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0
勃发,眼尾一扬,甚是严厉,将绳圈快速套上林故渊的臂膀。
林故渊无奈道:“你捆他便罢了,又捆我做甚。”
闻怀瑾道:“你被他下了蛊,神志不清,还是一起捆了为好。”
林故渊这一路由谢离指点练功,以各派喂招拆招,他深知大敌当前,再不去思量那些不可偷师别派武功的条框规矩,谢离以武当、少林、峨眉、雁荡等各大派杀招攻他,让他拆解应对,他反复琢磨,融会贯通,逐一破敌,因根骨奇佳,过目不忘,武功日夜精进,一路剑术已是大成,体内又有明生心法和歃血内功互为相生,怕是武林少有人能与之一战,又何惧这几人的刀剑绳索?见他们认真,便由着他们胡闹。
闻怀瑾得意洋洋:“这回看你们往哪儿跑!”他朝那两名绿衣弟子喝道:“那魔教妖人狡猾的很,捆结实点!”
林故渊神色凝重:“我们今晚有事在身,你若真要一叙,我们约定日子地点——”
闻怀瑾打断他,“如今林师弟难请的很,就怕一改日,你们两个又脚底抹油溜了。你现今被蛊惑的黑白不分,我无法信你,譬如当日魔教大举进犯昆仑山,我与师叔等人皆领教了魔教的阴煞功法,铁证如山,你怎能相信是泰山派所为?”
林故渊只得耐着性子,把当日的前因后果又陈述一遍,闻怀瑾却只是冷笑,道:“这一切都是你身边这妖人的阴谋诡计,他是要借你之手报复武林正道,你们搅乱无遮法会,阻止正派联盟,窃取少林心法,火烧兼山堂,离间各门派,如今又来污蔑正道叔伯前辈,你是中了歹人奸计。”
“你相信他这魔教妖人,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就会害你不成?”
“对了,小豆子,刚才我和丘山、春眠在这里等你,想起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有趣的很!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十二岁那年……”
“怀瑾。”林故渊眼中怒意隐而不发,“你深夜设下埋伏,就是为了与我谈论十二岁时的旧事?”
“是又如何?”闻怀谨轻蔑一笑,两手后撑,跳坐在功德箱上,交叠双腿,一副要好好理论的架势,他道:“对,我忘了,你心里装的都是这魔教妖邪,哪里还有师父师兄的位置?如今想跟你说说话,可真是难了。”
林故渊看着他胡闹,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好,你说,我听。”
他给谢离使个眼色,轻轻摇头,意思是让他沉住性子不要干涉,谢离今日得罪了他,自知有愧,怎敢不从?二人被捆扎如粽子一般,目光相投,微微一笑,皆已洞明彼此心意。
原来,林故渊知道闻怀瑾是聪明人,种种迹象摆在眼前,他怎能硬装不知?
仔细想来,皆是“偏见”所致,林故渊也曾深困其中,深深明白,若一个心中早有论断,便只能看见他原本相信的东西,三十年正邪之隔,又如何一夕动摇他心中成见?
他本想待谢离拿下天邪令,他便归隐山林再不露面,今日江如月一番肺腑之词,让他心中如烈火油烹一般,我们未曾做坏事,却要蒙受冤屈,四处躲藏;我们互敬互爱,比那盲婚哑嫁不知高出多少,却被污蔑为禽兽行径,为人不齿;侠义道前辈心如日月,却被小人搅得草木皆兵,个个怕被污为叛逆,再不敢与朋友相交,这种日子何时才是头?
若一味退让躲藏,那天下还有什么公理正义,我又如何称得上侠义之心?一股热气腾腾游走,我偏要为我自己、为江如月等人讨一个公道!
他思路清明,思辨极快,心知若要讨逆,必先与侠义道恢复往来,眼下丐帮、峨眉、昆仑三派都在附近,每一个都比我这蒙受冤屈之人说话更有份量,此时不动,更在何时?
他望向闻怀瑾等一干人等,心里默默盘算:“倘若我今夜与他冲突,或是谢离伤了他们任意一人,我便再无立场在魔教和昆仑中间居中调停,矛盾日深,我岂不是又只能垂泪辩解?一会他如何逼迫,我定要忍到最后,今夜杀人月夜,江如月向泰山派发难,待周誉青阵脚一乱,定有大事发生,届时证据昭昭,这才是自证清白之道。”
第124章 净水寺之二
闻怀瑾拍去手上的灰尘,缓缓道,“咱们十二岁那年,玉玄师叔门下的妙多善、妙少言兄弟邀我们比剑切磋,约好晚课后在演武堂见面,不料到了地方,堂中却空无一人,地上摆着四五坛子偷运进山的‘君不负’——”
“咱们发现中计,转身就逃,这才发现演武堂已被锁的严严实实,一众师兄弟向我们围攻,你我身上的证物战帖也不翼而飞……”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í????μ???ε?n?Ⅱ?????????.???ò???则?为????寨?站?点
林故渊道:“是,那时山中严查饮酒,陈远师兄正愁找不到典范,妙家兄弟想污蔑我们私犯酒戒,将我们一举赶下山去。”
闻怀瑾点头道:“其实咱们何曾守过酒戒?但招子不亮,被抓是一回事,被人冤枉却是另一回事。”
“我气得朝他们大叫大嚷,你却拔剑挺身而出,对我说道:‘不必多费口舌,不如一战。’我现在还记得你那时的神情,也幸亏小豆子你剑法绝伦,一人引开七八个高阶弟子,足足撑了一个时辰。”
都道少年天真无邪,殊不知少年不谙世事残酷,不知生命宝贵,下手不知轻重,撕咬殴斗如山林野兽一般。
林故渊道:“是,我们血溅全身,断了不知多少根骨头,我力战而竭,瘫倒在演武堂里,余光看见一大群师兄越围越近,你却以身为盾,死死将我护在身下。”
直到陈远带人冲进屋内,强行驱散众人,怀瑾仍不放手,保持着庇护姿势,一路被送到玉虚子跟前。
陆丘山听到这里,瞪了闻怀瑾一眼,道:“臭小子,别把你们形容的如此英勇,别忘了,山中也严禁私斗,你们接受切磋邀约本就不对,若不是陈远师兄及时赶到,你们早被削成了肉泥,幸亏陈师兄公正严明,下令严查此事经过。”
闻怀瑾哼道:“小叔叔可不是那么说的,听说我们俩把一群师兄揍的嗷嗷叫,虽然冷着脸吧,心里可得意了,果不其然,半点责罚没有,还让回春堂送了一大堆仙草灵药,吩咐我们安心养伤,三个月不用上早课,污蔑我们的妙家兄弟就惨的很了,连夜收拾铺盖滚蛋,玉玄师叔的脸啊,黑得像一口大黑锅。”
怀瑾说得痛快,林故渊眼前却晃着一个人影——胡须稀稀拉拉,黑衣夜行来访,放下自尊,换一个预料之中的拒绝。
难道陈远不了解他的脾气吗?他实在走投无路——
他越想越是悔恨,恨不得回到当日月夜,心中凄然,原来师公说得半点不错,想知苍生疾苦,必得脚踏人间,俯身低昂,方是“问道于天”。
闻怀瑾看他神思不定,摆手道:“好了好了,谁让你凭吊陈师兄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