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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本宫的过失。”唐文茵神色凝重,不疾不徐道?,“若真是她伤了人?,本宫定不会放纵她。桑贵人?,姜御女已殁,你若是受害人?,本宫当为姜御女补偿你。”
她眉眼?低垂,“在世上,女子都在意自己的容貌,宫中更是如?此,虽说你脸上的伤已经痊愈,可到底让你因此休养许久,浪费了不少光阴,陛下给你晋了位分,但弥补不了你心中所受的伤。桑贵人?,本宫说的可对??”
桑吟表情略有?不自然,轻声道?:“温妃娘娘,姜御女当时并?非有?意为之,妾身的伤也已经痊愈,娘娘不必为此大动?干戈,就让此事过去?吧。”
“这怎么行?”唐文茵眉头一皱,茶盏重重地搁到桌案上,“此事一直在本宫心里?,尚未解决,如?何能?过得去??”
她拍掌三下,长清和白洪涛应声走进来。桑吟偏过头,一眼?就见到了白洪涛手上被红绸缎盖着的托盘。
“当日在梅园,除了你,还有?姜御女和王庶人?,可惜……”唐文茵一边叹惋着,一边深呼了口气,“姜御女因此事被罚进了静安宫,不多久,就因着推你入水、害你小产,被沈庶人?杖责,而后自缢于长乐宫门前。”
听她三言两语说完姜瑢的一生,桑吟勉强稳住脸上的表情,轻声细语:“温妃娘娘,死者为大,妾身不怪她。”
唐文茵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她让你差点毁容,又让你落水失了皇嗣,你竟不怪她?”尾音被刻意拉长,染上了些微的嘲讽之意,“桑贵人?原是这般以德报怨之人?。”
桑吟惊疑不定地望着她,似是羞愧,竟涨红了脸,嗫嚅道?:“温妃娘娘,此事乃沈庶人?谋害,妾身和姜御女都不知妾身有?孕在身,姜御女从静安宫出来,不过是无意中撞到了妾身,姜御女也因此被杖责,妾身怎还会怪她?妾身与姜御女一同参加采选,一同住在毓秀宫,又一同入宫,都是侍奉陛下的嫔妃,妾身知晓姜御女是个良善之人?,还望娘娘莫要?再?纠结此事。”
她诚恳地说着,又磕了个响头。
唐文茵深深俯视着她,闭眼?摇头,“可惜你出身微末,否则,有?此心机,宫中又有?何人?可比得过你?”
桑吟只觉得她话里?有?话,眉心一跳,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人?箍住了双手,无法动?弹。
“温妃娘娘!”
看着从上位走下来,一步步靠近她的唐文茵,桑吟吓得花容失色,“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唐文茵含笑?不语,将红绸缎掀开,慢慢从酒杯里?斟了一杯酒,小巧的酒杯上镶嵌着几颗宝石,清澈的酒水从壶口缓缓泄出。她斟了满满一杯,握在手中,递到了桑吟的面前。
“桑贵人?,当日在梅园,除了你们三人?,还有?昭妃娘娘,你的所作所为瞒得过旁人?,却为昭妃娘娘亲眼?所见。你踩着姜御女上位,这是你的本事,本宫不怪你。”
唐文茵勾唇冷笑?,酒杯停在了桑吟的唇角处。冰凉的触感让她陡然瞪大了双眼?,抿紧了嘴巴。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要?了她的性命。姜御女是如?何死的,想必你比本宫更清楚,桑氏!一命偿一命,你害死了本宫的瑢儿?,本宫今日便要?了你的性命!”
唐文茵递了个眼?神,长清立即捏住了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了嘴。 w?a?n?g?址?f?a?B?u?页???f?u???ě?n????????5?.???????
桑吟拼命摇头,终于在酒水要?倒入喉咙之际喊出了声:“温妃娘娘,妾身没有?——妾身没有?想要?害死姜御女,是胡修仪,都是胡修仪让妾身这样做的——”
唐文茵不为所动?,酒杯倾斜,为她灌完了一杯酒。
桑吟被捏住了下巴,一张脸尤为惨白,她躲闪不得,冷冽的酒水入喉,带着灼热和疼痛之感,仿佛下一瞬就会要?了她的性命。
“咳咳——咳咳——”
唐文茵冷眼?看着她使劲挣扎着,要?将酒水吐出来的狼狈模样,眼?神中平静无波,冷声:“胡修仪与本宫无冤无仇,岂会害了本宫的表妹?”
她一抬手,示意宫人?们松开桑吟。
桑吟甫才被松开,就什么也顾不上了,立即俯身干呕,恨不得将所有?的酒水都吐出来。
唐文茵拧了拧细长的眉,出声打?断她的动?作,“来人?!”
桑吟此时发髻凌乱,泪眼?朦胧,一听她下令,随即止住了干呕,跪拜在地,哑声道?:“温妃娘娘,是胡修仪,她想利用姜御女挑唆您与沈庶人?,姜御女死不足惜,可您对?姜御女却十分看重,倘若能?让姜御女的命激发起您的斗志,让您与沈庶人?争锋相对?,对?胡修仪来说,可谓是一箭双雕。”
唐文茵被这话听愣了。
什么叫利用姜瑢的死,激发她的斗志?
“娘娘您明明身居高位,与荣妃娘娘平起平坐,可您却什么也不争,连殿下都给您机会,让您与荣妃娘娘争权,您明明什么都不怕,却偏要?处处忍让荣妃娘娘,娘娘啊,是您自己太不争气了,若非不是您,我?们又何必要?姜御女的性命呢?”
桑吟哈哈大笑?。
“是您不中用,护不住姜御女啊——”
“啪——”
长清一巴掌甩出去?,用力之重,让她自己连退好几步。
“温妃娘娘面前,桑贵人?岂能?如?此放肆!”
桑吟被打?歪了头,火辣辣的疼痛同那酒水一样,都带着灼热之感。她捂着脸,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温妃娘娘,好一个温妃娘娘,您说妾身出身微末,可没了靖安侯府,您又如?何能?这般高高在上?您凭什么看不起妾身?你们又凭什么看不起我??”
桑吟大声喊道?:“若出身有?的选,我?不信我?与你是云泥之别。”
“呵——”唐文茵捂着胸口,发出一道?短促的气音。
她看着与平常判若两人?的桑吟,扯了扯唇:“这就是你真正的想法吧。本宫从前从未看不起你,是你自轻自贱,以出身家世论尊卑,人?贵自重,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又何必扯这个幌子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借口?胡修仪如?此,你也如?此,你说是我?无能?,护不住瑢儿?,想让我?与荣妃相争,可争来争去?,最终又是为了什么?人?活着,便只有?与人?争这一条路可走吗?我?不争,想走另一条路,倒竟成了我?的错了。”
唐文茵压了压眉,想哭却又想笑?:“你们倒是争,可到现在又争得了什么?”
“争到最后,连命都没了,何必呢?”
桑吟冷冷地盯着她,目如?寒冰,“你出身侯府,身居妃位,当然不必争,难道?你以为世上的人?都如?同你这样生来就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吗?我?们不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