄他。

“哪里出去?”江望装傻,故意磨.蹭着她。

许归忆脸蛋红扑扑的,声音也软软的,“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先等等,我回来补偿你。”

“等不了。”江望埋在她颈窝耍赖,整个上半身重量都压在她胸口上,像只大型犬一样磨蹭着,略带磁性的嗓音落在许归忆耳朵里是实打实的蛊惑:“老婆,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伴随着一阵撒娇的低语,男人腰.身又缓缓动了起来,身体力行地表达不满。

许归忆意志不坚定,被他弄得浑身发软,意识在灵感碎片和身体快.感之间挣扎拉锯。过了一会儿,那灵感的影子果然开始模糊了,许归忆又气又急,手上用了点力推他,“五分钟,就五分钟……”

“不行。”江望含住她的耳垂,吮吻得更加用力,执拗地把她拖回情yu的漩涡,让她无暇他顾。

两人又磨磨蹭蹭,黏黏糊糊地纠缠了五分钟,许归忆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拍了他后背一下:“快停下,我快要忘了!”

这种时刻被强行叫停,一股邪火聚在小腹胡乱冲撞。江望猛地撑起身体,深深看了许归忆一眼,怨念十足。

(我什么都没写,你看看清楚,求求审核员别锁了,求求了求求你了)

许归忆趁机摆脱了江望的钳制,像条滑溜的鱼,敏捷地从他身下溜出来。她胡乱抓起床头搭着的丝质睡袍裹上,抓起手机赤着脚就往洗手间跑。

“砰!”门被关上,落锁声清脆。

跑这么快?江望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僵硬地撑在床上,汗珠一滴滴从额角滚落。他低头看了看依旧精神抖擞的老二,又抬头看了看紧闭的洗手间门。

“操……”一声低哑的粗口终于从他紧咬的牙关里挤了出来。

这不上不下的感觉,简直比连续熬三个通宵盯盘还让人抓狂!!

他重重倒回凌乱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那模糊的光晕,大口呼吸。身体强烈地抗议着这突如其来的中场休息,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飘过许归忆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他知道灵感对一个调香师来说有多重要,理智上理解,但情感上……尤其是身体上,这他妈也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江望郁闷极了。他一言不发地翻身下床,随手扯过睡裤套上,带着无处发泄的憋闷大步流星地走出卧室。

洗手间里,许归忆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急切地点亮手机屏幕。然而,对着那片空白的输入区,许归忆脑子里只剩下被强行抽离情yu漩涡后的茫然混沌,灵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归忆懊恼地低叫一声,完了!全忘了!

客厅里,江望径直走向厨房,拉开冰箱门,寒气扑面而来,他抄起一大瓶冰镇矿泉水,拧开瓶盖,对着瓶口就开始猛灌。

“咕咚咕咚咕咚——”

冰凉的水流粗暴地冲刷过喉咙,试图浇灭那股由内而外灼烧的燥热。一瓶很快见底,江望“哐当”一声把空瓶扔进垃圾桶,用手背狠狠抹了下嘴角的水渍,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在岛台边又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自己彻底“冷静”了,江望才踱回卧室。

推开虚掩的卧室门,许归忆抱着膝盖,蜷坐在大床中央,正用一种极其幽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眼神,活像江望欠了她几个亿没还。

江望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心里那点刚压下去的郁闷又“噌”地冒了上来。他站在门口,挑眉,没好气地问:“干嘛?”

许归忆扁着嘴,声音闷闷的,表情特别沮丧:“我忘了。”

“嗯?”江望一时没听明白,“什么忘了?”

“刚才那个灵感啊!”许归忆哀嚎一声,泄气地把脸埋进膝盖,“我刚打开备忘录,脑子就一片空白,全忘了!一点都想不起来!”

江望:“…………”

合着他刚才白灌了一肚子冰水,白遭了那么大罪?

许归忆说:“现在怎么办啊?”

“要不然,咱们再做一次?”江望诚心诚意地建议:“没准儿做着做着,灵感就又回来了呢?”

“真的?”许归忆递给他一个狐疑的眼神,“这能行吗?”

江望面不改色:“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许归忆思索一秒,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张开手臂,热情邀请:“老公快来!”

直到天光渐明,被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的许归忆终于找回了消失的灵感,然而昏睡过去的她并不知道,城市的另一端,一个针对她的阴谋正悄然诞生。

北京某私立医院vip病房,浓浓的消毒水气味也无法掩盖顾洛姝身上透出的衰败气息。这就是她这段时间没有光顾许归忆工作室的原因——她再一次住院了。

短短数周,顾洛姝已经瘦脱了形。病魔将这位曾经优雅的大提琴家折磨得蜡黄浮肿,眼窝深陷。顾洛姝的腹部因严重的腹水而异常膨隆,每一次呼吸都显得费力又微弱。

她的学生方雾月一大早来医院探望她,刚刚带着Jack出去买零食了,病房里只剩下顾洛姝和她的丈夫艾德里安,他紧握着妻子冰凉的手,眼中盛满了无法言喻的心痛和焦灼。

病房门被推开,顾洛姝的主治医生,那位权威的肝病专家,走了进来,“顾女士,很抱歉通知您,您的病情恶化速度远超我们之前的预期。”

顾洛姝脸色白了白,艾德里安面色沉郁地听着,握着妻子的手微微用力。

“您的肝硬化已经进入失代偿期,肝功能衰竭迹象显著,最新的MELD评分已经达到28分。”医生顿了顿,语气沉重:“这意味着,单纯依靠药物和支持治疗,您的生存期可能不超过三个月了。”

“三个月……”顾洛姝手指死死揪紧了身下的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活到这个岁数,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下来。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艾德里安轻声安慰她:“别怕,洛姝,还有办法,我们还有办法。”

医生的目光扫过艾德里安,最终落在顾洛姝绝望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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