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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这样,前世她对赵锦书又是尊敬又是讨好,对沈媛熙也是十分信任和亲近。
对于丛钰这个生母,她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次,更别提有什么感情了。
知月知道这其中的关系,为沈听宜感到不甘,咬着唇瓣道:“对了小姐,您入宫能带奴婢一起吗?”
沈听宜脱口而出:“按照宫里规矩,正六品以上、正三品以下可以带一名婢女,陛下说要封我为从四品嫔位,所以,我可以带你入宫。”
知月笑道:“那可太好了!小姐是从四品,那荣妃娘娘是几品?”
沈听宜道:“荣妃呀,是正二品。”
知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道:“奴婢瞧着,这四品和二品差的也不多,小姐,那您以后是不是能和荣妃一样呀?”
沈听宜微微一怔,旋即笑道:“知月,你以为晋位这么简单啊?四品和二品之间还有一个三品婕妤,婕妤是一宫主位,你可知如今的后宫里有多少主位娘娘?”
知月羞愧地低下头,“奴婢不知道。”
第015章 礼聘
“六位。”沈听宜抿了口茶,慢慢地道:“宫里的嫔妃叫得上名号的不过十几位,而主位娘娘只有六位,且都是陛下登基时册封的,陛下已经登基三年,三年来,无人晋位至正三品。知月,你说,我能在三年内成为婕妤吗?”
知月吃惊地道:“小姐的意思是,您不会与荣妃娘娘……”
“不止不会,或许,我这辈子都册封不上婕妤。”
沈听宜看得明白,沈媛熙在妃位一日,她便永远屈居于下。正三品婕妤之位,看似离她很近很近,其实很远,甚至可以说是遥不可及。
“我与荣妃都是沈家姑娘,知月,沈家不可能同时有两位娘娘。”
沈家已经有沈媛熙这样高位分的娘娘,若她再成为主位娘娘,那后宫和朝堂便会失去平衡,而当今帝王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也是因为这样,沈媛熙和赵锦书才会放心让她入宫。她们不怕她会得宠,也不怕她会取代沈媛熙。
她的结局,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知月张口结舌,“小姐、那您入宫岂不是?”
“是。”沈听宜点头,“进了后宫,我便只能听从于荣妃。知月,以后我只能相信你了。”
知月咽下喉咙中的苦涩,跪到了地上,“奴婢一定不会辜负小姐的信任。”
沈听宜笑问:“知月,你一向聪慧,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知月伏在地上,“是,奴婢明白。”
……
承乐三年三月二十八日。
阳光明媚,碧空澄澈。
傍晚,一向惹人关注的沈府迎来了一大批侍卫人马,很快便吸引了街上匆匆行走的人们的目光。
从马车里下来一位衣冠整齐、相貌平平的太监,他的身后,还跟着四名宫女。
太监手里捧着金灿灿的圣旨,拿捏着那尖细的嗓子喊道:“陛下有旨——”
此时此刻,在场的除了那位太监,都跪在了地上。
沈府以沈钟砚为首的一干人匍匐在地上,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旨意。
太监不紧不慢打开了圣旨,先是扫了一眼内容,然后一字一句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户部尚书沈钟砚次女蕙心纨质,端赖柔嘉,贤能出众,芳名远扬,遂以礼聘入宫。着封为从四品昭嫔,赐昭阳宫,定于四月初八进宫,钦此。”
大陵皇朝入宫的方式有二:一是礼聘入宫,二是采选良家女入宫。
礼聘入宫者,一般是豪门大族或者官宦人家的女子。
而采选,大多是各州郡挑选出来、民间的良家女子。
先帝驾崩,新帝须三年服阙,因而不曾礼聘与采选。
沈听宜便成了承乐帝第一位礼聘入宫的嫔妃。
听完旨意,沈听宜叩首谢恩:“臣女遵旨。”
沈听宜被人扶起后,宣旨意的太监笑眯眯地率先打了个千道:“奴才请昭嫔安。”
太监又看了一眼跪在前面的沈钟砚,笑道:“沈大人好福气。”
“臣谢陛下隆恩。”沈钟砚重重地磕头一拜,拢着长袖子起了身,面带着浓浓笑意,一边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叠银票塞到内侍手里,一边道:“公公辛苦了。”
太监乐欲拒还迎地收下了银票,眼底眉梢都带了笑意,“沈大人客气了。”
沈钟砚又领着沈府众人朝沈听宜见礼:“见过昭嫔。”
沈听宜眼中含着泪,“父亲,母亲。”
沈钟砚和赵锦书望着沈听宜,此时,双眼也都红了起来。
不知情的人看了这一幕都得道一句: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可是,她的生母不是赵锦书。
她的父亲沈钟砚,也不止是她的父亲。
……
一切尘埃落定。
帝王下旨册封沈家庶女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出一个时辰,整个长安城的人家都知道了。
恭亲王府
宁玉烟眼底蒙了层水光,望向桃青,“沈家庶出的姑娘也能礼聘入宫,这是什么道理?”
桃青道:“荣妃病重,至今未愈,陛下这么做,想必是为了安抚沈家吧。”
“小小庶女,也配?”宁玉烟面目些许狰狞,心底升起浅淡的不甘与怨恨。
“小姐。”桃青知晓她的心意,却也无法安慰。
良久,宁玉烟恢复了惯常的表情,轻声一叹:“怎么旁人就有这么好的福气呢?”
桃青呐呐。
“桃青,陛下登基三年了吧?”
桃青点头,“是,今儿正是第三年。”
“自陛下登基,我便只能在每年的宫宴上远远地见到他一回。”
宁玉烟将手中的一张空白的纸放到蜡烛上燃为灰烬,眉眼惆怅。
桃青笑道:“小姐,您忘了?下个月是皇后的千秋节,去年说过今年会大办,届时您要入宫参加宴会,陛下也会在呢。”
“我竟忘了这事儿,看来,今年又能多见他一回了。”说到这,宁玉烟缓缓一笑,“想见他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桃青轻声问:“那位婕妤娘娘呢?小姐也好久不曾见了。”
宁玉烟用手帕擦了擦掉落在桌子上的灰,抬眸一笑,“是了,我与她姐妹一场,这几年竟生分了许多,实在不该。”
“桃青,我确实得见见她了。”
桃青弯腰,“是,那奴婢为小姐准备些见面礼。”
宁玉烟转眸,看着窗台上还未盛开的夜来香,拨弄了几下它的叶子,心中掠过一缕微妙的感觉。
“她从前便喜欢我栽培的夜来香。”
“小姐——”桃青惊呼,“婕妤娘娘身在后宫,您这样做太冒险了。”
宁玉烟眼角弯了弯,“桃青,怎么在恭亲王府待了几年,你反而胆子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