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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阿姨是妯娌,弟妹不在,她便管上。

岑让川看到是她,调侃说:“阿姨,您两份产业都在这等我呢?”

炒粉阿姨爽朗笑出声:“那可不,就等你。要吃啥?冬瓜鲜肉包子尝尝吗,可新鲜了,凌晨四点起来包的。”

“那来两个吧。”她想到宅子里饿了好几天的鲛人,动了恻隐之心。

银清出门了,再怎么样也监管不到她?

她想着,又对炒粉阿姨说,“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再来……”

来多少?鲛人食量如何?

这么多天过去,她就只看到鲛人吃了三条鱼。

两条她买的,一条银清故意丢进池塘的鲫鱼。

吃到一半还差点被银清弄死,惨就一个字。

“再来十个吧。”

“好嘞,还要其他的吗?豆浆要不要尝尝,还热乎呢。”

“行,来两杯。”

“一共……二十一块钱,给你抹个零,二十吧。”

“行,转过去了。”

“好嘞,要是好吃下次记得再来。诶,对了,我听说你表弟来了,男孩子家家确实需要吃挺多。你们爸妈知道你们来这住吗?”

望着炒粉阿姨那张和蔼的圆脸蛋,岑让川看到她眼中的关切,硬着头皮说:“知道的,他来帮我忙。”

“那就好,确实你一个小姑娘住凶宅里,前段时间你没来我还担心呢。”

两人又说了会话,岑让川正要告别,背后传来自行车刹车声。

她本以为是不认识的路人,却听到他标志性元气满满的嗓音。

“让川!好巧,你也来买早餐啊?”

岑让川回头去看,居然是一段时间没见过的严森。

她提着一大堆包子走近,笑道:“好巧。”

“你吃这么多?”这家早餐摊份量很足,严森工作的地方只有一个女孩,通常吃两三个就饱了。

他望向岑让川清瘦的身材和那张灵秀的脸,有点惊讶:“吃这么多你还这么瘦?几天不见你是熬夜了吗?怎么感觉黑眼圈有点重?”

当然是因为肾虚啊!

岑让川怎么可能说出口,勉强笑笑,替自己解释:“不是我一个人的量,我给……我表弟买。”

差点把鲛人供出来。

“表弟?”严森更疑惑了,“我师傅说看到你表弟在去参加张奶奶的葬礼了呀?你们不会在老人家葬礼上吃早餐吧?呃,那样子虽然不是不行,但你知道吧……不太合适……”

银清去参加葬礼?

岑让川想到一个人:“你说的是那个开中医馆的奶奶?”

“对呀,你不知道?群里昨天有发讣告。”

她知道个屁,银清那死小子又在昼夜不分缠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

又因为顾及她的肾,求着让她以另外形式那啥。

再跟他搞下去,山上迟早多一个坟包。

想到这,她开始认真考虑给一棵树做绝育手术的可能性有多大。

严森不等她回神,笑着说:“你和我一起去吧,张奶奶没有子女,镇上好多年轻人都自发去帮她徒弟办葬礼,正好你也有机会认识下其他人。”

交新朋友……

也不是不行。

“那你等我下,我把包子……给我另一个堂弟。”

严森诧异:“宅子里还有第三个人?那正好,一起嘛。”

“不行,我堂弟社恐,腿有毛病,走不了!”

她编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不等严森再说话,她提着包子往宅子走,“你等我会,我先给我堂弟送早餐。”

再不走她怕露馅。

严森奇怪地看她急急忙忙离开,挠挠脑袋。

走这么急干嘛?

他停好自行车,走去摊子前买早餐。

另一边,宅子里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风一样卷进老宅。

在池塘边饿到开始挖蚯蚓的鲛人狼狈躲回水里。

“扑通”一声,溅起点点水花。

岑让川直接翻过栏杆,对水里看不见的鲛人说:“喂,别躲了,银清出门了还要时间才回来。我给你买了包子豆浆,你随便吃点好的。”

水面破开,水壶烧开的哭声也伴随水声响起。

“呜呜呜——”

“……”岑让川连忙解开塑料袋。

鲛人饿得不行,张嘴就咬了半口包子,一边吃一边哭,还不忘问她:“他知道你给我买东西吃吗?”

“不知道,趁他出门我才敢给你买。”

鲛人哭得更大声了:“这顿……就是我的断头饭……”

岑让川想,不至于吧……

等等,以银清那对待鲛人的残暴手段……

她又犹豫了。

第27章 vintage古着衣1 “你不说,我……

“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吧?”

鲛人泪流满面:“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就在他树根上!换句话说,你只要脚踩在地上一天,他就知道你在哪,去见了谁。”

“……那,怎么办?”岑让川艰难发问。

她怎么感觉自己虽然自由,实际上却是困在一个巨大的牢笼?

“除了哄,还能有什么办法……”鲛人抹去脸上的水,喝了口豆浆,烫得直吐舌头,但又舍不得这甜丝丝的味道,含在嘴里不愿意吐出去。

他将口中热烫气息吐出,凉气吸入,来回两三遍才把第一口豆浆咽下去,发出喟叹:“没想到,第一次喝千年后的热汤,竟就是我的最后一餐。”

说罢,又发出水壶烧开的哭声。

“事情还没到那地步呢。你慢慢吃,我等银清回来跟他慢慢说,尽量不宰了你。”

“废了也不行啊,要不这样你把我带到身边吧?”鲛人一想,又觉得不妥,“他要是知道我靠近你,指不定怎么想。狐媚子、狐狸精、祸水……他绝对会这么想……我长这么好看,你现在就算对我没想法,以后说不准像对我们本体一样,对我来个霸王硬上弓……诶,诶,你怎么走了!”

岑让川懒得听他扯:“门外还有人等我。”

“不会是男的吧?”鲛人警觉问。

“男的,你应该见过,上次来宅子里给银杏树安装避雷针的那个。”

“……罪加一等。”

岑让川没听清:“啊?”

鲛人已经把包子全都吃完,在那舔塑料袋上残留的包子味,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岑让川也不去试图理解他说的话,丢下一句:“你要是饿了就去主屋小楼一层进门左边我办公的地方,有吃的。”

说完,她脚下生风,快步离开。

鲛人揭开豆浆盖子,捧着塑料盖头也不抬:“赶紧走,越晚走我越危险。”

银杏树底下的根系与无数植物相连,他们她们之间的对话银清估计听得一清二楚。

就看他算不算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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