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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银清像听到什么激发口令似的,委委屈屈地喊了声:“让川~”
两个字,三个小转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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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让川眼皮跳了跳。
婶子们眼神交换,满眼兴奋与八卦。
她们也不说话,散开了些,耳朵却支着。
“嗯。”岑让川敷衍应道,上前扶他起身。
“诶,让川啊,这药堂白芨上学后是越来越晚没个固定时间,你和你表弟住一块,得督促下啊。”婶子笑道,“虽说现在不愁没人来,毕竟这名气是打出去了,但老让客人等也不是个事。”
银清本来就随心所欲,经常凌晨或早上加场热身运动,他嚷嚷腰酸不想起,心安理得躺到日上三竿,能不晚吗……
岑让川想到这,银清顺势依偎过来,她下意识看他,就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羞涩眼神。
心中警铃大作,她总觉着要被套路。
果然,看到他这眼神,谁能不想起来他有次衣服都没穿披着薄毯就被赶来药堂,一副饱受摧残又容光焕发的开荤模样。
有胆子大的婶子直接问:“让川啊,你和小岑大夫住一块,父母不说什么吗?”
岑让川反应过来这小子是想让自己给个名分,顺带澄清关系。
现在被架到这,她不提也得提。
迟早有一天会被拆穿,现在两人都到这份上……
“不是亲的。”岑让川松口,但也只是这一句,别的再不肯说。
她搂着银清的腰,用力把人从地上抱起。
银清知道这已经是她在让步,如果按照现在情况发展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松口,承认爱他。
如果……
他望着她握住自己的手,主动张开五指贴着指骨慢慢、慢慢挤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他的爱在无声无息中昭然。
于清晨薄阳,于露珠映照,于众目睽睽彻底无遗。
周围诡异地安静下来。
岑让川礼貌向众人道别后抽出他缠上来的手,扶着他去药堂。
银清读懂她若有似无的拒绝,炙热燃烧的胸口渐渐冷却。
走出没多久。
身后婶子们窃窃私语声顿时爆发,叽叽喳喳像极麻雀开会。
银清将那些声音抛之脑后,下定决心不再试探。他想要她的回答:“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
换个词,就是希望。
不要再让他患得患失,遥遥无期地等待,以愈发公式化的性来压制忐忑不安。
他要她。
她全部的注意力。
她全部的目光。
她全部的爱。
哪怕现在没有,但如果给他一个希望,告诉他有机会成为她的所有物,过程再如何艰难痛苦,他也会好好进行下去。
岑让川觉察到他搭在她小臂上的手紧了紧,不由侧过脸看他。
望见他眼底的执着,她撇开目光:“已经给了。”
该如何形容今日呢?
对他来说是牢笼的小镇从此在他灰暗眼中瞬时绘上斑斓色彩,薄阳穿过柳树枝条投下的光线是暖融融如蜜糖融化般的金色。
沿街叫卖的小贩也不再吵闹,小食店蒸笼打开刹那,大团雾气往上涌去,甜香溢满街头巷尾,他突然感到了久违的……饥饿?
秋日凉风吹过河边公交站的街道,护栏外的芦苇轻轻摇晃,随风飘荡的米白穗花摇摇摆摆从他发间拂过,落在前方岑让川的肩膀上。
银清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不可思议地说:“我……饿了?”
多少次望着她进食,他都在想,若是能体验到和她一样的饥饿该多好。
他偶尔在需要他演"人"时来上一份清水泡水果,但他实在尝不出味道,只是喜欢那或软绵或清脆的口感,隐约中似乎能品出些微生前曾记下的清甜。大多数时候,他是不吃的。
这次,居然是……饿了?
他真的饿了吗?
银清说出这句话时,连岑让川都面带讶色。
两双不同风格的鞋在青石板上停止走动。
见他脸上也带着不可思议,岑让川将手从口袋里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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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常年做雕刻而显得有些粗糙的右手食指上有个弯弯的月牙伤痕,指尖带了薄茧,抬起时恰好一束光洒下,空气中发亮的灰尘在光中跳跃。
她说:“走吧。”担心过于冷漠,又缓和语气加了句,“我带你去买吃的,要吃甜的还是咸的?”
银清盯着她手心半晌,目光一点点往上移去,定格在她脸上。
前世今生一模一样的容颜不断在他面前交替融合,终是定格在岑让川熟悉又陌生的眉眼上。
喉结滚动。
他缓缓把手放进她的手心,轻声说:“想吃你喜欢的。”
想知道……你喜欢的。
关于你的一切,都想要知道。
他眼中晃晃悠悠的光,浸透水中,久而久之澄黄渗出,在杯底氤氲出茶色,如烟似雾。
清透水色被染上淡黄,泡过的皱巴叶子吸足水分后舒展叶面,像沉底小舟堆积,腐朽木板透出的色泽。
打开杯盖那刻,浮在茶面上的热雾跟着杯盖往上,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老花镜片后略略浑浊的眼睛扫了扫,露出怀念神色。
班主任抿了口热茶,回忆起从前:“应该五十多年前的事,那会我还刚进这学校不久呢,印象中是有个失踪的孩子写了一手漂亮的瘦金体,那个年代失踪人口太多了,我也不记得她叫什么。”
“哪里可以查到吗?”白芨直觉这张纸条和纠缠她的女鬼有关。
她现在也只有这个线索,电影院大屏幕上她曾见过女鬼,可当时只是一闪而过的镜头,她并不记得那女孩长相。
“估计是查不到,这曾经着火过一次,档案都烧没了。”
线索就此断掉。
班主任看到白芨脸上浮现出挫败,不禁好奇:“你问这张纸条做什么?从哪找到的吗?”
“没什么,就问问。”白芨避重就轻,“我先回宿舍,梁老师,谢谢。”
看白芨一溜烟跑出办公室,班主任“诶”了声,只能把想说的话咽回肚子,她摇摇头拿起保温杯刚喝了一口,门外传来激烈骂声。
班主任忙拿着自己保温杯出门看是怎么回事,发现白芨还在,站在一堆人高马大的保安后边看热闹。
头顶秃成地中海的教导主任骂骂咧咧拽着一个女孩吼道:“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都读到高一还信这些愚昧迷信的东西!自己玩笔仙碟仙就算了,你还撺掇别的同学玩!自己把自己吓得神经病你还敢找其他借口!”
他边吼边把那些盘碟纸张摔在地上,破裂的碟片弹起把满是符号文字的薄纸划碎,被他拽住的女孩神情忽变。
有那么一瞬间,白芨看到她皮肤变得死白,透着冷灰色。那双眼睛爬满红血丝,阴测测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