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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了电梯,走进主卧,秦砚修一直将她抱到大床上,而后才松了手。
床边铺着绒绒的地毯,她的那双脚,终于落了地。
沈云微见秦砚修在喘息,正解开西服上的扣子散热,不由小声问了句:“我有那么重吗?把你累成这样。”
“不是你重。”秦砚修刻意避开她打量自己的眼神,喉结滚了又滚,呼吸不稳,心跳似乎还在加快,“是我紧张。”
“你紧张什么?”沈云微不解。
方才明明是他不打招呼突然要抱她走,表现得如此潇洒随性,原来也会紧张?
“从前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秦砚修难得也会表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他是指抱女孩的经历,向来就独来独往惯了的他,和女孩相处起来全无经验,只靠自己摸索。
紧接着,他眸色一深,翻整袖口的动作渐渐停住了,低声道:“怕抱的时候,控制不好距离,让你难受。”
他终究还记得沈云微从前口中说的“男女授受不亲”,一边心疼她因为高跟鞋受苦,忍不住抱起她,但一边又因为抱的姿势反复斟酌。
到头来,将他自己也累得不轻。
第35章
夜色早已深沉,沈云微原想去洗漱,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却仍觉得不舒服。
她不由轻嘶一声,重坐回床上:“以后不想穿高跟鞋了,脚疼。”
记得小时候看的那些都市电视剧中,职场女性总会穿一双漂亮的高跟鞋,走路带风。
这让沈云微以为,穿高跟鞋是件特别轻松的事。
后来她自己也开始为了赴宴穿高跟鞋时,她才发觉曾经的想法大错特错。
于是当沈云微步入职场后,她其实基本不穿高跟鞋上班,只讲究轻松舒适。
在晚宴这类特殊场合,为了搭配晚礼服,她却还在犹豫该不该舍掉。
然而,一切纠结都终止于此时此刻,她脚下的疼痛如此真实,不容她忽视了去。
她终于在心中做了决定,今后不再刻意为了所谓“完美”,去为难自己的那双脚。
“穿与不穿,决定权本就在你。”秦砚修支持了她的想法。
男人低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她的双脚上,席间面对外人的凌厉眼神,此刻全化为温柔似水:“哪里疼?”
“唔。”沈云微没想到他会问那么细,但也据实答道,“脚踝,脚后跟,还有这里……”
她低下头,指尖指着,而秦砚修宽厚的手掌擦过她指尖,缓缓握住了她隐隐泛红的脚踝。
“我看看。”他低沉着嗓音。
倏忽间,沈云微只觉得她的脚被男人的手掌全然包裹住,那团陌生的温热让她有点无所适从,急着要逃。
但秦砚修拉住了她:“别动。”
他单膝半跪在地毯上,眼神格外专注,伸手在帮她按揉,也第一次细细观察起她光裸的双脚。
看到那些因高跟鞋而产生的红痕,男人眼底有抹不易察觉的触动,按揉的手一顿,轻叹了声:“真成了‘酷刑’了。”
他怜惜又心疼,未发现她近乎本能地蜷缩起脚趾,在他的按摩下,脸上已羞赧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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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氛围太暧昧了,让她忍不住避开秦砚修偶尔投向她的眼神。
肢体间过于亲昵的接触,她手心出了汗,秦砚修离她太近,脸颊甚至时不时会蹭到她的腿肚,房里还有陈姨帮她点的助眠的香薰蜡烛……
但沈云微没拒绝,她发觉双脚的乏累正在一点点消失,就放纵着自己在秦砚修这里享受。
“这个力道,觉得舒服吗?”按摩一阵后,秦砚修温声问道。
沈云微微仰起脸,眯起眼睛点点头:“舒服。”
岂止是舒服。
她连提醒秦砚修重点或者轻点都不用,秦砚修自己就会调整力道,完全能猜中她的心思与需求。
于是又享受了好一会儿后,沈云微才恋恋不舍道:“感觉可以了,谢谢。”
听她这样说,秦砚修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活动了下微酸的手掌。
“好厉害,你是专门学过吗?”沈云微好奇道,“和我平时自己按时不太一样。”
“前两年爷爷在康复治疗时,我在医生那儿学过一点皮毛。”秦砚修解释。
果真是学过。
沈云微对他的手艺有点上瘾,差点就想“预约”下回,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又觉得她的想法不太合适,也就默默作罢。
-
比起晚宴,真正更消耗精力的,其实还是工作。
但沈云微适应了工作节奏后,每天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任务上,倒不觉得度日如年。
拍卖图录已经定稿印刷,单是她们古籍善本部,就得到厚厚两本,沈云微拿在手上,心中的感情难以言喻。
这比第一天上班时,她将春拍拍卖图录样本拿在手上的感觉可要震撼激动得多。
因为里面熔铸着属于她的心血和努力。无数个日夜的苦熬,一遍遍校对,直到她背得出她打出的每一个字。
在这份成就感中,转眼到了周五下班,她也终于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下,将她个人的计划搬上日程。
她在微信上,给自己的私人造型师发了消息,想周六把头发剪短一点,对方很快就回复“收到”,会准时上门来服务。
沈云微每个周末必睡懒觉,约的时间是晌午。
私人造型师赶来时,沈云微刚吃过饭,看得出起床没有太久,眼里还泛着慵懒,洗了刚吹干的长发披在肩后,身上穿着松散的家居服。
长期雇佣关系下,彼此之间,已经很熟了,上电梯时,造型师笑着拿手在沈云微头发间比划。
她的两个助手也都认识沈云微,闲聊时格外放松。
但等出电梯时,迎面看到秦砚修,几个女孩都下意识紧绷起身体。
只有沈云微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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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修只短暂地瞥了造型师等人一眼,寡淡的注视仿佛已算是打了招呼,转眼就进了书房。
“秦总看着心情不太好啊……”造型师姐姐心里忐忑。
“没有,大家别紧张。”沈云微推开主卧的门,向梳妆台走去,“他有点怕生害羞而已。”
大概也只有沈云微会这样评价秦砚修。
造型师等人得不出这样的结论,对秦砚修仍很敬畏,但好在秦砚修人不待在主卧,于是安心开始给沈云微设计造型。
“沈小姐,是只需要剪短吗?”造型师拿着剪刀,和沈云微沟通。
“对,就按我说的长度。”沈云微在镜子前点头,“总体保持不变。”
和女理发师聊,一切都事半功倍。沈云微很信任她的审美与技术,说完之后,就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私人造型师开始认真为她剪发,后又给头发做了护理。
沈云微对舒适感要求很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