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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一惊之下方寸大乱,待要挣开来与他说话,林故渊又不肯,只把滚烫的身子送进他怀里,捧着他的脸,与他嘴唇贴在一处,长长吻在一起。
谢离余光见他睫毛颤抖,面颊绯红,动情极深,一双手臂紧紧搂着自己,仿佛一刻也离不开,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热切回应,心火如沸,手也不老实,直往他腿上腰上摸去,然而心念这一松,孟焦力量顿时大涨,顷刻之间,全身内力如流水般汩汩散失出去,谢离慌得推他,林故渊半点不让他,拽开他领口,贴着那结实的肌理,亲吻愈急,谢离的眼角眉梢,颈窝锁骨,全被他嘴唇吻过,一路水光淋漓,谢离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只得胡乱央告:“心肝儿,故渊,亲亲娘子,你可饶了我吧。”
林故渊放开他,手背揩去唇角水渍,道:“还怕不怕我跑了?”
谢离三魂七魄全要被他弄散了,连连道:“不了,再不了,少侠,要我的命了。”
二人四目相投,都忍不住笑,当下再无一刻犹豫,谢离举手将那药丸吞进腹中,又把另一枚递给林故渊,林故渊也无二话,一口吞下。
接着长长拥抱,白云在天,人声俱寂,整间宅院一丝声息也无,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沉在耳畔。不知又过了多久,二人如被清水濯洗,体内潮涌渐渐平复,手牵着手,往彼此唇上轻轻一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过去种种,忧乐欢喜,万千心意,都沉在这一刻的安静里。
***
六月初九,雪庐广发聚义帖,七月初七大宴宾客,一封封拜帖传遍武林,凡事与魔尊打过交道,与天邪令魔尊一脉有过联系的门派帮派,山中隐世,江湖散人,□□马队,甚至是那街头乞儿,尽皆听到消息。
这聚义帖写的嚣张跋扈:凡听从魔尊号令者,七月初七,相聚雪庐,八月十五,秦岭聚义,共讨红莲,来者皆是客,过去一切恩怨,既往不咎。
牛郎织女会七夕,江湖雪庐却无人过女儿节,自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天还未黑,雪庐已处处张灯结彩,仆役们在中庭摆桌摆酒,数千豪杰错落入席,彼此接洽攀谈,多年在红莲的威逼之下,胸中一股恶气不吐,今日终于揭开假面,只听杯盘相撞,也不拘对方是哪门哪派,年龄大小,武功高低,只是大笑豪饮,只听轰饮声嗡嗡大作,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
温酒酒亲自去往后厨亲自检视点心果子,路上碰到林故渊,清水脸儿,忧心忡忡,问他:“这样高调,可有把握?有些人已是我姥姥辈的旧部,连我也认不全,我保不了他们忠心。”
林故渊神色平和,道:“越闹越好,不妨事。”
温酒酒道:“有日子没见主上跑出来作妖,他身子大好了么?”
林故渊微微一笑,道:“虽仍不能争强斗勇与人殴斗,日常作息已全然无碍,一顿能吃三斤排骨,半只烧鸡。”温酒酒促狭一笑,道,“难为你,把他管束的这样听话。”
林故渊道:“倒不是我管束,令里的事,他比谁都上心。”又道:“幸好诸位每日来陪他玩闹,不然绝拘不了他这些时日。”
温酒酒道:“那么今日——”林故渊拱手一礼:“数年蛰伏,在此一举,我们都不要犹豫。”
温酒酒看他坚决,郑重点头:“好,你们放手去做,我们舍命相随。”
二人相视一笑,交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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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宴半个时辰,主人还未出来敬酒,众人已喝了个脸膛赤红,东一帮,西一撮,大聊大嚷,酒过三巡,雪庐仆役二人一组,抬着一只只大木箱子,列队鱼贯进场,微笑着将那些箱子放在桌上,每桌都有,每桌相同。众人正议论是何物事,仆役们将箱子尽数开启,竟是一箱一箱黄澄澄、亮闪闪、满当当的黄金珠宝!众人都叫道:“魔尊一回来便是好大的手笔!”
押送箱子那汉子得意道:“送予各位做见面礼!这有什么!待举事成功,我们夺回天邪令,金银财宝,绫罗绸缎,武功秘籍,要多少有它多少!”
群豪轰然响应:“好!好!”又再豪饮。
外面热闹喧天,厅堂却被众奴仆守住大门,一片安静,易临风、温酒酒和枯木子三位堂主已经到场,皆换了令内的堂主装扮,肃穆华贵,不拘一格,温酒酒手持银仗,满头珠翠,易临风潇洒倜傥,枯木子仍是一身黑衣,不声不响,如那僵尸一般。
第149章 计谋之三
谢、林二人从后面走出,谢离身着玄黑大袍,肩佩铜甲,黑发半束半散,一副萧肃威严的相貌,林故渊依旧穿他的素白衫子,二人一黑一白、一繁一简、一动一静,手牵着手,时时对望,又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一对伴侣夫妻。
三位堂主迎上来寒暄,谢离与他们闲聊几句,面色更是苍白,林故渊问他:“你还好吗?”
谢离拧着眉头,轻道:“无碍,只是真气虚浮,蓄力不能持久,仍需恢复些时日。”
林故渊道:“久病沉疴,强撑病体,你这不装也像,可是歃血术反噬动了身体根基,汤药作用实在有限,这些时日不见好,我总是担心——”
谢离笑道,“担心担心,管他什么这病那病,能喝酒,能赌钱,能哄老婆高兴,我已心满意足。”说罢挡住别人目光,往林故渊耳畔轻轻一伏,耳语道:“昨天你相公伺候的好不好,你满不满意?”
林故渊脸上通红,小声斥道:“住口吧,泼皮无赖,好不要脸!”想到昨夜情状,又情难自持,微微笑了一下。
谢离却又眼神一凛,全身换了气势,倏然起身,揭开盘上红布,取出一只硕大的犀角酒樽,斟了满满一樽酒,对众人喝道:“走,咱们敬酒去!”
厅外空地群豪齐集,早已是人山人海,斗酒划拳之声不绝于耳,忽见谢离、易临风、温酒酒等人现身台阶之上,更是欢声雷动,喊声震天,齐喝三声:“魔尊,魔尊,魔尊!”
接着推开桌椅,接连朝他跪拜,只听衣裾窸窣之声起此彼伏,众人跪在阶前,双手平托于额前,低头不动,谢离缓缓抬起双手,朗声道:“诸位。”
底下喧哗声尽皆止息,魔教信众纷纷仰起脸来,双眼灼然发光,诺大的地方,乌泱泱数千人屏息凝气,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谢离站在高台之上,转身朝向西南方向,将酒樽高高举起:“第一杯敬天,敬黑蚺之神,佑我们天邪令历经百年风雨飘摇,得以东山再起,长盛不衰。”
他将樽中酒液缓缓泼洒在地,再次斟满,示意群豪:“第二杯敬冷教主,他老人家为我天邪令鞠躬尽瘁,愿教主在天之灵得以安息,愿因果有报,得惩凶徒。”
这消息来得突然,人群里传出细细议论,大家左顾右盼,互相问询:“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