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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妙说她爱我。”
林笙瞪着他,微微张了嘴。
她原来曾对程英德提过这个意思,但那都只是台词的一环,她自己从未认真的考虑过这事的可能性。
“为什么呀?”她问。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紧盯着他:“那你呢?你爱不爱她?”
“不爱。”
“不爱?”她故意的说:“她那么美,又那么阔……”
他检查内心,没从中找到什么特别的情绪,所以摇了摇头:“不爱。我连你都不爱,何况是她。”
她想说“怎么又扯到了我”,但是没有机会,他已经进盥洗室关了门,并且哗哗的放起了洗澡水。
她后退几步,坐到了门旁的沙发椅上,心里有非常复杂难言的滋味,好似一瓶开了瓶盖的汽水,咕嘟咕嘟涌上许多疑问的小气泡。
静静听着盥洗室内的动静,她等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得自己这样枯坐着很傻,所以起身下楼,让老妈子预备早饭。
在楼下又呆站了一会儿,她终于把自己的心情梳理出了一点眉目。
总的来说,心情应该算是不坏,因为他的那一句“我连你都不爱”。
好像她是他的某种人生标准似的,而且还是至高的那一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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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轻在沐浴更衣之后,才发现自己累得要死。
他需要睡一觉,睡觉前先吃点东西。可下楼坐在餐桌前,他还是感觉自己将要从椅子上滑倒下去。早餐还没端上来,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有人抽烟可以解乏,他试了试,感觉无效。破了几处皮肉的右手手指夹着香烟搭在桌上,他向前扫了一眼,看见林笙正望着自己。
“看什么?”
林笙笑了笑:“看你呢。”
他吸了一口烟:“好看?”
“必是好看。”她答:“要不然人家程二小姐怎么会看上你呢?”
他的目光直射向她:“在笑话我?”
“逗你呢!”
他把那半截烟摁熄在了手旁的烟灰缸里:“你怎么忽然高兴起来了?”
“你说她既是爱你,那么在天津怎么又——”
“她说那不是她干的。”
她听他这话有回护程心妙的意思,可他随即又道:“这话你不要信。”
林笙越说越有了兴趣:“她的话你都不信?”
“为什么要信别人的话?”他冷淡的回答:“别人和我没有关系。”
“那我的话呢?我的话你信不信?”
“不信。”
老妈子这时送了面包牛奶上来,一边送一边偷眼瞄着先生和太太。等老妈子出去了,林笙将一杯热牛奶送到了他面前:“昨晚都说好了和你庆祝一下的,没想到怎么等你也不回来,正急着,程家的汽车又来了。”
他想起了她昨天对自己说的半截话。昨天她确实是欢欢喜喜,他问她乐的是什么,她又保密,说要先买些酒菜回来,晚上再告诉他。
于是他问:“庆祝什么?”
她压低了声音:“运药的货轮,昨天到上海了。老张今天就派汽车去码头仓库装他那一份西药。”说到这里,她很坏的一笑:“我们总算是没白忙活一场。”
“那我应该恭喜你。”
“是我们共同的胜利。”
说着,她观察着他的神情,可是没从他脸上找到任何喜色。
“你不高兴吗?”她小声问。
他喝了半杯牛奶,反问:“打算让我什么时候走?”
她恍然:“你……是急着走,还是不急呢?”
“我无所谓。”
“那……按现在的运输速度,再有一个多月就差不多了。可……你要是没什么地方要去的话,那么……”
他将余下半杯牛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让我跟你?”
他随即摇摇头:“我不跟。我想过些自在日子。”
林笙红了脸,有点讪讪的:“也好,你还没有自在的活过呢,正好手里还有钱,往后别做那些冒险的事情了,就过些舒服日子、享享清福也好。”
“你要和我一起享清福吗?”
“我?”她笑了:“你知道我不爱这个,我有别的事情要做。”
“随便你。”
隔了一会儿,他咬着面包,忽然说道:“你如果真是个骗子就好了。”
“诶?”
“我可以养你,你不用再去骗。”
她撕了面包边送进嘴里咀嚼,同时咂摸着他这句话的含义,感觉这话像刚出炉的烤面包似的,越咀嚼越有甜味。但是不可以再追问他这话的含义了,因为她知道,他一定只会用冰冷的语言、给她否定的答案。
第75章 同喜
在一顿早餐落入腹内之后,林笙有了闲心和闲情,小声说道:“你可是已经救了程心妙两回了。”
他看着她,以为她又要吃她不承认的醋。
她继续说:“凭着这一点,只要她稍有一点点人情味,暂时应该都不好意思再找你的麻烦了吧?就算她看你是个妖怪,是不是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知道。”
“我们的运气还不算坏。”她快乐起来:“虽说是险象环生,但最后又总是能化险为夷。”她一指他:“要感谢你。”
“不必。”他答:“麻烦也是我引起来的。”
“话不是那样讲。”她起身要上楼:“当初要不是我请了你来演我的丈夫,这麻烦你想引都没机会。”
“话也不是那样讲。”他道:“当初要不是我挟持了你救我,你也不会挑我和你合作。”
“唉,旧事就别提了,反正造化弄人,谁也不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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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和严轻这边谈得感慨,而在程公馆,程心妙披散着潮湿芬芳的长发,坐在沙发里,慢慢的喝着一杯橘子水。
她已经沐浴更衣过了,双脚被轻轻包扎好,由一双极柔软的拖鞋呵护着。
橘子水很甜,给她补充了许多能量,而她的精神又是极度亢奋、无法入眠,所以可以坐下来对着父亲和大哥长篇大论。但这长篇大论里不是很有李思成的戏份,她忽然有点羞于当众提他,仿佛他是她私人专属的什么独占品,不可轻易拿出来示人。
所以她只讲那帮绑匪:“我完全看不出他们的来历。而且起初感觉他们明明是人多势众的,可后来思成杀回来的时候,他们忽然变得——”她思索了一下:“反正我们下楼时没有遇到太多阻碍,好像他们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就纷纷撤退了。”
程英德问:“难道是被那个李思成吓得?”
“那应该还不至于。”她隐约感觉兄长脸上的凝重神情有些古怪。妹妹遭了一场绑架,哥哥的面孔凝重些也正常,但程心妙总感觉他不只是凝重,他简直就是不高兴。她父亲的脸也很严肃,可对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