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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不住时,平时是不哭的,不论岑让川怎么对他。

“你刚刚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个镇子。你就是她……”

“你就是她……”

“是她……为什么不承认,你只是忘了我而已。你会慢慢记得的……”

“不要爱上别人,不要丢下我……”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不管着你了好不好?剩下的钱,我带你去金库,你全部取出来都好,要是被你花完,我养你啊。我会很多的,光是乐器,我就会七八样,我还会谱曲、下棋、书法、画画、骑马、射箭……”

“银清。”岑让川不得不打断他,“你没有必要……”

“什么叫没有必要!”他提高嗓音喊出声,泪水如雨落,溅在被子上,开出小片墨点花团,“那我这些年的等待算什么?!”

岑让川默了默,不确定地回答:“算你能等?”

如此酸涩疼痛的清帐时刻,她这四个字无异于在这锅搅和不清的铁锅中倒入冰块,各种混杂在锅里的杂物难分原料,经过千年熬煮早已骨肉剥离,只剩一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肉泥汤。

银清像是一下子被抽去所有气力,仅余下皮肉骨肉支撑。原本空洞的眼神完全暗淡,映不出任何光亮。像被蛀空的树干,空空荡荡,走近些甚至能听到寒风吹过的呜咽声。

他跌跌撞撞走下床,不让岑让川伸手搀扶,自顾自从窗台跃出。

岑让川怕他摔出点好歹,想去拽他衣角把人拉回来,可他刚踩上瓦片便已像只飞鸟,变幻成一片银杏叶悄然离开。

满树金黄,遍地澄黄,成千上亿片树叶,她哪分得清他是哪片。

当夜。

一向睡眠质量绝佳的人辗转反侧没睡着。

直到天亮才眯了会。

结果梦里乱七八糟跳动的画面分不清是前世还是脑子胡乱编造的场景。

她穿着明黄帝服站在棺材旁,亲手为他戴上镣铐。

纸钱漫天飞舞,棉絮般飘荡在半空。

银清灰白尸身被关入厚重华丽的棺椁,陨铁制作的链条裹了一层又一层,直至几乎看不见棺椁原本漆色。

“林清,我这辈子欠你的,下一世……必定奉还。”

说完,棺椁被九根链子高高挂起,金丝楠木棺下,是燃烧不灭的长明灯阵。

在被吊起的瞬间,长棺震动地似有人在里面挣扎。

越来越响。

越来越剧烈。

震得脑子嗡嗡响。

窗外亮色倾泻而入,尘埃在日光中跳跃。

晃得人睁不开眼。

岑让川忍着头疼去摸枕头旁的手机,没看清屏幕上的人是谁,就径自暗下接听键。

她一夜未眠,语气也不太好:“喂。”

“……”手机那端好一阵沉默。

“没事挂了。”她以为又是诈骗之类的电话,正要挂断,听筒传出熟悉的声音。

“你是还没有睡醒吗?”简寻试探着问。

岑让川脑子疼,不耐烦道:“有事说事。”

“你……今天是有事吗?昨天怎么突然放我鸽子?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出差,如果不能和朋友一块吃饭,会郁闷死的。”

他语气柔和又俏皮,略带了撒娇感,驱散了她因为被搅扰睡眠的起床气。

岑让川看看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

她叹口气:“之前说的那家苍蝇馆子你去吗?”

“好耶~”他开心地回应,“那我交接完工作,半小时后到那。”

“嗯。”

两人挂了电话,岑让川下意识去看窗外。

不清楚是不是她的错觉,窗外银杏叶仿佛比起昨天更黄了。

她开始犹豫要不要通知严森。

正想着,她望向楼下。

银杏树后方树干上,长出一棵小小的树苗。

岑让川第一反应,银清该不会……

阳奉阴违地,怀了?

她的?

第55章 苍蝇小馆 镇子上所谓苍蝇小馆,和字面……

镇子上所谓苍蝇小馆,和字面意思一样,卫生条件不太行。黑豆大点的苍蝇飞来飞去,有的还带着荧绿的反光。翅膀振动发出的嗡嗡声环绕耳边,刚停下就被拍成肉泥。

里头顾客满满当当,有桌小孩拿着苍蝇拍当玩具,将打死几个苍蝇作为比赛项目,赢的那个等会请人吃泡泡糖。

岑让川带着简寻来到这时没发现什么不对。

直到点完菜才听到一声熟悉的“让川姐”。

她转过头,循着声音来源处寻去,发现白芨这个时间点居然在这,不由感到新奇。

“小劳模今天休息?”岑让川故意逗她。

她听说白芨和张奶奶一样,不论刮风下雨都会准时开门,就算生病也会拖着病体戴着口罩看诊。

“师父让我这两天都好好休息,他帮我看着。”白芨说这话时明显不放心,盯着汤面发呆,等岑让川坐到她身边,白芨才犹豫着问,“姐,我拜师那会是不是冲动了?”

“你后悔了?”岑让川将菜单递给把头发染成蓝灰色的简寻,“随便点,有些菜单上没有的你跟老板说说,他能做出来。”

“好,谢谢。”简寻礼貌地笑笑,接过菜单的手却不自觉地捏住边缘,顺势放在桌面。

岑让川不动声色,装作不知道他嫌弃这的环境。

白芨频频瞥他好几眼,颇有些意外。

镇子上很少出现发色染的这么夸张的家伙,更别提他耳朵上打的跟鞋孔一样多的耳洞,一眼看上去花里胡哨。金属与水钻的光芒随意动一下就闪烁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碎光。

他似乎还化了淡妆,嘴巴水红水红的,喝水也不会掉色。眼角的泪痣不知道本来就有还是用眉笔点上去的,处处是心机。

“姐,他是谁?”白芨好奇问,“你的朋友吗?以前没见过。”

“嗯,朋友。”岑让川快速扫了眼菜单,喊道,“老板,要一份番茄排骨饭和茶树菇肉片汤。”

“你好,我是她的朋友。你是谁?”简寻笑笑,望向白芨的目光却没什么温度,只是在维持礼节。

她怎么会教这种朋友?

白芨直觉不喜欢他,倒也没说什么,简短道:“我叫白芨。”

岑让川催促:“你们吃什么,快点点餐,等会人要多起来了。”

白芨比她们先到,早就点了。

简寻则是随意点了份小碗的馄饨。

“你吃这么少?”岑让川疑惑看他。

作为一米八多的男人,这食量怎么比猫还小。

简寻解释说:“不饿,我今天早上吃了早餐,中午特意过来见你的。”

“好吧。”岑让川不太想来见他,不然不会放他鸽子。

高铁上那会起了个大早脑子不清醒,看他长得帅就加了微信。

但加他之后屡次发生怪事,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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