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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度弄得摸不着头脑。

结婚?什么结婚?

她跟谁?

“我们家规矩多,亲戚朋友多,事也杂。逢年过节礼数繁琐,不能得罪人又不能显得过于讨好,还要有新意。你现在胜任不了。”严父见她要说话,又加了句,“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又不想去相亲宴,拿你当幌子。你如果有考虑嫁给他,去我们集团官网上看看秘书招聘条件。不仅如此,严森是我们家独生子,你还要承担严森母亲那样的职责。”

岑让川听得头大,反正没自己什么事,干脆抱拳作为回应:“告辞。”

“让川,让川……”严森看她撂挑子直接跑路,慌忙想留人,“别走啊!诶,让川!”

“好好休息。”她丢下这句话,径自走过严父身边。

两人无限接近,又无限离远,焦木味穿透古龙香水与消毒水味,像两把暗箭划过鼻息。

休闲鞋在病房门口顿住。

尖头皮鞋转过方向。

四目相对,探究的目光都落在对方身上。

严父再次打量面前这个女孩,年龄看起来和严森差不多,没有多漂亮,底子却不错,还有几分难得的英气。或许是懒散惯了,衣着也不怎么讲究,整个人看着很舒服,但眉眼间还是透出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上为什么会有那种味道?

气味记忆是比任何记录都要久远的记忆。

某日恰好路过紫荆遍地的行道树,花瓣腐烂的味道会在十几年后在陌生地点闻到类似气息时骤然想起。

画面与气息在脑中一同重现。

依稀记得那日还是雨天,粉紫花瓣落在草坪,层层叠叠堆积的尸体由最底端开始腐烂,死去的细胞散发出甜味,属于死亡的黑色绵软蔓延,直至烂成一滩抓也抓不住的泥。

岑让川也在盯着他看。

按理说银清身上特别的味道不该出现在陌生人身上,偏偏出现了。她目光从严父保养得宜的脸庞往下移,那身昂贵定制的西服和设计精巧的领带夹扣都在昭示这人身价,他绝不是贪图便宜去药堂看病的人。

那么,他和银清的交集点在哪?

他认识银清吗?

两人心中纵有万般疑惑也不会轻易开口。

现在关系不明,场合不对,对方什么路数也不知道,贸然问起对方身上怎么会有熟悉的味道很不合适。

又看严父一眼,岑让川给了严森一个加油的手势后迅速离开病房。

“让川……”严森快哭了。

身为独生子,从小到大就处在镇压下,他心理阴影比医院占地面积还大,迫不及待想找个人依靠。

事实证明,岑让川不是最佳人选。

她快连钱都懒得赚了,怎么可能替他处理这种家事。

还是银清好啊……

人际关系简单,长得美,事又少。

除了有点疯有点黏人,醋坛子一踢就倒,平时还是挺好相处的。

她迫不及待去楼下找银清,没注意到脚下烂泥,一脚踩上去差点滑倒,下意识不知道抓了谁的拐杖,这才稳住没把自己尾椎骨摔裂。

“唉呀呀呀,小姑娘小心点!”单腿行走的中年女人空出手扶她,“这地上全是泥巴,走路看路呀。”

“对不起,太心急了。”岑让川忙站稳道歉。

清洁工换完水提着拖把过来清理,中年女人催促道:“小姑娘,你赶紧去清洁阿姨那擦擦鞋底。等会出门结冰路滑,我就是这样摔的。”

说完,她展示自己腿上的石膏。

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岑让川赶紧听话照做。

大冬天的她可不想住院,银清必定是要追过来伺候,她可不想丢这么大脸。

等擦干净鞋底,跟阿姨道谢后岑让川继续往前走,就看到骨科急诊外坐满穿制服的工人,破皮流血都属于轻症,还有大堆肢体扭曲变形叫不出声的人风一样被推过走道。

缝针的工人坐进诊室,哀哀叫痛。

医生人手不够,护士站在加班加点联系同事过来上班。

有好事的问发生了什么,那些工人说了几句,岑让川也不知不觉停下来听了几耳朵。

云来镇是这周边镇里发展最好的一个小镇,苏叶之类的旅游博主还有张氏药堂带动了一部分镇上经济发展后隔壁镇子也想分一杯羹。

奈何山路难行,两镇之间江河阻隔,需要绕路去底下两山相连的小路。雨季时,这条小路还会被水淹没,交通极其不便。

经费不足,上头不给拨款,隔壁镇凑来凑去也凑不出建桥费用,便厚着脸皮去拉投资。一来二去,富裕的严家也被盯上,高层死皮赖脸去求严森父亲,好不容易才拿到这笔钱。

“这桥如果能修好,两个小时车程能缩短到半小时,村里那些卖不出去的便宜玩意也能运出去。”

“现在直播可火了,要是交通方便点,乡亲们种的水果也能快点卖掉。唉,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继续,这次怎么这么不顺呢。”

“放心吧,铁定能修好,严家除去最小那辈,都是留学回来的工程师。以前镇上难修的桥他们都能弄好。”

“可是,我怎么听说……”

岑让川假装不在意地放缓脚步,想要听的更多。

可这句话一说出来,立刻有人制止。

“听说什么听说,都是假的,还是看看这次伤的人数多不多,元宵后能不能复工都不知道。”

话头被卡到别处,岑让川没了八卦听,只能默默走远下楼。

楼外雪下得比刚才还大。

地上污泥被清洁阿姨弄干净了,拖得反光。

头顶白炽灯落下,在地上晕湿出玉米棒似的长条形状。

来来往往的人还未等地板晾干,便已经迫不及待踩上去,将光洁地面重新踩脏。

一切又回到从前,像是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

岑让川走出医院侧门,踩进雪地,左顾右盼没找多久,就看到角落里长椅上坐着个大雪人。

他似是睡着,一动不动,脑袋歪到一旁。

连同披在侧边的长发也落在椅子上,发尾卷曲,如戛然而止的黑色瀑布蓄了满池墨。

他怎么这时候睡着?

印象中银清很少会在外边睡着,越夜越精神,动不动就拉着她做通宵。

现在是怎么回事?

年纪上来了?那也不对,他都死了还谈什么年纪。

难道是因为冬天,所以犯懒犯困了?

他是棵树,也有冬眠的习性吗?

岑让川边想着边走过去。

这人衣服也不好好穿,领口敞着,伤痕还在。

约莫大概是这次作死作得伤痕累累吧,也不知道有没有烧起来。

她摘下自己围巾,盖在他身上后去摸他的额头。

果然,有点烧。

“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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