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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得,这使不得,要出人命的!”

“魔教鼠辈,要的就是你的狗命!”林故渊擎着酒坛刚要落下,只觉腹内一股热流腾腾游走,上至百汇,下至涌泉,腰膝突然酸软无力,举着的手颤了两颤,酒坛跌落地上,咕噜噜滚出老远。

谢离不疑有他,打趣道:“呦,这就舍不得了,还是我家娘子知道疼人……”

林故渊背过身去,两手撑地,兀自垂头忍耐,紧咬着上下牙膛,一丝声气也不肯出。

谢离半天不见他还嘴,看他举止甚是古怪,知是不对,伸手往他肩头轻轻一按:“小兄弟?身子不舒服吗?”这一下只为关切,并不带轻薄之意,不料林故渊反应甚大,一把挡开他的手,陡然回头,双目炯炯:“放肆!”

一开口泄了力气,他鼻翼翕张,愈发烦躁不安,从肺腑里发出滚烫的一声呻吟:“呵啊……”

谢离不顾他挣扎,搭住他脉搏,只觉指下突突乱跳,一股怪异真气左突右冲,刚待细细推敲,忽然也感同样滋味,一股邪火从两人脉门相扣处腾得烧起,他像触着块火炭似的扔了林故渊的手腕,下一刻便后悔莫名——热汗淌进眼睛,视野扭曲变形,唯一清楚的只有眼前的人——脱缰的意识叫嚣着要离他近些,要笼进他身上气息,舔舐他额头汗珠,啃咬他颈侧肌肤,将他吃拆入骨,合二为一。

这念头一起就再难控制,不可告人的欲念如山呼海啸,全身津液几欲沸腾,直要将他挫骨扬灰,谢离强压心头阵阵悸动,道:“是那蛊毒发了。”

林故渊眼光迷离,嗓音发颤:“什么东西,好生厉害。”

“孟焦蛊,‘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原来从此处下手,怪不得那老头说什么洞房花烛的疯话。”

“既是从你们魔教出来的,你可知底细?”

谢离双眉紧皱:“我也是头回听说,不过,祝无心养出的蛊虫,没有一样好对付。”

林故渊活了这么大,一向淡薄寡欲,从未有此汹涌人欲,更不曾有半分应对经验,闻言冷汗涔涔而下,谢离见他目光游移,只觉心绪更加烦乱,厉声喝道:“慌什么,你师尊没教过你临危不乱吗!”

他见林故渊神情痛苦,复又和缓语气:“你放心,我虽是糊不上墙的下作胚,还真不喜乘人之危,你听我口诀、依法调息,切不可自乱心神。”

林故渊被他当头棒喝,从万千妄念中拉回一丝神智,当即盘膝而坐,两手在丹田结印,再不敢有杂念,依照谢离所示缓缓调整心神,他定力颇强,慢慢压制汹涌欲念,却听谢离声音低沉悦耳,情思一动,突然满面通红,丹田热气再起,赶忙又以本门《明生心法》暂为克制,昆仑内功极重修心,本就是纯正平宁一脉,几番摇摆终于摸到门路,与那隐秘之欲打成平手,兀自呼吸吐纳,半分不敢松懈。

谢离忽然停止吟诵,飞起一脚将一只骷髅踢得稀碎,低声骂道:“他奶奶的,这什么野路子,还不如下毒用刑爽快,憋死我了。”

林故渊皮肤泛红,浸着薄汗,闻言将眼睛眯成一线:“闭嘴。”

“比这个我不如你。”谢离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恨道,“住在昆仑山那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就罢了,每天还要吃斋打坐,练得一个个跟冰渣子似的,神仙道士有什么七情六欲,我还在你跟前逞能,真叫现世报。”

林故渊生怕心思偏差一分就万劫不复,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谢离背转过身:“罢了,我自己解决一下,你闭上眼别看。”

林故渊被他说的小腹一酸,咬牙道:“你去找个没人的地方。”

谢离道:“不如我叫你一声大哥可好?你看看这儿!”他挥手一比划,“屁大点地方,挤着活的死的五六十口子人,拉屎都不得清净,你让我去哪!”

说完低头观察林故渊神色,见他面露红晕,大有怀春之色,越发口无遮拦,凑到他脸前:“你难受不?难受就说,都是男子,没什么好害臊的。”

林故渊被他聒噪的本就快要前功尽弃,此时嗅到谢离身上气息,愈发难以自制,张口轻轻喘息:“依你说,如何是好?”

谢离道:“不然……我们试试?反正不少块肉,也弄不出娃娃来。”

林故渊道:“如何试?”

谢离道:“还能怎么试,跟姑娘怎么试,跟男人就怎么试呗,这玩意万变不离其宗,还能试出多少花样来?”见林故渊不为所动,心思一动,道:“你不会没弄过吧,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没跟男人弄过,师兄弟结伴下山进城快活几次总该有的……”

林故渊怒道:“果然是魔教妖人,污言秽语,扰人清听,给我滚出去罢!”

谢离冷哼一声:“能滚我早滚了,找家窑子左拥右抱,再来壶好酒,王孙富贵都不入我的眼,用得着跟你这暮气沉沉的朽木死磕!”

说完又看林故渊神情,迟疑道:“你……你真没弄过?”

林故渊偏过脸,极轻地点一点头。

谢离呼吸一紧,知道是冒犯了他,嗨嗨干笑两声,突然一拍大腿:“小兄弟,咱们同日落难也算缘分,算了,我也不瞒你,我也没讨得过一房妻室,早年师父管束得紧,后来入了天邪令,一天到晚为教中事物奔忙,干的是刀尖舔血的营生,哪有空闲顾及儿女私情,我又不像你这般青春貌美……”

第23章 出逃

他瞧见林故渊眼中怒意,急忙改口,“不美,不美,林少侠豪气万丈侠肝义胆,男儿血性让人佩服!”眼见着他唇角勾了一勾,才继续道:“不像林少侠这般风神玉秀,没姑娘肯喜欢,刚才那些话是我随口瞎编,死到临头的人了,咱们谁也别笑话谁!”

林故渊睫羽低垂,深深看他一眼。

谢离不知如何形容这一眼的滋味,一句话在心中一闪而过:任是无情亦动人。

他读书不多,不知这诗写于何年何月、出于何人之手,形容的又是何等物事,隐约觉得用在这人身上极是合适,他坐在林故渊面前,怔怔地伸出手,手指擦过他的嘴唇,只觉干燥微凉,接着停在他脸颊,用指腹轻轻抚摸。

林故渊闭上双眼再不看他,谢离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手掌在他侧脸停留许久,鼻尖碰着他的鼻尖,语气破天荒的带了三分温柔:“是……嫌我长得丑?”

林故渊不说话。

谢离道:“只为驱蛊,不论其他。此时情非得已,我也知道委屈了你,你若是觉得实在恶心碍眼,闭上眼睛不看便好。”

林故渊道:“你这便没意思了,我若倾心一个人,必是敬慕她心性,貌比天仙也罢,丑如无盐也罢,与我而言并无差别。”

谢离冷笑:“这话我听的也忒多了,只怕是说得好听,真要你日日相见,你跑得比兔子还快,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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