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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激我,让我以李思成的名义活在她身边。反正她那时候刚回中国不久,没有什么人认识她。她说我是谁,我就可以是谁。从那以后,我过我的太平日子,她也不再挨打挨骂。”
“可到了上海之后,你们不是也经常吵闹?还是说那都是你们做的戏?”
他直视了她的眼睛:“她渐渐忘了我给她带来了多大的解脱,对我有些厌倦了。但我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合适的女人做我的庇护所,又怎么能够轻易的放了她?”
他笑了:“真遗憾啊,她既不像你这么知恩图报,也不像你这样爱我。如果她有你这些美德,我就不必隔三差五的请她吃苦头了。不过也好,权当是帮她缅怀亡夫。”
程心妙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个冷酷邪恶的真正“坏人”。他对他和林笙之间那几句轻描淡写的讲述,她至多只肯信三成。那个李思成或许真是个不堪之人,李思成和林笙的婚姻也真可能是鸡飞狗跳,但面前这个人绝不会是“偶然”介入那一对怨侣的关系。
他也许早就盯上了那一对刚刚回国、举目无亲、也无人相识的小夫妻,早就看出了那做丈夫的不得人心,早就看出了那做妻子的孤立无助。这是一场有计划的鸠占鹊巢,而等林笙恍然大悟时,已经为时已晚,再想脱身,等着她的就是“苦头”。
除了那些苦头,他一定还有好些手段来钳制她,比如一些可以用来证明林笙也曾参与“谋杀亲夫”的证据。
她忽然问:“凭你的能耐,能连姓名字号都放弃,死乞白赖的躲在女人背后过太平日子,是不是因为你之前闯了什么塌天大祸?”
他端起杯子,很舒服的向后一靠,一边喝牛奶,一边对她缓缓一眨眼睛,是无言的肯定。
“可以说说吗?也许我能帮你。”
“不可以。”
“能对林笙说,不能对我说?是因为我不是那种懦弱的女人,你知道你没办法利用我?”
“对我来讲,你确实是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就算能用,用后也不好处理。不过你猜错了,我对林笙也没有说。”
“你还没有完全信任她?”
“我只是懒怠说废话。我要一个安身的地方,她把这样的地方给了我,这就够了,还说什么?你也一样,你死在我身边会给我找麻烦,所以我才要救你。你别再骚扰我,就算是报恩了。”
程心妙把头一扭:“不听。”随即她又转向前方直视了他:“我想要什么,就要有什么。救命之恩不能不报。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要报恩,你敢不要?!”
然后她站了起来:“明天中午到公馆来见我。我会等你。”
第80章 激将法
厉永孝站在汽车旁抽烟,忽见程心妙出来了,便连忙将烟掐灭、打开车门。程心妙是独自走出来的,表情有点奇异,说不上是心满意足还是气急败坏,可称作是半笑半恼。
她向来是心灵和眼眸都明快的姑娘,在她脸上,这么复杂的神情还真是挺少见。厉永孝没多问,一边手扶车门等着她坐入车内,一边回头望向了西餐厅的大玻璃窗。玻璃窗内站了个人影,是李思成——姑且还算他是姓李名思成——李思成对着窗户,正面朝着他们这边,可惜玻璃反光,厉永孝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没有和二小姐一起走,甚至都没有送一送客,可见这二位至少是谈得不圆满。这让厉永孝得了一点安慰,转身也坐上了副驾驶座。
这一辆汽车发动了,后头还有一车保镖,跟着这一辆缓缓驶上大街。这时,严轻也踱了出来。
这里离雅克放路不远,他一路溜达着回了家。进门后,家里静悄悄的,不见太太的身影,老妈子们也都躲去了厨房。
他径自上二楼,在卧室里找到了林笙。林笙早从窗户瞧见了他,这时迎上来先关了房门,同时小声说:“你不是跟着阔小姐出门去了吗?我在这里装生气呢。怎么样?她对你说什么了?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为难我。”他答:“她还是那么的爱我。”
说完这话,他盯着她的反应。她的神情僵了一下,也确实是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哈哈大笑?平心而论,实在笑不出;忧心忡忡?也不好,到底是怎么个不好,她还来不及细想,只是感觉那个反应不够体面。
“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要“那”个什么出来,拖了个长音之后才想出下文:“你呢?”
他看着她。
她等了一会儿,等得有点紧张,换了个问法再问一遍:“她还是爱你,那你又是怎么对她说的?”
“你认为我会说什么?”
“你啊,应该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说到这里,她忽然发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自己一句正面回答,不由得心虚起来:“你不会是……也动了心了吧?”
“我如果动了心,你怎么办?”
“别啊,”她连忙低声的说:“你再咬牙扛一扛那个诱惑。我这边刚见了一点点小成绩,现在你要是投奔敌营了,谁知道又要搞出什么闹剧来。计划非得彻底失控不可。”
“只想着这些?没想过我还可以把你们全卖了?”
“我也还记着你那一夜是从谁家的后墙翻出来的呢!”
“我没关系。”他微笑:“程心妙爱我,我越是不爱她,她越是爱我。我让她保护我,她就可以保护我。”
“你——”
她刚要发急,忽然意识到他已经在话里给了她答案:“你不爱她?”
“但我可以利欲熏心,出卖爱情。”
林笙仰脸看着他,看着他,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了底,忍不住又气又笑:“你那爱情多少钱一斤?报个价,我收了。不许你把它拿出去往外卖!”
“倒也不傻。”他说:“我刚才还以为骗住了你。”
他走出了汗,说完这话就走去盥洗室,拧了毛巾擦脸。林笙转身追上了他:“我也只是被你骗了一下下。不过话说回来,那毕竟是程二小姐啊!家世和财富就不说了,首先长得就是个美人,被那样的美人看得上,哪个青年会不发昏?”
“我就没有发昏。”
林笙没吃没喝,可就像喝了冰水似的,有种透心凉的清爽:“对呀,你怎么就没发昏呢?”
他用力擦了把脸:“我宁愿对你发昏。”
“嗳呀,说什么呢。”
他将毛巾洗了洗,拧干挂到毛巾架子上:“我看你比她更好一点。我对你都没有发昏,对她当然更不会。”
“不许拿你姐姐开玩笑。”
他一怔:“我姐姐?”紧接着反应过来:“哦,你。”
转身走出盥洗室,他不再谈论这个题目。林笙靠墙站着看他,心中很愉快。而严轻在门旁的沙发椅坐下后,向她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