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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去洗澡,又是灭火又是清理,最后趁着林业局还没下班,赶忙给人家打电话找个时间安装避雷针。
整个小镇就这么一棵银杏树,在私人宅子里,林业局不好贸然进去,听到她的求助电话,便尽快约了明天。
岑让川松下一口气,洗完澡后去宅子外随便对付一顿晚餐。
修好手机,被秦叔调侃是手机杀手,二人坐着聊了一会儿,时间已经指向九点。
回宅子路上已经没人。
她撑着伞,感觉有点冷,估计是要感冒了。
她手上提了一条跟苍蝇小馆买的死鱼,也不知道池塘里那条鲛人吃不吃。
他要是不吃……她还打包了一份云来镇改良版松鼠桂鱼。
好贵呢,要五十块钱。
她想着,打开宅门走进去。
回廊下石柱灯打开,昏黄灯光照在水面又反射到墙上,水波粼粼。
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鱼味,空无一物的水池晃起涟漪。
岑让川掂掂塑料袋发出声响:“你还在吗?”
水声哗啦,池边岩石上逐渐显现出一道人影。
鲛人不满看她,毫不客气地问:“你就打算这么投喂我?盘子呢?叉子呢?不要生鱼,我要清蒸的。”
岑让川震惊:“我靠,你吃我的住我的还这么多要求?!”
“怎么说话呢你?”鲛人大尾巴拍打水面,就差把水泼到她脸上,“快点,把东西准备好,再晚点我吃人了。”
“……什么玩意。”岑让川嘀咕,心不甘情不愿按他要求去弄好两条鱼。
路过主屋小楼,被雷劈掉大半树枝的银杏树本有些往旁歪去,现在居然已经好了不少。
埋银清的地方生长出丝丝缕缕如藤蔓般的嫩绿纸条,与大树缠绕在一起。
她听到一点声音。
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
他在进化?
岑让川困惑地多看几眼,实在看不出什么便抬步离开。
她对银清没太大感觉,相识不到一个月,能有什么感觉?
只把他当成室友,不死就行。
她刚走,脚底下就冒出一点嫩绿的树苗。
随着她的脚步,一路生长过去。
因为是在晚上,那点绿意无人在意。
两盘鱼放在平缓的地面。
银白鲛人双手撑在岩石上一撑,直接坐在岸边。
岑让川见他还算满意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他:“你真是鲛人?什么时候来的?来这干什么?”
鲛人慢慢悠悠端起盘子,咀嚼鱼肉并不回答。
“说话啊。”岑让川好奇的要死。
她的手已经蠢蠢欲动,想去摸一摸他腰上鱼鳍。
“你不记得我了?”鲛人抬眼看她,银灰色眸子里没什么情绪,见她伸过来一只手,警告道,“再伸过来我就用叉子叉断你的手。”
“……小气鬼。”岑让川有贼心没贼胆,伸到一半缩回。
“哼。”鲛人冷笑,“两条鱼你就想占我便宜,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行,你吃吧,我明天绕路走,不经过这了。”
她真是服了,破宅子里没一个友好生物。
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银清好,懵懵懂懂的。
越到后来越不可爱。
她想起身,鲛人一尾巴甩来,拍得她满脸是水。
小腿一疼,差点跪下。
岑让川火了:“你有毛病啊!”
“我要是没点毛病还能看上你?”鲛人扑过来,盘子摔到一边叮叮当当响,“你不喜欢我这个形态?别忘了当初,你为了鲛人,整整冷落我一年!”
岑让川挣扎的动作一顿。
这熟悉的语气……
她还没说话,回廊尽头传来另一道虚弱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月洞门旁,两道一模一样的影子投射在墙上。
岑让川和鲛人齐齐看过去,皆露出震惊的表情。
第17章 即将消失的他 “你果然……还是喜欢鲛……
“你果然……还是喜欢鲛人。”银清面色惨白,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银清。
只是那个银清有点不一样,他微微敛眸,琥珀色眼眸里映不出半点光亮。他斜倚在月洞框边,肤色透明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他不说话,摸索着要往后退。
鲛人扭过头来,质问她:“你干了什么!他再分裂下去我们都要死了!”
岑让川比他还迷茫:“背下山之后,放土里埋了啊?不是你说要埋的吗?”
“他被埋进土里之前说了什么?!”
埋进土里之前?
岑让川脑子里面开始搜索,从山上下来,路遇秦叔,他的手变透明……
时间线再往前倒。
她蹙眉说:“不要?”
鲛人重复:“不要?”他疑惑,“不要什么?”
“不要丢下他。”岑让川见鲛人脸色变化,忙解释,“我没扔下他,你看到的,我还把他弄回来了!”
压在肩膀上的桎梏松动。
鲛人银色眼眸冷冷望着她,他慢慢挪动,沉入水里。
“你以前,总是丢下他。这是第一次,你把他带回来了。”
“过去吧,他今晚还会再分裂。”
“我要怎么阻止?”岑让川连忙爬过去抓住鲛人的发丝。
鲛人恼怒地拽回去:“不知道!不许拽我头发!”
说完,他浸入水里消失不见。
水面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手心柔软顺滑的触感消失,只剩下带点水腥气的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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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不小心用了这么大力气,居然连根头发都没拔下来。
岑让川“啧”一声,想起银清,赶忙擦干手起身过去。
月洞门处黑漆漆的。
面色惨白的银清无力瘫倒在地,在岑让川还未接近之时迅速消瘦,变成一根树枝。上面本是绿油油的叶子,也立时枯萎,掉落。
岑让川把它捡起来,倒是不用费时间分出哪个是主体了。
今夜没有月亮。
石柱灯昏昏暗暗,氤氲出暖光。
前方银清的身影几乎要融入夜色,蹒跚着不知道要去往何处。
他还能去哪?
千年时光,他的家人朋友,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
忘记来处,没有归途。
踽踽独行于世间,孑然一身。
“银清!”岑让川喊他。
他像是听不到,踉踉跄跄地摸着石灯柱走,似在辨认方向。
岑让川想起刚刚看到他双目无神的样子……
他现在……看不到东西?
“银清?”
匆忙脚步踏碎水面天光。
毫不犹豫朝他走来。
银清视觉与听觉被剥离,于无尽黑暗中寻求前路。
忽而,他感觉腰上一紧,手背上贴来温热的触感。
二人相触的刹那。
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